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寧怡的臉上,大家都知道福樂郡主針對寧怡的事,甚至她要當太子側妃的消息也隱隱被傳出來過。
“就說我身體不適,不見。”裴瑜一直就不喜歡福樂郡主,現在更是不會見她。
寧怡知道她是爲了自己報抱不平,卻是攔住了她:“之前你中毒的時候她可還上門爲你診治過,雖然沒能解毒,你也不能這樣將她拒之門外。”
其實寧怡有種預感,福樂郡主的目的並不在裴瑜,而是在她。
裴瑜眉頭緊皺:“可是我也不想見到她。”
“不想見就隨便敷衍兩句好了,總不能落下個忘恩負義的名聲。”雖然不會有人當着裴瑜的面嚼舌根,但傳出這種名聲也不是什麼好事。
裴瑜滿心的不願意,卻也知道寧怡所說的都是對的。
寧怡見她沒有再說什麼,?便衝着那丫鬟說了一句:“你去讓人將她帶進來吧。”
“既然如此,我們也先回避迴避。”裴子凱主動帶着沈歡和莫鎧走了出去。
到底他們還是未婚男女,凡事還是多避諱些好。
寧怡看着裴瑜想起了自己剛纔要問的問題:“關於莫鎧的事情,沈歡和你說了多少?”
裴瑜一聽就知道她想說什麼,趕緊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沈歡都已經告訴我真相了,但我仍然感激他。”
她甦醒之後,沈歡就找了個機會告訴了裴瑜事情的真相。雖然他可以用這樣的手段趁機讓肅王和肅王妃同意兩人的事情,卻不希望欺騙裴瑜,讓她誤會什麼。
聽到沈歡主動向裴瑜解釋了,寧怡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看到寧怡的樣子,裴瑜何嘗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十分感激的看向她:“我知道你是真心爲我好,謝謝。”
沈歡是她的表弟,如果寧怡不在乎她的話大可以爲沈歡遮掩一二,可寧怡卻沒有,反而是主動的告訴了自己真相。
“只要你們之間沒有誤會就好。”寧怡笑着回道。
兩人相視而笑。
福樂郡主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見過婉瑜公主。”福樂郡主衝着裴瑜行了個禮,又向寧怡打招呼,“寧怡郡主好久不見。”
裴瑜雖然不喜歡福樂郡主,但還是輕哼了一聲算作回答。寧怡也十分平靜的和她打招呼,一點都不像是和福樂郡主有過過節的人。
“不知道郡主今天特意來我肅王府有何貴幹?”裴瑜在房間裏休息了這麼長時間的,?終於來了個可以冷嘲熱諷的,頗有幾分躍躍欲試。
福樂郡主沒想到裴瑜說話會這麼不客氣,頓時臉色也沉了幾分。
“之前沒能幫郡主解毒,我的心裏十分愧疚。今日聽說郡主體內的毒素已解,便想着來看看。”福樂郡主簡單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原來你是來看看我爲什麼沒死的,畢竟你的醫術不靠譜。”裴瑜嘲諷的說了一句。
福樂郡主默默捏緊了拳頭:“作爲一個醫者,我自然很想知道自己曾經束手無策病症最後究竟是怎麼解決的,萬一以後郡主再次中毒,我還能幫幫郡主。”
裴瑜沉下了臉:“你這是咒我?”
“我只是提出一個假設而已。”福樂郡主不卑不亢的看向她,眼神淡漠。
見裴瑜大有要和她吵一架的架勢,寧怡無奈之下只能悄悄的拉了拉裴瑜,福樂郡主好歹也是曾經救過皇上的人,裴瑜不能這般明白的否認她的醫術。
福樂郡主在來之前就猜想到裴瑜對自己的態度不會太好,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的視線落在寧怡的身上,裴瑜這是爲了寧怡出氣?
在寧怡的提醒下,裴瑜將手腕露了出來,讓福樂郡主把脈。
福樂郡主探了探裴瑜的脈,情況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好。
“南疆太子的醫術果然了得,沒想到毒素清除的如此乾淨。”福樂郡主感嘆了一句。
裴瑜冷笑了一聲,到底還是沒有將嘴裏嘲諷的話說出來。
“既然你已經看完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裴瑜看了她一眼,逐客之意十分明顯。
福樂郡主的視線卻是落在了寧怡身上:“不知道可不可以和寧怡郡主說兩句話?”
