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確實臘月過去了。
吳王夫差再一次的向着北方啓程了。
在他提出了會盟的想法後,魯國的魯哀公、晉國的晉定公都同意對這個想法有了認可,約定在了黃池這個地方會盟。
這對夫差來說,這是幾年來最好的消息。
和偏安一隅的吳國相比,晉國和魯國就是中原中老牌國家。
特別是晉國,是曾經的中原霸主。
如果能融入進去這個圈子裏,再吹吹水,也就代表了自己的成就。
爲此,
夫差在這一段時間內,把倉庫裏儲存的甲冑都帶上了,要給自己還在北方的精兵穿上新衣。
哪怕西施這些美人,他也帶上了。
諸侯之間會盟,無非就是展現軍隊的強大,甚至美人的柔婉。
甚至,放置伏海的那個盤龍殿,也被夫差拆除了,打算運往北方,當着魯國的魯哀公和晉國的晉定公的面,展示一番。
他能這樣做,還是在前幾征戰的時間裏,爲了更好的統治挖出來的國土,把北方打下來疆域中的溝渠給重新梳理了,用來運送一尊石龍是完全可行的。
就這樣,夫差引領着一羣人,浩浩湯湯地前往北方而去。
作爲美人的西施等人,也被妥善地安排好了。
這次會盟,是對夫差野望的一次巨大的釋放。
西施對吳國本來就沒有家的感覺。
所以,哪怕現在被安排着前往北方,心中也是習以爲常的想法。
這個時候的女人就是這個樣子。
很多時候都是命運推着走,壓根就不能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
除了女人,很多底層的百姓也是這樣子。
斗大的字都不認識一個,從小就是在瓶子里長大的,而他長大後,也就在瓶子中出不來了。
唯一讓西施感覺到驚喜的地方在於,在一衆女子的車隊當中,能看見那一尊玉龍。
西施在看見那玉龍後,心情就會愉悅不少。
宛如浮萍的他在這麼一瞬間,好像找到了依靠。
時間就這麼一日一日的過去的。
這個時候的人,趕路基本上就是靠走。
哪怕有輪船和馬車,也是爲了運送貨物需要的,普通人基本上不能靠着畜生前行。
在三個月後,剛好來到初春,綠草開始冒芽的時候,來到了北方的邊境。
夫差沒有第一時間去黃池。
他先是從北方這些士兵中,挑選出的多次征戰的老兵,換上了新的衣服和甲冑。
這種士兵,夫差一共挑選出來了三萬。
在把精兵挑選出來後,夫差才帶着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人前往黃池。
不同國家的部隊駐紮之前,早就溝通商議好了位置。
還爲了這次會盟,專門弄好了演兵場,以及閱兵臺。
這次會盟,還有周天子派遣的大臣前來,當年齊桓公所推行的“尊王攘夷”還有餘熱,周天子也認爲會盟這個活動,有助於提升自己的威嚴,所以一直很樂意參加這麼一次活動。
夫差在來到黃池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一萬人爲一個方陣,這種方陣整整有三個。
一個方陣士兵身上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身上披着銀色的甲冑,帶着白羽的帽子。
在軍隊當中,還能看見白色的大旗在飄揚。
除了白衣銀甲外,還有一個方陣的士兵身上穿着紅色的衣服,紅色的甲冑,紅色羽毛的頭盔,看起如同火焰一般。
最後一方陣則是全體黑色。
這三個方陣,把吳國的氣勢完全展示了出來。
無論是普通的士兵,還是夫差的親軍,都吸引了足夠的目光。
更不用說其中的槍兵、盾兵、戰車兵、弓兵層次明顯,以此排列了。
在演兵場,吳國的軍隊一出來,還是引起了魯哀公和晉定公的感嘆。
而在這時,吳王夫差在和兩人喝酒的時候,用有些蹩腳的中原話,來介紹自己的國家的情況。
就這樣,在士兵演練完畢後,就輪到了美人。
不同國家的美人有不同的姿色,集聚吳越兩國之力的美人,也得到了魯哀公和晉定公的認可。
會盟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往往一個國家演練自己國家的兵力,就差不多要一天的時間。
在又過去了七天後,輪到了晉定公來演示自己的兵力了。
和吳王夫差一樣,晉定公此次參加會盟的目的,其實不太單純,他也想要得到周天子的認可,成爲所有諸侯國中公認的霸主。
在這話沒有說之前,雙方的關係都很和睦。
畢竟有各國的美酒,還有各國的美人進行跳舞。
哪怕周天子派遣的使者,都親自出面跳了一曲舞蹈,表示對自己場面的喜歡。
但在一方表明了自己當霸主的話後,情況立刻就變了。
吳王夫差和晉定公立刻爭論了起來。
吳王夫差在這裏給出來的理由是,吳國的王室在所有諸侯中輩分最大。
而晉定公給出的理由則是,自己晉國曾經是霸主,理當繼續當霸主的位置。
其實,第一代的霸主齊桓公,當上霸主的都不是這麼一個理由。
只是現在吳國的實力雖然強大,但畢竟第一次來到中原這一塊地方,有些被排擠。
實力強大,但不至於讓所有的中原國家立刻臣服。
爲此,吳王夫差和晉定公約定了演戰。
通過排練戰爭,來確定誰當霸主。
夫差自然還隱藏了一手底牌,就是那一條石龍。
這是瑞祥,足夠爲自己當霸主,來增加一些說服力。
當然,
在此之前,他和晉定公的演戰纔是說服其他參觀的諸侯國的根本。
歸根結底,實力最重要,其他的都是陪襯。
這是吳王夫差在當了這麼多年君王后,最清楚的一個道理。
在兩方有了比斗的心思後,會盟的氣氛也出現了很大的改變,基本上沒有人有了玩鬧的心思,整個黃池都嚴肅了起來。
而在吳國的營帳中,衆人看守的玉龍,透明的身軀中,反覆逐漸能看見經脈的痕跡。
這不是唯一的變故。
黃池會盟的幾天前。
遠在南方的越國,出現了變化。
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農夫打扮的勾踐,再一次紮起了頭髮,披上的甲冑。
而在他的住所外,出現了一支森嚴的軍隊。
幾乎所有士兵的眼中,蘊含的光芒如同耀陽。
在披甲的勾踐出來後,一羣人悄無聲息地開始向北方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