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怒氣的邢愷聽到顏槿初如此說,也覺得有些道理,自己待在這裏半個時辰都受不了,這人應該有幾分本事。

    “既然公子如此有把握,那一切都聽從公子的安排,”邢愷露出一抹笑意,似乎他也樂於如此。

    “下面我會寫一張方子,你讓人按照我的方子去抓藥,”顏槿初說完就拿起一旁桌上放着的紙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十種藥材,一些研磨成粉,一些熬藥,一些藥浴。

    邢愷看見那些藥材,足足有五六十種,也有些驚訝,這人怎麼會用這麼多藥,這怕是跑遍整個邢天城才能配齊吧?

    “城主大人,這些藥太多,所以還請大人能多安排一些人去抓藥,或者大人您親自去,這些藥必須得今日下午之前配齊,不然令堂的病怕是會更嚴重。”

    邢愷聞言更是詫異,不過他又想着剛剛開了窗,肯定會加重病情,這樣說倒也合理,於是他拿着藥方就急忙走了出去。

    見邢愷出去,顏槿初立即走到那老夫人的身前,給她餵了一顆二品驅寒丹,一顆二品凝神丹,丹藥入體,那老夫人感覺呼吸順暢了不少。

    她正想說話,就被顏槿初搖頭制止了,顏槿初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若你還想活命,就好好配合,我會幫你對付他,你要裝病情越來越嚴重,懂嗎?”

    那老夫人看着眼前的人,她努力的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她只能相信眼前這個看着不錯的孩子,她要活着,不然自己的佩兒就活不成了。

    不一會兒,邢愷就匆忙的回來,看到顏槿初坐在桌前,並沒有與母親說話,他這才發現下來說道,“公子,我已命人前去備藥,請問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暫時先這樣吧,反正你母親這病太晚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看天意了,”顏槿初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說道。

    那邢愷倒是沒有怪罪她醫術不行,反而問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你我也算有緣,不如以兄弟相稱,如何?”

    “在下槿月,城主大人客氣,我怎麼能與城主大人稱兄道弟,城主大人叫我槿月就行。”

    顏槿初說完,邢愷就擡手拍在顏槿初肩膀之上,開口說道,“那好,以後我就叫你槿月兄弟,你也可以叫我邢愷大哥,叫城主也可以,哈哈哈。”

    之後幾日顏槿初在用完早飯之後,都會去給那老夫人施針,晚些時候又會去給那老夫人換藥,但是這都是做的表面功夫。

    因爲那老夫人可不是什麼怪病,而是中毒,一種慢性毒藥,名爲冬不滅,意思很簡單,中此毒者,全身會慢慢變得寒冷起來,就像重感冒一樣,咳嗽不止,冷如冰窖。

    只怕這毒與那名聲在外的城主大人脫不了干係,此毒可是這個被收入奇毒怪病裏面的東西,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

    顏槿初當着邢愷的面施針,她表現得很盡力,但是她做的這些,根本治不了老夫人的病,因爲那冬不滅,記載上只有一種法子可解,所以當顏槿初開出那五六十種藥的藥方,以及此時行鍼醫治,那邢愷都顯得很是淡定。

    但是作爲一個煉藥師來說,把這個毒稍微抑制一下,不讓它繼續折磨這老夫人,她還是能做到的,之後顏槿初把毒控制住,但是老夫人卻咳嗽得越發厲害,感覺比之前更加嚴重了許多。

    “槿月兄弟,我母親吃了你弄的那麼多藥,爲什麼感覺她最近幾日的狀態越來越差啊?”那邢愷看見自己母親似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他焦急的問道。

    顏槿初回答道,“城主,抱歉,令堂的病實在太棘手,我也無能爲力,城主已經做了那麼多,想必老夫人也不會怨你的。”

    “娘,娘啊,孩兒對不住您,讓您一病不起,”那邢愷在牀前哭嚎了一會,然後才痛苦不已的離開房間。

    顏槿初在邢愷走後,將一顆藥遞給老夫人,並囑咐道,“老夫人,這是一顆假死藥,吃了之後會假死三日,您可願意?”

    “只要能救佩兒,就算讓我真死又何妨,只要能讓那惡狼原形畢露,我死也瞑目了。”

    “那您明日趁天未亮之時,將此藥服下,之後的事就看我與貴公子的了,”顏槿初說完,那老夫人就將藥接過去放在懷裏。

    之後顏槿初就走出了院子,假裝在院子裏面轉悠,趁府內侍衛不注意之時,悄悄的溜到了邢愷住的城主府主院,邢愷住的地方。

    顏槿初跳上了邢愷住的屋頂,現在戌時已過,天已經黑了,顏槿初爬在房頂上,仔細的聽着房內的動靜。

    “大郎,你說如果那老太婆真死了,那我們該怎麼做?我們要不再請幾個大夫,到時候也好推脫一些纔是。”

    只見開口之人乃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想來應該就是邢愷的夫人姜氏,與邢愷一樣,有着溫婉賢淑,孝順體貼的美名,但此刻她的話卻與外界傳聞大相徑庭,言語之中對邢愷的母親沒有絲毫孝順可言。

    邢愷一把將那女子抱在懷中,細細的摸着她的手,然後沉聲道,“不用,那小子就是最好的藉口,只要那人一嚥氣,我就將他抓起來,然後將所有罪名推到他身上,他來路不明,就可將他與我那弟弟綁在一起,就算他再狡辯,也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哈哈哈。”

    “還是大朗想得周到,正愁找不到背鍋的,誰曾想竟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大郎可真是福星轉世,雲兒能伺候大朗,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那姜雲越說聲音越嬌媚,邢愷也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名正言順的做這個城主,多年苦心經營,終於要實現了,他如何能不激動。

    接下來屋內的兩人就開始了水深火熱,難捨難分的場面,顏槿初嫌棄得趕緊離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顏槿初回到自己房間後,就開始修煉起來,明日自己就要有牢獄之災了,還是得好好準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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