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和太子是兩情相悅,由太子提出來,堅持要娶你爲太子妃,你還有點希望。但今日你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落了水,又被太子抱了個滿懷,就算太子願意對你負責,你也絕對不可能成爲太子妃。”寧怡嘲諷的看了她一眼。

    還有一點她沒有說,太子妃的位置何等重要?

    就算太子現在皇上遷怒,但他始終是皇上的嫡子。

    只要他一天沒被剝奪太子的頭銜,他的妻子就會是未來的皇后。

    而一個在衆人面前落水的姑娘,是不可能成爲太子妃的。

    蘇妙不過是小小尚書之女,又是因爲這種方式和太子有了牽扯,怎麼可能成爲太子妃?

    “你胡說,太子今日明明答應了我的,他一定會對我負責的。”

    蘇妙萬分激動的說。

    但她的心中已經被寧怡的話影響,她說的很有道理。

    “夠了!你堂堂一個姑娘家,大庭廣衆之下怎麼就落了水?出了這種事你反省自己,還整日想着讓太子對你負責?你娘教你的禮義廉恥呢?”

    寧王妃也是真的發了怒,她也是看到寧怡不在的這段時間蘇妙一直來看自己,纔會想着帶她出門。

    誰知道轉身就出了這麼一件事。

    蘇妙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寧怡,到底還是畏懼寧王妃,沒有再出聲。

    回到王爺府,寧王妃和寧怡下車之後,就連看都沒有看蘇妙一眼,徑直轉身就進了府門。

    看着兩人的動作,蘇妙恨的牙癢癢的,自己就算成爲了太子側妃,只要太子現在還沒有正式的妃子,自己再生下個兒子,也定然能讓太子封自己爲妃的。

    “當真是可笑至極,使這種手段來得姻緣,太下作了。”

    寧王妃狠狠的拍下了手中的茶杯,氣沖沖的說道。

    寧怡撇了撇嘴,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其實她今天原本是想把我推下去的。”

    咔擦,寧王妃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無比震驚的看向寧怡:“你說什麼?”

    “今日在湖邊的時候,她原本是想伸手推我掉到湖裏,但被我察覺閃開了,似乎季少將軍的暗衛也幫了些忙,就讓她掉下去了。”寧怡沒忘了加上季昀,既然他要爭取在岳母面前的好感,自己不介意多幫幫他。

    寧王妃這才感覺到深深的後怕,如果寧怡沒有及時閃開,季少將軍的暗衛沒有出手相救,那麼誰知道蘇妙的目的是什麼?

    “好,好,好。我之前手段當真是太溫柔了,想嫁給太子?我就如她所願。”

    寧王妃露出憤恨的神情,有些手段她從來都不願意用,更加不願意用在一個小女孩子的身上,但她們這一次是真的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竟然敢對寧怡下手,她自然也要回對方一個好禮纔行。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娘自然會讓她得到教訓。”

    不同於寧王妃正院裏的怒火沖天,尚書府裏蘇妙所居住的院子裏現在卻是一片歡欣。

    蘇妙即將和太子成親的消息不脛而走,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趙嬤嬤和春燕臉上都露出了喜氣,心中十分慶幸當初自己堅持了下來,現在還是小姐身邊的心腹,終於將苦日子熬到了頭。

    “小姐,太好了!太子一定會立你爲太子妃,那以後豈不是皇后?!”

    春燕興高采烈的看着蘇妙,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還在想着要怎麼離開她的身邊。

    “別亂說,你這樣會給小姐帶來麻煩的。”

    趙嬤嬤到底是蘇妙的奶孃,比春燕更多了幾分機警。

    雖然心中也高興也知道現在什麼都沒定下來,還不能亂說。

    蘇妙因着剛纔在馬車上寧怡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心中正是不高興的時候,看到春燕這般作態再想想寧怡身邊的藍鳶和綠荷,心中憤恨更甚:“住嘴!我的事情是你可以議論的?”

    春燕一驚,擡頭便看見蘇妙眉眼之中隱藏的狠戾,心裏一跳,急忙跪了下來。

    “小姐恕罪,奴婢是太爲小姐高興了,纔會口不擇言。奴婢沒有壞心思的啊!”

    “到底是爲了我高興還是爲了你自己高興,你心裏清楚。如果我再聽到你嘴裏說出一句不好的話,我就讓你現在就去死。”蘇妙冷冷的說一句,如果不是現在她不適宜弄出什麼動靜來,她恨不得將春燕打幾十大板。

    趙嬤嬤站在一旁看着蘇妙臉上的狠戾,不由得一怔。按道理來說,蘇妙應該十分你高興纔是,現在卻是這樣的神情,難道是有什麼差池不成?心中一凜,默默的縮了縮身子,自己千萬不要撞到了小姐的槍口之上。

    蘇妙默默的靠在貴妃榻上,心裏將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過了一遍,心裏恨意更深。總有一天,她要讓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全部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跪地求饒。

    今天的事情寧王妃並沒有費心遮掩,很快吏部尚書的夫人李氏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她匆匆趕到女兒的院子,劈頭蓋臉就開始詢問:“你真的落水被太子救了?”

    蘇妙點點頭。

    “那可正是太好了,我女兒也算是有出息了。”李氏也十分高興的稱讚蘇妙。

    想到自己將要成爲太子的岳母,當真是太好了。

    寧王府上不平靜,太子的東宮裏卻是一片安靜。

    薰香緩緩嫋嫋升到半空中,夏珩坐在書桌後,眉眼沉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怎麼樣?”

    跪在地上的劍一頓了一頓,不帶感情的開了口:“根據屬下的調查,吏部尚書乃是才調入京城,之前和寧王府並沒有太多接觸。寧怡郡主,今天應該也是第一次和她見面。”

    夏珩的眉頭蹙了起來,他今天偶然之間撞見蘇妙看向寧怡時的神情,還以爲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節。

    可現在調查的結果,卻似乎並不是這樣?

    兩人之前連接觸都不曾有,又怎麼會有過節?

    如此說來,蘇妙對寧怡的敵意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夏珩也不是愚笨之人,只怕蘇妙的這些敵意都是源自對寧怡的嫉妒吧?

    想清楚了其中關節,夏珩對蘇妙更多了幾分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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