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鈺的認真影響到了我,我隱約覺得封鈺有一件大事在瞞着我。
我道,“封鈺,我們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我不值得你信任嗎?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你在不安什麼?你認識那個陣法,對嗎?”
封鈺眉頭輕蹙起,他注視着我,“蘇櫻,我們要個孩子,有了孩子,我才相信你以後絕不會離開我。”
最早我不想要孩子,是因爲我想完成學業,加上那個時候我跟封鈺剛認識,我們還沒有這麼深的感情,我不敢貿然給一個我都不怎麼愛的男人生孩子。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愛他,而且我也不想變成怪物,所以我不再排斥生孩子這件事。
只是我不排斥生孩子,是因爲我足夠的愛他。可封鈺顯然不是因爲愛才想要這個孩子。
我與他對視,望着一雙漂亮的黑眸,問他,“封鈺,你到底在怕什麼?”
“怕你離開我。”封鈺抓住我的腰,將我向上一提,就把我放在了車前蓋上。我坐在車前蓋上,封鈺站在我身前,手捧住我的臉,他低頭,細密而輕柔的吻着我的臉,聲音低沉,滿含情愫,“蘇櫻,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這話沒讓我覺得甜蜜,反而讓我覺得挺奇怪的。我問封鈺,“當初我跟安玲融合的時候,你選擇了保我,而不是保安玲。這說明你不愛安玲啊。那你怎麼能說喜歡我很久很久了呢?”過完年,我才十九歲,哪來的很久很久。
封鈺沒回答我,而是張開口,在我脣上咬了一下。
我疼得一個激靈,感覺脣瓣肯定被他咬破了。我忍着疼瞪他,“你咬我幹什麼!”
封鈺舔過我脣上的血珠,輕蹙着眉道,“我在向你表白,你的反應就這樣?這種時候還保持冷靜,蘇櫻,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嗎?”我隨口懟他一句。
聽到我這句話,封鈺挑眉,脣角勾起抹匪氣的壞笑,“那你現在讓我知道知道。”
話落,他把我壓在車前蓋上,俯身吻了下來。
大冬天的,他不怕冷,我還怕呢。雖說這個村子裏的人因爲中蠱,現在全都睡覺了。可陸祁深他們還在呢,疏魂更是正在村子裏亂轉找林鳶的魂魄,不管是被誰看到,我都會社死,想要原地去世
我擡手推封鈺,說這裏不行。
所幸封鈺也知道這裏不合適,他壓着我,親夠了才起身。然後把我抱起來,打開車門,將我放在副駕駛上。他從車頭繞過去,拉開車門上車。隨後邊啓動車子,邊壞笑着對我道,“那我們換個地方。”
我並不想讓封鈺這麼簡單就把這件事掀過去,我看着他問道,“封鈺,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那個陣法爲什麼會影響到你?”
封鈺目視着前方,神色沒什麼變化,但他握着方向盤的手卻收緊了。骨節分明的手,漂亮誘人的很。
我不是手控,可看到這樣漂亮的一雙手,也不禁失神。修長的手指,乾淨圓潤的指甲,白皙的皮膚,溫熱的掌心,被這樣的一雙手撩起衣衫,輕觸肌膚,指尖在身體上滑動,遊向……
我到底是有多饞他的身子!
我移開目光,不敢再看他。
眼睛盯着車窗外的夜景,在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到底封鈺是狐狸,還是我是狐狸?我怎麼感覺好像反過來了一樣呢,我成了喫肉的,而封鈺成了盤子裏的美味,時時刻刻都想咬他一口。
從小到大,我沒覺得自己是花癡,更不覺得自己重欲。可遇到封鈺後,我跟解放了天性似的,越來越過分了。
正胡思亂想時,身旁的封鈺突然道,“你真想知道?”
我一驚,大腦迅速冷靜下來。
我回頭看向他,他依舊目視前方,神色冷漠,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道,“封鈺,如果你不想說,我也尊重你。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也是可以擁有各自的隱私的。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值得你信任。如果一件事讓你緊張,讓你不安,我願意也可以跟你一起分擔。我是人類,本事不高,能幫到你的也不多,如果你願意相信我,那我也願意盡力。封鈺,我們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
聞言,封鈺轉頭看向我。
路燈的燈光從車窗照射進來,隨着車子向前行駛,車內光線忽明忽暗。封鈺的黑眸在明暗交錯間閃爍輕柔的暗芒。
“蘇櫻,你真卑鄙。你這樣說,那我還怎麼拒絕你?”
說着話,封鈺伸手過來,將我的手抓進他手中。五指與我的手指交錯,最後十指緊扣在一起。
他拉我的手,放到他脣邊輕吻一口,纔開口道,“讓我不安的不是那個陣法,而是林鳶對山嵐做的事。蘇櫻,林鳶選山嵐作爲魂器,這是一種邪術……”
封鈺說,世人都羨慕神仙逍遙,有機會得道的人更是想要飛昇成仙。可修煉成仙不止是一個漫長枯燥辛苦的過程,修煉的成功率也是非常低的。基本上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從古至今能成仙的人沒幾個。
有心術不正的人既不想辛苦修煉,又想確保最後一定會飛昇成仙,所以就發明了一種邪術,養魂器!
所謂的養魂器,就是選定一個天賦極高的仙家或者人類,使用各種手段讓這個魂器修爲提升,然後跟魂器簽訂了契約的這個人,與魂器雙修,從而吸取魂器的修爲,來迅速提升自己。
養魂器最關鍵的一步就是要確保魂器一定不會背叛自己。所以一般都會給魂器下控制感情之類的咒術。
就像林鳶對山嵐下了癡情咒,讓山嵐對她情有獨鍾,言聽計從。疏魂之前保護林鳶,哄着林鳶,就是想套出解除癡情咒的辦法。只是他目的還沒有達成,就發生了今晚這種事。
養魂器簡單概括就是苦頭都讓魂器喫,養到一定的程度,契約人就會出來與魂器雙修,最後榨乾魂器,自己得道。
“蘇櫻,知道我爲什麼知道的這樣清楚麼?”
封鈺轉過頭看我,黑眸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