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裴瑜冷笑了一聲:“你剛纔不是還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來看我的情況?現在怎麼又找起寧怡來了。”
福樂郡主壓根沒有回答裴瑜,而是將視線落在了寧怡的身上。
上次自己當着皇上的面提出想要當太子妃之後,夏昀就親自來找了自己,自然又是一番冷漠的拒絕。
甚至從此之後,都不允許自己再接近寧怡,似乎害怕自己會對寧怡做出什麼事來。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夏昀甚至專門讓人守在了寧王府附近,一旦她靠近寧王府,一定會有一個侍衛出現阻止她。
“難道寧怡郡主連和我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福樂郡主想起夏昀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語氣不由得更加不好。
寧怡擡眼看了看福樂郡主,脣角弧度微勾:“不知道福樂郡主做了什麼事情值得我害怕?”
“那你爲什麼不敢和我借一步說話。”福樂郡主眼底閃過譏諷,不知道夏昀喜歡寧怡什麼,她分明就是一個保護得很好的弱女子。
裴瑜聽了只想大聲反駁福樂郡主,卻被寧怡拉住。
“好啊,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寧怡丟給裴瑜一個安撫的眼神,?她可不是什麼任由福樂郡主欺負的弱女子。
裴瑜見寧怡已經做好了決定,也沒有再說什麼,叫來了一個丫鬟將寧怡帶到了一旁的會客廳。
“現在你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說了。”寧怡坐在椅子上看向福樂郡主。
福樂郡主看到她這樣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樣子,不由的咬緊了牙關:“你應該知道了,我向皇上請求賜婚成爲太子側妃。”
“自然是知道的,畢竟像福樂郡主的人可不多了。”寧怡諷刺的看向她。
福樂郡主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明明你纔是那個後來者,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的不是?”
自從她第一次見到夏昀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她喜歡了他這麼多年!
“如果不是你死纏爛打,他怎麼會喜歡你?”福樂郡主到現在都不能接受夏昀喜歡寧怡這件事。
她十分偏執的認爲夏昀是被感動了,而並非是真的喜歡上了寧怡。
現在想起來,寧怡也十分感謝上一世那個衝動的自己,如果不是那個自己義無反顧的喜歡夏昀追夏昀,說不定他們兩人之間也不會這麼快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他爲你放棄了什麼?難道你還希望他這輩子只有你嗎?”福樂郡主見寧怡根本就不爲所動,憤怒的吼道。
“如果夏昀不是太子,你還會喜歡他嗎?”相對於福樂郡主的激動,寧怡倒是十分淡定,她靜靜的看向對方。
福樂冷冷一笑:“你想說我是因爲他的身份才喜歡他的?你可別忘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什麼都不是,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可以幫他做到,你呢?”
寧怡看着神色扭曲的福樂郡主,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她的理解裏,自己不過是養在深閨的貴女,根本就幫不上夏昀的忙。
“就算你攔住了我,難道你以後要讓他一輩子都只有你一個人?他可是未來的皇上!如果沒有後宮沒有朝臣的支持,他以後的路會很難走!”
福樂郡主越看越覺得寧怡就是一個自私自利,根本就不管夏昀的女人。
寧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愛夏昀,所以我不想讓他和除了我之外的女人在一起,我會盡我的一切去幫他。說什麼需要後宮才能穩固的朝政的,難道不是對夏昀的諷刺?”
沒等福樂郡主說什麼,寧怡緊接着說:“我問你是不是因爲身份才喜歡的夏昀,並不是懷疑你對夏昀的感情,而是至少現在在你心裏權勢要遠比他來的重要。”
福樂郡主徹底愣住了。
她不得不說,寧怡的某些話刺中了她的內心。
可現在卻不是她反省自己的時候,福樂郡主憤憤的看着寧怡:“我會再去求皇上賜婚,直到他答應我爲止。”
皇上上次明明都有了鬆動的意思,卻偏偏撞上三皇子求見這纔打斷了皇上的許可。
“如果你能讓夏昀娶你,那也只是強迫的,和你追求的愛情可完全不是一條線上。”寧怡雖然說得雲淡風輕,i手心裏卻濡溼一層。
她知道夏昀纔不過剛剛當上太子,璟帝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相信他,如果璟帝執意要讓夏昀納側妃,只怕就算是夏昀也無法拒絕。
畢竟到目前爲止,還是皇上說了算。
“就算是強迫又如何?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可以了,他總有一天會愛上我。”福樂郡主笑了一聲,看向寧怡的眼神裏滿滿都是惡意。
寧怡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