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後，七月一個延長的哈氣打破了這份寧靜。
“所以，你是要讓二月......”
“嗯，二月，過來一趟。”
一月原先那逐漸失控的情緒和語氣在這時又化整爲零，變回了最初的平靜，彷彿剛纔的一切僅僅只是錯覺。
二月一句話都沒說，一月話音剛落，ta便拉開了自己的座椅，緩緩走向了一月。
ta的面孔和身材在行走的過程中不斷變化，最後化作了葉白的樣貌靜靜地站立在一月的身前。
用[千面]化作葉白的二月面無表情，就如同一個木偶一樣呆滯地站立在一月的面前。
一月用那纖細的手指緩緩撫摸着“葉白”的臉頰，那充滿憐愛的目光像是一位母親看着自己的孩子。
“辛苦了。”
短短的三個字，但卻不知道她所指代的對象到底是誰。
二月？葉白？還是......
“心源能量強度，心源流通量，心源穿梭度，心源覆蓋率，這四大部分共同組成了心源gamma值，礙於[千面]的原因，即使你的心源gamma值已然達到了0.7，但你卻仍舊沒辦法發揮出屬於0.7的力量。
但如今我會給予你這份原本就應該屬於你的力量，你將使用[源數]，成爲葉白，成爲人類心中的守護神，成爲夏國心中的信仰，屹立於那原本就屬於你的巔峯。
可能會有一點痛，但那僅僅只是一瞬間。
乖，你將成爲獨一無二的藝術，直至永恆。”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一月早已將自己的嘴脣貼在了二月的耳邊，那誘惑的芳香使得二月那始終面無表情的神態出現了一絲動容。
可那也僅僅就只是一瞬間。
下一秒，一月便將自己手上懸浮的心臟猛然按在了二月的胸口。
一月臉上黑色護目緞帶的表面開始不斷閃過一道又一道紫色光芒。原先的物理碰撞體積似乎在此刻全部失效，二月原先的心臟位置像是化作了一道無底黑洞，一股巨大的牽引力將一月手中那仍在不斷跳動的心臟緩緩吞噬。
二月眼眶中的瞳孔也在此時不斷變化，彷彿是在承受着某種巨大的痛苦。
嘴巴微張，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將成爲你最想成爲的人，你將獲得我的期許，獲得我所有的寵愛，你帶着歲月的見證，身着歷史的重量，你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線條，都雕刻着身爲匠人的智慧與靈魂。
你的名字將被衆人傳頌，爲後人所銘刻和傳承，這是你的夙願，也是你自己所認爲的價值所在，不是麼？”
一月的安撫像是惡魔的囈語，在二月的耳邊悠悠迴盪。
這並非沒有效果，二月原先展露出的痛苦模樣逐漸消退，最終甚至連眼神中的高光也一併失去。
頭顱無力垂下，倚靠在了一月的脖頸旁，而ta的四肢也在這一刻化作成一隻無骨的軟體動物失去了應有的支撐力，倒在了一月的懷中。
“好好睡，睡醒之後，篡改整個世界，成爲這個世界所有人所擁戴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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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88年，七月十?日，00:00.
結束一晚上勞累的蕭墨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嗒。”
隨着開關聲響起，原本昏暗的房間瞬間被光明所替代。
蕭墨將自己的手掌放於自己的眉間上方，用於抵擋那亮眼的白光。
“什麼情況......是我太累了還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感覺今天這個燈格外的刺眼。”
蕭墨拖着略顯昏沉的腦袋走向了浴室，開啓熱水開關，隨後便開始寬衣解帶。
昏黃的燈光下，透過浴室的門窗能依稀看到漆黑的人影與那不時向下散落而下的露珠。
“砰！”
浴室的門被粗暴拉開，映入眼簾的是蕭墨那健碩的身軀。
“奇怪......爲什麼洗了個澡之後反而感覺更想睡覺了......難道真的是因爲今天太累了？”
快速擦完身子，隨便找了個寬鬆的內褲穿上，隨後蕭墨便站在了鏡子前打算用吹風機吹一下他那溼漉漉的棕色捲髮。
“嗒。”
······
“嗒。”
······
“嗯？吹風機壞了？”
蕭墨一臉疑惑地將自己的目光看向手中的吹風機，最終選擇拔掉插頭將其重新放回了盒子。
“算了，用洗澡巾隨便擦下吧。”
蕭墨用洗澡巾使勁挫着自己的頭。
一開始還沒有什麼感覺，但隨着自己擦拭動作的不斷進行，一股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爲什麼......爲什麼我感覺水越擦越多了？”
不知爲什麼，蕭墨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睜眼，反而是不信邪似的開始用比先前更重的力道開始蹂躪自己的頭髮。
···
······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隨着蕭墨擦拭動作繼續進行，他甚至能聽到液體落在地面上碰撞而後破碎的滴答聲。
繼續擦！
滴答滴答聲越來越多，最終好似連成了一片，如同窗外的瓢潑大雨。
雨？
哪來的雨？
我回來的時候沒有下雨啊。
我猛然睜開自己的雙眼，鮮豔的紅色宛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其最初的來源似乎就在自己的頭頂。
“嗬！”
我不帶一絲猶豫地擡起了自己的頭顱，將自己的目光緊緊凝視着鏡子中的自己。
沒有！
沒有！
什麼也沒有！
我的身邊除了自己之外什麼也沒有！
就連先前我看到的紅色，似乎也僅僅只是一個錯覺。
是我太累了？
我如實想到，不知爲什麼，我並沒有檢查我自己手裏的洗澡巾，而是將其隨意地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來到衛生間的門旁，我心不在焉地將其打開，卻發現外面一片漆黑。
我什麼時候關的燈？
抱着這樣的疑問，我沒有絲毫猶豫地將自己的手指挪向了一旁的開關。
然而我觸摸到的卻並不是熟悉的塑料外殼，而是一種沾有粘稠物體，如同觸手一般的軟體組織。
我猛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將自己的手指放於眼前，藉着衛生間內部的燈光看向方纔自己生有異樣的肢體。
沒有......
什麼都沒有......
一切就如同往常那般正常。
我再次將自己的手指向一旁摸索，直到摸到我自己想要的塑料開關。
“嗒！”
原本應該熟悉的聲音卻將我嚇了一跳，彷彿這種聲音對我來說是如此的陌生。
隨着燈光的閃爍，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被燈光下的物體吸引。
那是一團扭曲的爛肉，它身上的器官就如同孩子隨意拼在一起的拼圖。
看不清腳底，好像被遮住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可正當我想要一睹芳容時，我看到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