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清理也沒什麼問題,白釗的生活基本只需要一張牀就可以了,甚至牀也可以不需要,無論多惡劣的環境對他來說都能適應。
可這畢竟涉及到了新鄰居的身份,哪有人剛搬過來連衛生都不打掃的,這不擺明着讓人起疑心麼?
正當他在休息階段喝水時,突然有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宛若鬼魂一般憑空出現在了自己的臥室內。
怪物橫行的如今,白釗自認爲突然蹦出個幽靈鬼魂什麼的也沒什麼毛病,再三確認之後,是個人類。
這讓白釗的內心響起了警鈴,他的境界實力可是強中級,而且身爲軍區的處刑者,他的強中級甚至可以媲美絕大多數的強上級,可這依舊沒能發現面具男子是如何做到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臥室的,自然就不會抱以輕視。
要麼面具男是專門訓練過隱匿能力,要麼就是他的實力遠在白釗之上,屬於可以把自己吊起來打的那種。
事實上,面具男兩項都佔。
在交談的過程中,白釗發現面具男對他沒有敵意,也沒有善意,相處起來,感覺更像是一個戴着假面的商人。
既然是商人的話,那就必然存在着交易,而和自己交易的又是誰?
“去指定地點救一個人,報酬是你這次的任務目標,如何?”
白釗至今還記得從那古樸但又充滿藝術感的面具下傳出來的磁性聲音。
他沒有拒絕,因爲他沒辦法拒絕,表面上是一句問句,實際上白釗只有一個選擇。
很簡單,白釗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完成任務,那麼假設交易是真的,他一點都不虧;
假設交易是假的,人家實力擺在這裏,那他也不敢輕易拒絕。
正如著名的黑暗森林法則所說,一個文明無法確定另一個文明對自己的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正如自己也無法確認面具男對自己到底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難道真的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做一場賭博麼?
百分之一百的存活概率和百分之五十的存活概率,他還是懂得究竟如何選擇。
這實際上本就是一場強制交易,但交易的報酬卻是他想要的,他從面具男的口中聽到了“誠意”,所以他選擇同意。
然而也正是他的答應,讓之前被洛璃魅惑的白屋人員有了可乘之機。
“交易成立,合作愉快,祝我們有緣再見。”
面具男的身影在空氣中緩緩消散。
這也正是他現如今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原本他身爲軍區的底牌,不應該這麼早亮出來,就算夏未死在這,那也是命該如此。
死就死了,只能怪她自己不夠謹慎,終究也只是一個強下級的人員罷了。
自從白釗成爲了處刑者之後,人類的許多感情對他而言不過是一種束縛行動的枷鎖,他只需要不斷去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行。
“到此爲止吧。”
回憶結束,白釗清冷的聲音傳出,其看似常人的身軀毅然決然地擋在夏未面前,沒有絲毫退讓,這讓夏未心中不由得對這位神祕人物產生了些許好感。
“你可知道強中級出手的後果?”
“知道,所以我只是來保人的,不是來殺人的。”
深藍看白釗的神情堅定,便立刻在耳麥中下令撤退。
深藍知道,只要軍區用出了最後的底牌,那麼最後勝利的就一定是他們、
原本白屋送過來的那件物品本就是深藍爲了對付藏於暗中的處刑者而向上面申請的,可現如今軍區提前打出了最後的底牌,而自己這邊還有牌,怎麼輸?
只是,這一切的進展似乎過於順利,但又不是非常的順利,有一種奇怪的變扭感令深藍很不舒適,她總有種感覺,事情將遠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枯瘦男子聽到耳麥中的命令之後只好選擇照做。
“你用掉了你們最後寶貴的機會,希望沒有下次,不要破壞了規矩。”
說罷枯瘦男子便轉身離開,其餘調律者也是一同收起了銀武選擇離開。
爲了人類的社會治安,最高權力機關曾出臺過一項政策——強中級及以上級別人員不可輕易介入小規模戰鬥。
但礙於白屋的單兵作戰能力比其他勢力都強上許多這個事實,最高權力機關則在該政策末尾添加了輔助說明——在勢力糾紛時,其餘勢力有權少量動用強中級人員參與非強中級不可解決的事態之中。
若出現違規者,將派遣聖月使前往調解。
意思很簡單,白屋的單兵作戰太強了,如果一視同仁全部鎖死強中級,在不能使用大規模軍事武器的情況下,那麼白屋將成爲最高獲益者,這會導致戰力天平失衡。
別人準強級能打你強下級,強下級能碾壓你的強下級,強中級還不能出手,那怎麼打?
所以纔有了這種特殊規定,不過這其中的“少量”一詞非常曖昧,意思是你可以出手幫忙,但只能幫一點點,還不能幫多了。
一旦違規,某一方事件參與者有權申請仲裁,到時候聖月使插手,你想幫也幫不了。畢竟那可是一羣狂上級的狠人。
至於這個度,自我把握。
現如今可以算得上是末世環境,始終以和平爲主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適當的競爭是必要的。而在合理競爭的同時讓損失減少到最小,這就是最高權力機關出臺該政策的主要原因。
這也是爲什麼現在白屋和軍區都幹起來了,最高權力機關卻依舊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至於夏景和,誰有能耐給誰唄?只是最後的結果會導致最高權力機關未來會有不同的應對方案就是了。
待調律者悉數離開,白釗這纔回頭看向了夏未。
冷漠的眼神甚至令夏未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但也就只是一瞬間。
因爲白釗接下來的行爲完全不顧及女性的面子,直接將夏未單手攔腰抱起,就和抱安塞腰鼓的樣子一模一樣。
“喂!你...”
“閉嘴。”
“......”
“我送你回醫院,剩餘的事情自己解決。”
“哦。”
話音未落,白釗的身影猛然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