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槿初白了君希陽一眼,不過想着這並沒有外人,她也難得有這樣一日悠閒,那就給他們露一手吧。

    “那便給你們唱一首歌吧,等會還得有勞皇兄爲我伴曲,這是曲譜,你先看看,我回屋換個衣裳。”

    顏槿初一邊說着,一邊就將一本曲譜遞給了君希陽,然後便轉身離開,而君希陽接過曲譜,打開一看,他瞬間就被這本曲子給吸引了。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好詞好曲啊,”君希陽立即拿出自己的玉笛吹奏起來。

    不一會兒,恢復本來面目的顏槿初便從屋內出來,身着一身黃白色衣裙的顏槿初迎着皎潔的月光,伴着君希陽那悠揚的笛聲朝着三人走來。

    溫柔的月光照映在顏槿初的身上,猶如一朵月下悄然綻放的玫瑰,美到不可方物,似乎所有的形容詞在這一刻都顯得空洞不已,難以將其十分之一的美描述出來。

    顏槿初對着三人盈盈頷首,接着便在君希陽的笛聲下翩翩起舞,當顏槿初那猶如天籟之音的歌聲響起,作爲觀衆的白凌寒與君希陽此刻全身心的沉浸在這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良辰美景之中。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一曲罷了,顏槿初笑着說道,“獻醜了,”說完便轉身向後面的屋子走去,換回了之前的男兒裝。

    她還是覺得這男兒裝更合時宜,她剛剛之所以選擇以真面目示人,算是與沅狐幾人坦誠相待的誠意,反正這三人之中也只有沅狐沒有見過她的真實相貌。

    當顏槿初消失在沅狐與白凌寒的眼前時,兩人才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來,他們雖將自己那瘋狂跳動的心掩飾在這朦朧的夜色中,但一旁的君希陽知道,一舞傾城,此生再難放下。

    顏槿初一身男兒裝出來,相貌也仍是之前槿月的樣子,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沅狐與白凌寒看她的眼神有什麼異樣,大大方方的說道,“我的歌聲還不賴吧?現在到你們了,你們誰先來?”

    “我這也算表演過了吧,我都吹半天了,”君希陽有些可憐的看着三人說道,美色誤人啊,他這吹了半天,硬是吹成了空氣,這麼久都沒有人想到他。

    “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那皇兄就算了。”

    “那我先來吧,我就爲剛剛師妹的舞和君師兄的笛聲作詩一首,如何?”白凌寒率先站起身來說道。

    “《秋葉聞笛》,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秋風滿域城,此夜曲中頌明月,何人不起故園情。

    《月和舞》,美人舞如蓮花旋,世人有眼應未見。高堂滿地紅氍毹,試舞一曲天下無。此曲佳人自譜寫,諸客見之驚且嘆。慢臉嬌娥纖復穠,輕羅金縷花蔥蘢。回裾轉袖若飛雪,左鋋右鋋生旋風。”

    “啪啪啪,”白凌寒話音剛落,一旁的三人立即拍手稱讚起來,“想不到白老弟竟然還有這樣的文采,難怪在學院如此受師妹們喜歡,”君希陽笑着說道。

    “的確不錯,能文能武,玉樹臨風,自然惹師妹們喜歡,”沅狐也附和道,但白凌寒卻不想顏槿初誤會,立即說道,“二位師兄謬讚了,接下來該是沅狐師兄的主場了。”

    “那在下就獻醜了,”沅狐說完便站起身來,接着一把黃色的古琴就出現在懷中,沅狐席地而坐,纖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琴絃,發出令人心醉的琴音。

    琴音悠揚,彷彿在述說一個絕美的童話故事,一個王子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意外邂逅了鄰國的公主,王子帶着公主騎着天羽馬肆意的奔馳在草原上。

    最後王子爲了迎娶公主,所以自請外出征戰,最後歷經無數廝殺,贏得勝利,最後王子憑藉赫赫戰功,成功登上王位,迎娶美麗的公主,兩人攜手一生。

    一曲罷了,三人紛紛誇讚起沅狐的琴音美妙,但沅狐的眼神卻一直落在顏槿初的身上,但顏槿初卻並未察覺,只因她心中的王子只有那遠在極北之地的帝辰御。

    幾人在月下飲酒作詩,高談闊論,一直到子時才散去,而在三人走後,顏槿初纔回到房間,她輕輕的撫摸着手上的黑色戒指,希望他一定要平安無事,自己從明日開始就閉關修煉,等他回來。

    秋去冬來,顏槿初閉關時,域主府內的樹木纔剛剛泛黃,如今已是銀裝素裹,大地飛雪,君希陽在幾個月的時間內將學院內所有的考覈全部完成,從仙凝學院結業後便到四處遊歷。

    白凌寒此刻已經突破到了仙宗,與其他的師兄弟們一同外出歷練,至今未歸,不過聽說鳳清國韓家的小姐韓瑗錦與其關係匪淺。

    而身爲天麟宗少宗主的沅狐一改往日的頹廢,利用定坤國的內鬥,北禪門不復存在,他與聖水閣共同合作,將定坤國與鳳清國的很多產業幾乎壟斷,天麟宗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迎來蓬勃發展的新時機。

    至於御魔殿,只是穩紮穩打,將自己原有的勢力全部加強掌控,並沒有太大的動靜,而沒有帝辰御在的冰月國,行事也極爲低調,凡事力求穩健即可。

    “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的都要厚上許多,嚴寒幾乎是往年的兩倍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葉青看着滿院的皚皚白雪感慨道。

    “風雪兆瑞年,自然是好事了,姐姐你說是不是?也不知道小姐什麼時候才能出關,這還有幾日就要過年了呢,”葉蘭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眼神有些失落。

    “應該快了吧,我們先去準備一些年貨,等小姐出來就能用上,”葉青說着,便帶着葉蘭離開了院子。

    極北之地內,大雪如鵝毛一般源源不斷的落在大地之上,雪白的雪花落在一身黑衣的黑燁身上瞬間消失。

    黑燁看着已經腳下的雪山,他剛來時,他的腳下還是薄薄的冰面,如今大雪已經堆積成了一座座巨大的雪山,整個極北之地散發出恐怖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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