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在這句話基本上可以等同於保證了,寧怡知道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強和你一起同流合污吧!”寧怡笑嘻嘻的說。

    季昀知道她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意味着什麼。

    他們兩人雖然都是重活一世,卻誰也沒有把握百分之百能成事。

    一旦事情敗漏,等待兩人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就在這樣的前提下,她仍舊願意相信他並且幫助他,季昀心中頓時被溫暖佔滿。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輕輕吻住了她的脣。

    寧怡瞪大了眼睛,這人現在怎麼動不動就喜歡佔便宜?

    可當她的眼睛對上季昀溫柔的眼睛時,整個人的心也不由軟了下來。

    任由自己慢慢的沉溺在季昀的溫柔之中。

    兩個人相處的時間總感覺特別短,當店裏的小二前來敲門的時候,寧怡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個時辰。

    “都是你,我差點都忘記時辰了。”寧怡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只可惜溼潤的眼睛和微腫的紅脣哪一樣都沒有說服力。

    季昀自然而然的摟住了她的腰:“對,是我的錯,我以後爭取再接再厲。”

    前面聽着還對,後面怎麼就不對勁了?

    寧怡沒好氣的拍了他一把。

    作爲一個上過戰場的將軍,寧怡的這點子力氣簡直就像是在撓癢癢。

    “下次見到我,千萬別和我說話。”見自己的動作根本就奈何不了季昀,寧怡只得氣鼓鼓的說。

    季昀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這次見面還沒有結束,原來你就在期待下一次了。”

    寧怡抿了抿脣,自己明明平時挺伶牙俐齒的,怎麼面對季昀時嘴就變得這麼笨了呢?

    說不過,她還躲不過嗎?

    寧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裙子就衝了出去。

    季昀站在原地看着一點就炸的寧怡,笑得一臉寵溺。

    寧怡下樓的時候,裴瑜已經在等着了。

    看到寧怡匆匆下樓,她居然什麼都沒有問,只是曖昧的衝她笑了下。

    寧怡這才緩過神來,只怕裴瑜和沈歡的見面也是季昀安排的。

    她當時就說爲什麼季昀來的這麼是時候,甚至也沒人懷疑,簡直就像是算好了一樣。

    原來其實大家都說好了,只有她不知道。

    “沒想到你居然連我都出賣,我們再也不能做朋友了。”寧怡沒好氣的瞪了裴瑜一眼。

    裴瑜也很是無奈:“你也知道季將軍的厲害,季將軍和沈歡串通好了,我有什麼辦法?”

    寧怡見她笑得一臉狡黠,就算她沒有參與肯定也早就知道這件事。

    兩人正在店裏說的話,福樂郡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們,真是太巧了。”福樂郡主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而寧怡和裴瑜則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

    “郡主也喜歡到這家來挑首飾?”寧怡雖然不耐煩福樂郡主。卻也不會留下錯處讓她挑。

    福樂郡主點點頭:“整個京城,我就覺得這家的首飾最好看,只是沒想到寧怡郡主也喜歡這裏。”

    寧怡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她也是剛剛纔知道這裏是季昀的產業。

    福樂郡主這麼喜歡這裏的首飾,卻不知道真的是因爲這裏的東西還是背後的老闆。

    “既然郡主喜歡就好大,可以多挑一些。”寧怡郡主笑得一臉輕鬆,就好像這件首飾店的主人是她一樣。

    福樂郡主的臉色果然飛快的沉了一瞬:“既然郡主已經挑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她便徑直上了二樓。

    寧怡見她熟門熟路的樣子,雖然知道她是刻意在挑撥,心裏仍舊不高興。

    就是不知道季昀到底走了沒有,若是她這麼上去正好撞見季昀,豈不是給她佔了便宜?

    “沒想到她們姐妹倆倒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裴瑜看着福樂郡主的背影感嘆。

    見寧怡仍舊皺着眉頭,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你放心,沈歡好像找季將軍有什麼事?兩人已經一起離開了。”

    寧怡這才舒了一口氣:“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吧。”

    經過這樣一件事,寧怡已經十分確定福樂郡主對季昀確實有不一般的想法。而且兩人似乎對彼此都十分熟悉。

    至少福樂郡主很是熟悉季昀。

    和裴瑜道別之後回到府上,寧怡就見寧王和寧澤正在討論些什麼,神情皆是有些凝重。

    “這是出什麼事了嗎?”寧怡疑惑的看向兩人。

    寧王也沒有隱瞞:“皇上今天早朝時說,要舉辦狩獵大會。”

