兩個身影隨着炎落飛快地走了,暮笙這時才捂着心口大口呼吸,剛纔心口哽咽得似乎快要憋死了,但她始終梗在那裏,梗至今還不敢深吸一口氣,接着一口淤血便毫無節制地從咽喉間噴涌而出,那難受之感使她淚水也隨着往下掉。
吐出這口鮮血她心口便舒服了許多,暮笙譏諷一笑,隨即支撐起來,不肯被鬼殿殺手扶起,挺直腰背,又傲視前方,即使雙手不停流血,也不俯首稱臣!她走到一個角落裏,看到自己的左手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她想:是誰傷了我?我怎麼會這樣呢?我應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呢?我爲什麼要傷害別人?就這樣孤傲地走着,背影也在夜色裏心悸着。
司徒柔傷勢不重,只受到驚嚇,但炎落到來後她便逼自己清醒過來,隨即前往搬救兵之地,這一刻她剛好帶人前來,火光中照出是個纖長筆直的背,即使渾身血跡斑斑,也令人悚然寂靜。
司徒柔顧不上一身傷跳下馬來跑去,淚水也隨着流了下來:“小姐!主人們啊!你們怎麼會這樣?”
暮笙用眼神攔住司徒柔,隨即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翻下馬來:“該回來了!”
司徒柔看了暮笙一眼,立刻感到剛纔蛇坑受驚已不足掛齒了,這一刻暮笙果然令人駭然,不敢猶豫趕緊追去。
暮笙在炎落皇子府中策馬狂奔,一路行至病牀上躺倒,暮笙慢慢閉上雙眼暈厥而過;司徒柔急忙叫人替暮笙收拾血污,見身體未受傷司徒柔這才送氣而去,那些血污皆爲他人所有,只看得血肉模糊的掌心,立時無言以對;失而復得後究竟經歷過怎樣的事情?
“雖已夏初,但天氣依然寒冷。身體不佳,不要染風寒!”
自那天牢事件發生後兩人好幾天沒有見面了,本應該有點不好意思,但氣氛奇靜,夏目木並不希望她再有負擔再把他推出去,和暮笙無所謂,只是個吻,再說即使擁有,也代表着什麼呢?其中美人更是塞滿了水靈,過往商賈很少有人能拒絕這個天堂般的溫柔鄉,不到水城醉了一次,全是枉然!
“謝謝!”
那麼平平淡淡,夏目木瞬間感覺到內心落空的東西:“獨自站着,卻又有心無力?”
或許是認爲夏目木身份不宜提出這類問題吧,暮笙輕笑道:“什麼?難不成你可以做我解語花嗎?”其中美人更是塞滿了水靈,過往商賈很少有人能拒絕這個天堂般的溫柔鄉,不到水城醉了一次,全是枉然!
“解語花雖然不能用,但聽着還行嗎?再說了,能夠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應該不多了。本王就不能算是個最棒的聆聽者嗎?”
暮笙眼神掠過夏目木俊顏,卻不打算給自己尋個藍顏知己:“你們不要忘了,咱們應該是冤家吧!我應該有矜持吧?”
其中美人更是塞滿了水靈,過往商賈很少有人能拒絕這個天堂般的溫柔鄉,不到水城醉了一次,全是枉然!
夏目木手披披風目送暮笙遠去,暮笙不肯嗎?
已不見人影的齊爵走出黑暗,眼神淡然地盯着夏目木:“好久沒切磋了,想打架嗎?”
夏目木攥緊了手披風,淡淡地應了下:“嗯!”
火光照亮了這座臨時府邸。
禁軍統領站在門口等着夜王出來。
院子裏,出去查探的人回來說:“四周都被禁衛軍包圍了,強行衝出去可以,但是恐怕回不了夜離國。”
金城臉色陰沉:“來的是誰?”
“禁衛軍統領。”
金城回頭看了眼房門。
安卓顏已經被他點了睡穴在屋裏安穩睡着,其他人都集中在院子裏,面對目前的情況。
姚清罵道:“那個什麼將軍是不是瘋了?簡直胡說八道!梵月國的皇帝也是,只憑他的片面之詞就派禁衛軍來抓人,這不就是認定了是我們所爲嗎?!殺他全家圖什麼啊?圖麻煩不夠多嗎?”
“好了。”屠熄拉住衝動的姚清看向金城:“王爺,怎麼辦?”
怎麼辦?
已經包圍了整座府邸,沒有冒然進來就是想客客氣氣地把他帶走,以免傷了兩國間的情誼,可就像姚清說的,光憑杜齊平的片面之詞就認定他是屠殺杜府的兇手,是不是有點過於武斷?
金城扯了下嘴角,眼中滿是霜寒。
“既然禁軍統領親自過來,那我就跟他們走一趟,你們留着保護清清,也別把這件事告訴她。”
“是。”
禁軍統領等了片刻,終於看到夜王從裏面走出來了。
他朝夜王抱拳,側身把路讓出來:“夜王,請吧。”
外面是輛馬車,車伕撩開車簾讓金城進去,原以爲裏面有鎖鏈等着他呢,沒想到放着軟墊。
“皇上並沒有將夜王當成犯人,只是杜將軍那麼說了,皇上也只能將夜王請進宮一段時間,等事情水落石出後,自然會讓夜王一行人安然無恙地離開梵月國。”
金城彎腰鑽進車內時看了眼禁軍統領,嘴角扯出一抹譏諷:“最好如此。”
護着馬車前往皇宮。
火光逐漸遠去後,姚清急得直跺腳:“按理說師父也該到了啊,怎麼還不來!是不是師父也出事了?”
“不會的。”屠熄語氣篤定,“師父武功出神入化,如果不是他自願出現,沒人能找到他,師父不出來……很可能是還沒到出來的時候。”
“現在不出來那什麼時候出來?”
姚清瞪大雙眼,“我們現在在別人的地盤,人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到時候清清也被抓進大牢了怎麼辦?下山的時候師父說了要保護好安卓顏的,她關係到夜離國的存亡啊!”
如果安卓顏在梵月國出事,那是不是就說明夜離國的存亡和梵月國有關係?
梵月國,纔是滅國的元兇!
“杜將軍當真那麼說?”聖女震驚地從蒲團上站起來,“他親口說的是夜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