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節來的格外早,齊阿麼爲了到時候不那麼忙碌,把元梔給從牀上薅起來去置辦年貨了。

    元梔從被窩裏探出腦袋,眯着眼睛看了眼不遠處掛着的日曆。

    “阿麼,還有大半個月才過年呢。”

    齊阿麼的態度讓元梔恍惚以爲還剩下幾天了。

    齊阿麼早已不是從前的齊阿麼了,面對元梔的撒嬌,她鐵面無情。

    一把把元梔拉起來,從櫃子裏拿出搭配好的衣服扔到她牀上。

    “阿梔小、阿梔,趕緊起牀,他們已經在等你了。”

    可喜可賀,齊阿麼對元梔的稱呼終於徹底從小姐變成了親切的阿梔,全靠元梔的軟磨硬泡,只是偶爾還有些不習慣。

    元梔一頭霧水:“他們?”

    齊阿麼嘴角帶着笑:“阿遠那孩子還有阿聲。”

    元梔:“他們怎麼會來?”

    他們來也沒和她說啊。

    齊阿麼自然道:“我打電話給阿遠的,阿遠說願意陪我這個老婆子去逛街的,當時阿聲也在,就喊他一起了。”

    齊阿麼說着,還唸叨:“阿聲那孩子可激動了,他以前只在香江過年,還從來沒有在這裏過年呢。”

    齊阿麼也是從香江過來的,自然能明白地了王聲的心情。

    元梔一邊套毛衣,一邊忍不住問:“阿麼,你什麼時候和他們說好的啊。”

    她有些委屈了,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當時待在一起?

    “就昨天下午吧,你當時不是去視察工廠了嘛,也不在家,我也忘了和你說了。”

    “行叭。”元梔利落地穿好衣服,然後洗漱塗上香香。

    爲了等會的趕年集方便,她特意穿上了比較簡約的棉襖褲子,鞋子是黑色的靴子,頭髮就隨便地紮了個麻花辮。

    今年的年不用想也知道會異常地熱鬧。

    下了樓,元梔朝王聲打了個招呼,就飛奔到秦致遠身邊拽住他的手臂。

    惡狠狠地道:“好啊,你竟然都不把今天一起出門的事情告訴我。”

    秦致遠一臉無辜:“齊阿麼沒告訴你嗎?”

    元梔還想說什麼,被齊阿麼發現她疑似在掐秦致遠。

    齊阿麼一臉心疼:“阿梔啊,不要欺負阿遠,阿遠是個好孩子啊。”

    元梔:······

    她算是看明白了,秦致遠真的是打入內部了,齊阿麼已經完完全全地站在他這邊,而本來看秦致遠有些不順眼的元祁山,現在看秦致遠也是一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錯的架勢。

    這個家只有她一個人還清醒了嗎?!

    你們是不知道秦致遠是怎麼欺負她的,有時候她都喊不要了,他還像個蠻牛似的,討厭死了!

    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啊。

    元梔震驚又委屈地看向齊阿麼,擡頭一看,好啊,秦致遠你竟然在裝可憐。

    她就說她剛剛掐的那麼隱蔽,怎麼會被齊阿麼發現呢,合着你還演起來了!

    秦致遠看見元梔的表情不對勁,立馬收起了隱忍挨痛不敢言說的微表情,討好地朝她笑了笑。

    元梔瞪他:晚了!

    一旁圍觀的王聲:真恩愛啊。

    幾人一起出門去採購年貨。

    主要是齊阿麼買正經的年貨,秦致遠偶爾發表一些正經的意見,元梔負責買花裏胡哨的小玩意,王聲負責一臉驚訝地哇嗚!

    今年的年氣果然很熱鬧。

    街上都擺滿了小攤子,紅彤彤地一片,有賣鹹雞鹹鴨的,有賣年畫的,甚至還有套圈的······

    這一路走過來,眼睛都看花了還沒到商場買東西。

    三個人的手裏都被齊阿麼塞了一塊從攤子上買來的米糕。

    米糕就是用大米磨成粉粉蒸出來的,粉粉的蓬蓬的,有點顆粒感,加了些白糖,甜絲絲的,冬天捧在手裏喫有種踏實安靜的舒適感。

    元梔咬着米糕,瞅了幾眼套圈的。

    套圈的攤子鋪了很大,感謝這時候還沒有城管,很多人圍着。

    圈子賣的很便宜,當然攤子上的東西也很便宜,但是套的就是一個技術和意思。

    攤子上的東西都是零零碎碎的,很多看起來像是從廢品站裏掏出來的,直到元梔看到最後面的一個套圈大獎。

    放在最後一排的是一個小木籠子,上面插着一個旗子,套中旗子的就能拿走這個大獎,大獎就是木籠子裏的一隻橘黃色的小奶貓。

    很多人都想要套到那隻小奶貓,竹子做的圈不停地打在木籠子上被攤開,裏面的小橘貓害怕地喵喵叫,發出有些淒厲的奶叫,到最後有些麻木嘶啞地赫赫聲。

    怪可憐的。

    元梔皺着眉看了一會,正要開口說話,一旁的王聲已經義憤填膺地跑過去買圈了。

    也不知道王聲買了多少錢的圈子,只見套圈老闆笑呵呵地給了他一大把。

    很顯然,套圈老闆賺的就是湊熱鬧的和喜歡小貓看不得小貓可憐的大冤種的錢。

    而王聲顯然是後者。

    元梔早看出來了,和王聲的父親王道比,王道是個明明白白的商人,也可以算作一個儒商,精明算計是少不了的,而王聲頗有點聖父心了,是個真心善良的公子哥。

    這要是個女孩子,保管早就被別有用心的男人給盯上了,當然王聲是個男人,顯然也不是很安全的。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和正在攤子上挑揀燉湯用的乾紅棗的齊阿麼說了一聲,元梔就拉着秦致遠到王聲身邊看他套圈了。

    王聲的準頭顯然很不好,別說套到木籠子上的小旗子了,就是小木頭籠子的邊邊都沒有碰上,最後他甚至想要用天女散花的方式去套。

    貓沒套到,亂七八糟的小破爛已經有一小堆了。

    一旁的攤主已經笑的牙花都露出來了,甚至都有些懶得招待別的顧客了,手裏攥了一大把,一看就是準備給王聲這個大冤種準備的。

    見元梔一直看着,秦致遠沉默了一會,沒明白這個有什麼意思,但是也準備走過去買一些給元梔套着玩。

    元梔看出他的打算,連忙阻止:“你別買。”

    秦致遠:“你不想套嗎?”

    元梔看了眼手裏攥着兩三個圈子,一臉喪氣的王聲,聲音清亮:“不用買了,我和王聲拿一個就行了。”

    此時,王聲又浪費了兩個圈子,套到了一個黑色的疑似硯臺的東西,手裏就只剩下一個圈子了。

    元梔走過去:“最後一個圈子,我給你套吧。”

    再讓王聲套下去,攤主明天就該買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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