    狩獵大會是皇家宴會的傳統項目了,之前已經辦過一次,但那次寧怡差點出了事,寧王一家都對這個項目沒有任何好感。

    “每次狩獵大會可都不太平,這次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寧王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自從上次他遇刺之後,他和皇上之間便多了幾分莫名的嫌隙。

    連帶着政事上皇上也不太支持寧王的說法,尤其是他每一次都是爲了武將說話,還贏得了不少武將好感的這件事。

    可若是讓寧王爲了不讓皇上猜忌,就忍着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說,這也是寧王做不到的。

    寧王也不是傻子,上一次的兇手到現在還沒有抓到,絕對不是皇上養的官員無能,而是有人在背後示意,不能讓人查出這個真相。

    “若是父王不想去,大可以藉口身子未曾痊癒拒絕皇上。”

    反正皇上原本就忌憚寧王,寧王若是找藉口不去,他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寧王卻搖了搖頭:“今日在大殿上皇上還特意點了我的名字,讓我一定要帶你們參加。”

    如果真的可以找藉口不去,寧王也就不用這麼煩惱了。

    寧怡沒想到璟帝還有這樣的旨意:“難道皇上又想對我出手?”

    若是每年受傷的都是同一個人,皇上和御前侍衛的臉色只怕都不會太好看,所以寧怡是不用擔心自己安危的。

    這樣以來,寧怡反而更擔心了。

    因爲皇上的目標若不是自己,只怕就會是寧王或者寧澤中的一個。

    寧怡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若是我稱病不去,皇上想要對你們下手怎麼辦?好歹我也是一個王爺,若是誠心有人要刁難你們,我還能幫你們一把。”

    寧王就算沒有了兵權,在武將中的聲勢也讓就璟帝忌憚。

    見寧怡也皺起了眉頭,寧王反而笑了:“反正這件事還沒到,我們可以不用這麼煩惱。”

    寧怡點點頭,現在也只能傳到橋頭自然直了。

    綠荷忽然匆匆走了進來:“蘇良娣來了。”

    寧怡一愣,她怎麼回來。

    寧王和寧澤是不好見她的,兩人皆是避了出去。

    坐在花廳裏,寧怡慢慢的品着自己杯中的茶水,她唯一好奇的是蘇妙今天爲什麼出現在這裏。

    她對蘇妙可是很瞭解,若不是有所求,定然不會來找自己。

    “我想求你幫我。”蘇妙猶豫了很久,終於說出了口。

    寧怡驚訝的看向蘇妙,蘇妙怎麼都不應該求到她這裏纔是。

    蘇妙看出了寧怡的驚訝,但她真的不能再在夏珩身邊蹉跎下去了。

    因爲這次流產,太醫已經斷言她這一生不會再有子嗣。

    夏珩對此似乎也毫不介意,甚至玩起來更加放肆,完全不顧及她的身子。

    每次聽到任何關於季昀和寧怡的消息,他的情緒都會非常失控,然後變本加厲的發泄在她的身上。

    她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塊好的地方,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疼得受不了。

    “你想讓我怎麼救你?”寧怡擡頭看了她一眼。

    蘇妙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急切的對她說:“我想離開太子!”

    “不可能。”寧怡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蘇妙的要求。

    原本還抱着希望的蘇妙表情頓時變得扭曲起來,她死死的盯着寧怡:“爲什麼不行?我不過是一個小妾,若是王爺去要,說不定太子會同意的。”

    “閉嘴!”沒等蘇妙說完,寧怡就喝止了她的話。

    原本寧怡還以爲蘇妙經過這段時間已經有所長進,卻沒有想到她還是如此愚蠢。

    當年是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覺得哪怕是嫁給太子做妾也無所謂,現在既然已經選定了,就應該承擔這個結果。

    蘇妙見寧怡不肯幫自己,眼中閃過怨毒的光:“你真的不願意救我?”

    給別人旁人落下一個話柄。

    “你可別忘了當年本來應該落水的人是你,是我救了你!”蘇妙的神色變得瘋狂。

    如果這輩子註定要在太子身邊蹉跎,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但就算死她也不會一個人就這樣死去,一定會拉下一些人作陪!

    “是嗎?我怎麼記得好像本來你是打算將我推下去的?”話說到這裏,寧怡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寧怡沒有說話,只是看了蘇妙一眼,沒有說話。

    蘇妙憤然起身,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寧王府。

    “你沒事吧?”寧澤上下打量了一番寧怡,確定她沒有臉色不對之後,才放心的坐下。

    見寧澤這個樣子,寧怡也是好笑:“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在寧王府難道她還能對我下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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