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的議事帳篷裏還有不少人正在討論什麼,見寧怡過來,他們也停了下來。

    大部分的嬪妃和臣子們都已經回去了。

    只是因爲還需要處理這件事情,璟帝和皇后都留了下來。

    同樣留下來的還有太子和華林公主的生母林妃。

    一見寧怡走進帳篷,林妃就十分激動的上來握住了她的手:“公主都已經和我說了,當時若不是你返回去救她,說不定她早就死在虎口狼牙之下,謝謝你!”

    林妃眼眶微紅,華林公主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失去了她會如何。

    寧怡趕緊擺擺手:“娘娘言重了,若不是爲了陪我,華林公主和阿瑜根本就不會進林子裏去,該說抱歉的是我纔對。”

    “進林子是她們的選擇,救下她們也是你的選擇,兩者豈可混爲一談?”肅王妃也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面容憔悴的華林公主和裴瑜。

    看到寧怡平安無事,華林公主和裴瑜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放下。

    裴瑜更是走到寧怡面前吧嗒吧嗒落下淚來:“寧姐姐,都是我當時沒用,不能操控好自己的馬,不然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起逃脫了!”

    當時裴瑜被自己的馬帶着跑了很遠,所以並沒有看到最驚險的那一幕。

    可光是聽旁人說,她就能想到那一幕有多麼的危險,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寧怡衝着她笑了笑:“你被那馬兒帶走不也是好事嗎?不然我們倆還得擔心你呀。”

    聽到寧怡的話,裴瑜的眼淚掉的更兇了,華林公主在一旁故意調侃她:“今日那麼驚險的場景,你沒看到實在是太可惜了。”

    說完三個人都看着對方笑了。

    一起經歷過了這麼一場生死考驗,三個人的關係反而更加親密了些。

    肅王妃和林妃也樂見其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你們這三個丫頭倒也是命大了,遇到了那麼多狼和老虎竟然也能全身而退。”見她們說完,璟帝才帶着笑容開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禍得福,原本可能會輸給北疆的狩獵大會,竟然因爲三個丫頭的一場意外而贏得了獲勝,璟帝此時的心情自然很好。

    可就算是如此,幕後的黑手該抓的還是得抓的。

    他用目光示意站在一旁的夏珩,夏珩往前跨了一步:“根據你們所說,我們查驗了你們幾人的馬,並在上面發現了引獸之藥。”

    此話一出,在場的不少人都沉下了臉,這也就意味着這一次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人爲。

    “這種引獸之藥不僅能將那些不僅能將那些餓了許久的猛獸吸引過來,更加能激發他們血液之中的狂性,格外兇猛。”

    這藥正是下在馬的身上,若是那馬被那些老虎和狼羣喫掉,根本就無從查起。

    但事情也是巧合,原本寧怡的那一匹馬已經被老虎和狼羣扯碎。

    若不是因爲裴瑜的馬引得那狼羣和老虎又去追寧怡等人,它們可能就將那匹馬喫完了,也不會讓夏珩找到證據。

    說到這裏,夏珩忽然擡眼看了寧怡一眼:“這引獸之藥只下在了寧怡郡主的馬上,另外兩人的馬並沒有中藥。”

    寧王和寧怡頓時面沉如水,也就是說對方根本就是衝着寧怡來的。

    璟帝和皇后的面色一時之間也變得有些微妙,若是他們沒有記錯的話,前不久寧怡好像纔在白馬寺受刺遇刺,那兇手至今還沒有查出來。

    參加的狩獵大會,馬身上竟然又被人暗中給下了藥,當真不知道是該說她樹敵太多還是該說她倒黴。

    夏珩的話並沒有結束:“我拿這種藥去問過了獸醫,獸醫說這種引獸之藥乃是北疆特有。北疆人爲了能夠捕捉到更多的獵物,常常將這種藥用在自己的兵器上來吸引野獸。”

    如此一來,所有的嫌疑便都落在了伊爾拉公主的身上。

    畢竟當時是她強迫着寧怡和她進行狩獵比賽,這種藥物又是北疆獨有,想不懷疑她都很難。

    “去將伊爾拉公主請來。”璟帝忽然沉下了臉,看着夏珩說道。

    寧怡也沒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到北疆上去。

    難道伊拉爾公主真的因爲那些對自己莫名的敵意而想要殺了自己嗎?

    不一會兒伊爾拉公主就被侍從給帶了上來。

    和她一起的還有她的哥哥伊克王子。

    “這麼晚了,不知道璟帝請我妹妹來有何貴幹?”

    伊克早就聽說了今天在狩獵場上發生的事情。

    心中也是暗自責怪伊爾拉沉不住氣,什麼事兒不好做,偏偏要扯上寧怡郡主去參加狩獵大賽。

    結果現在掉進泥沼裏自己都洗不清了。

    “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們在調查時發現了一個疑惑,還請公主爲我們解惑。”

    璟帝揮了揮手,示意夏珩將手中的引獸之藥遞給他。

    伊克滿是狐疑的從夏珩手中接過了那藥,放在鼻尖聞了聞。

    只不過一下,他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作爲北疆太子,他自然認得這個藥是他們北疆獨有的引獸之藥。

    問題是這個引獸之藥是如何跑到大夏太子手中的?

    他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伊拉爾,難道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她做的嗎?

    隨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過只是一個外邦公主,如何穿過大夏狩獵場的層層保衛,在他們的樹林中做下手腳?

    況且這個妹妹自己是在瞭解不過了,任性嬌蠻是有一些,但是要說陷害旁人的本事她還是沒有的。

    “不知這中間是不是有些誤會?這樣雖然是我們北疆之藥,卻並非皇室獨有。只要是北疆的獵戶幾乎人手一份,就憑這個要怪罪到伊爾拉的頭上,恐怕還是有些偏頗。”

    伊克將藥還給夏珩,條理分明的辯駁。

    璟帝聞言也皺起了眉頭:“那依王子所見,該當要如何?”

    伊克深深的看着璟帝:“雖然我北疆民風開放,但公主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也是不能讓任人隨意冤枉的。我懇求皇上能夠將事情調查清楚再做決定。若是此事當真是伊爾拉所爲,我北疆必定不包庇她。可若此事不是伊爾拉所爲,北疆也絕不會讓堂堂一個公主,就這樣被人污衊。”

    這就是在拿北疆威脅他們了。

    璟帝面色沉鬱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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