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村民的狀況,大家還說了許多同學們的現狀。

    比如,他們同班同學陳澤在上學的同時,掙了許多錢,此次未曾參加科舉,而是僱了鏢局的人乘船南下。想要看看外邦的貨物,看一看南方能夠出海的大船。

    比如,總是偏科,喜歡玩遊戲的李茂,因爲發明的卡牌遊戲風靡大江南北,和木匠、王承等人的合作,使他家變得越來越富裕,家人的生活也變得越來越好。

    李茂備受鼓勵,一心一意的投入到遊戲研發當中。

    平日,除了上課,就去圖書館轉一轉,或帶着孩子們一起玩耍,或回去搗鼓研究新遊戲,是學院裏特別受孩子們喜愛的存在。

    事業有成的不僅有他們,還有諸多女學生們,比如李清柳因爲研究武器有成,不僅得到許多官府的獎勵,還被授了一個編外職位。李清柳立起來後,並未出嫁,而是在當地招婿。

    想要上門的人諸多,在一衆人中,李清柳最後選擇了同在學院上學的曹開的二兒子。

    曹開因爲姜恩的推薦,從府城鏢局前往河灣村,早攜家帶口在河灣村定居。

    他本不願意兒子入贅,但兒子一顆心吊在李清柳身上,猶如潑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來。少年懷春的模樣,看得人眼疼!

    他爲了避免眼睛受到荼毒,將外向的兒子打包“嫁”到了李清柳家。

    “這可是一樁美談!”

    “往常,人人都看不起入贅的人。但現在若是有人入贅到河灣村,哪怕只是入贅到雲縣,別人都要誇一句運氣好!”

    “哈哈哈,縣令每天都要愁死了,總有人想方設法的要加入河灣村,在河灣村落戶。可河灣村哪有那麼多地方可住?一個村子的人口幾乎是尋常村子的兩三倍了!”

    “如今他們對河灣村的戶籍抓的特別嚴!”

    “不止河灣村,連周邊的大山村,靠山村的戶籍,也都管得嚴着呢!”

    ……

    衆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何樂他們被張梓若安排在學校空餘的宿舍內,兩地的學子們也能進行互相交流。

    她領着照兒回家後,洗了洗手,擦乾淨,鄭重的打開書箱,找到畫卷。

    她和照兒各執一端,緩緩伸展畫卷,入目就是村口的花樹和大石碑。

    平整的道路上,車馬行人絡繹不絕。伸展的畫面上,青石板道路上,帶着紅袖箍的王奶奶和虎子奶奶,穿着毫無補丁的石青色新衣服,頭上還簪了一朵花,正在指揮行人車輛。

    姜恩等人身穿利落的玄色箭袖,繡水紋的衣袍,腰帶束着勁腰,手按刀柄,目光如炬的在人羣當中巡視。

    經常在門口曬太陽的王太爺拄着柺杖,正給牽騾子的人指路。

    車上坐着拿着風車的小娃娃。周圍是揹着揹包,踩滑板的小少年;牽着孩子的遊人;揹着弓箭,騎着自行車,伸長了脖子往前瞅的大牛。

    順着大牛的目光往前看去,可以見到官兵和巡邏人員正在處理突發事件。官兵和車站的工作人員緊緊拉住高高揚起腦袋和蹄子的駿馬,旁邊的巡邏人員是穀子。

    他一手抱着哭泣的孩子,一手拿了一支糖葫蘆,笑盈盈的在和孩子說什麼。

    再往前有美食街的情景,講學大賽的情景,圖書館的情景,試驗田的情景……

    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龐在畫卷中浮現,張梓若和照兒驚喜地分享着自己的發現,“哈哈哈,瀋河!瀋河拿着書在樹下漫步的這副模樣,和京城的讀書人沒什麼兩樣了!”

    “這是沈沙叔!”照兒指着田地頭,戴着草帽,一手拄着叉子,一手叉腰的沈沙說,“沈沙叔還和以前一樣威武!”

    張梓若湊近了看,“樹下抱着水杯的是荷花!這兩個頭戴柳葉圈的是他們的孩子?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照兒笑道:“娘,孩子總是長得很快的,見風長。”

    張梓若捏捏他的臉頰,“別學大人說話。”

    照兒彎着眼睛,把“自己已經長大了”的話拋之腦後,乖乖巧巧地和張梓若一起看畫。

    “哈哈哈哈哈,娘,你快看!石頭他們又在搞怪!這回秀嬸估計捨不得打安安了!”

    畫卷上,石頭他們班的畫風和同學院其他人的畫風迥然不同。

    石頭拿了一根金箍棒,在和舉着九齒釘耙的大寶對戰。

    安安穿着一襲白衣,頭戴銀冠,後面有兩根飄逸的白色髮帶,眉心一點紅,單手立於胸前,白淨斯文的臉龐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像是在勸說石頭和大寶。

    身穿草葉花瓣裙的二蛋和猴娃等人,在旁邊吹樹葉,吹笛子,敲鼓,彈古琴。託塔的虎娃在坐在白色小馬搖搖車,舉着拳頭爲朋友吶喊助威。

    手臂上挽着紅披帛,斜掛乾坤圈的紅孩兒舉着風火輪,讓多糧烤肉串。

    頭上頂着幾根羽毛的牛蛋捂着眼在看打架。腰間掛着葫蘆的猴娃在瘋狂磕健胃消食的山楂丹藥。

    ……

    照兒忍不住笑道:“這西遊可真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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