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塵似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倒也不着急,而是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用留影石,只是爲了讓風逐年在和兇獸結束後,覆盤自己的修爲上不足的地方。”
“你……”
張峯然想要對韓塵破口大罵,可是卻發現自己發不出半點聲音。
心下驚駭,眼神中帶着焦灼和驚恐。
張峯然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發不出來聲音,完全是因爲韓塵懶得聽他說那些廢話,所以悄無聲息的噤了他的聲音。
劉廣見韓塵他們當真拿出了證據,臉色有些鐵青。
到不是對韓塵二人,而是他心裏隱隱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測,若是真的,他恐怕就成罪人了!
“二位,我代替少宗主和兩位鄭重道歉,因爲之前的誤會,對你們有了偏見。是我們的不對,這件事情我會如實的稟報宗主,屆時會給二位一定補償!”
劉廣明白張峯然對風逐年和韓塵有怨氣,但他還願意相信張峯然,相信對方不能做出殘害同門的事情。
可心裏頭一旦埋下了疑惑,就忍不住的會多往那邊想一想。
導致他現在越看張峯然,越覺得他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做了什麼。
“劉長老,你也看到了,我作爲散修,輕易不會找一個宗門的麻煩。之前也只是和張峯然有些過節,後來愈演愈烈,現在還牽扯上任命,我都懷疑那天我會被這個人給殺了!”
風逐年現在出了氣,可不管會不會丟了張峯然的面子,說話坦誠布公,到讓劉廣這些離合宗的人面上都有些掛不住。
一旁原本幫着張峯然說話的那些人,這會兒都回過味來了。
感情他們是被張峯然給擋槍使了!
一時間,衆人看向張峯然的目光都不在那麼友善。
本來大家都是宗門的弟子,也是看在張峯然是離合宗少宗主的面子上,纔會想着和對方交好。
剛開始張峯然的確很溫和,雖然言語之中能看出來張狂和傲慢,但是也能明白人家作爲一宗少宗主,還年輕氣盛,傲氣點很正常。
可哪裏想到。
對方就是爲了讓他們和他一起助紂爲虐才故意交好他們的,一想到自己等人那會讓對韓塵和風逐年出言羞辱,甚至冷嘲熱諷陰陽怪氣,幾個人心裏就堵得慌。
他們可都是宗派的弟子,若是站在正義的一方,怎麼申討對方都可以。
可偏偏他們被張峯然給欺騙了,以爲這兩個散修真的是殺人劫貨的壞胚子,這才誤會了對方,說了那些難聽的話。
現在真相大白,張峯然的沉默不語讓他們意識到,這可能是張峯然做的局。
如今他們也如同臉上被打了一巴掌一般,一個個臉色都很不好看。
“虧得我們還覺得他是個好的,沒想到竟然把我們當槍使!”
“表面上矜貴有禮,實際上卻連我們都騙,這種人怎麼值得交付,萬一日後也陷害我們,我們可怎麼辦?”
這些弟子一個個都氣憤不已,更氣憤的是張峯然的矇騙讓他們無意中做了惡人,還那樣對待韓塵和風逐年他們,搞得他們這些宗門弟子在兩個散修面前都直不起腰來!
張峯然聽着衆人現在將火力轉移到他身上,急得滿頭大汗。
他想要狡辯說自己沒有。
但是卻說不出話來,氣得他兩手比劃,卻迎來了衆人更加厭惡眼神。
“兩位,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你們了,我向你們道歉!”一個大宗門的弟子,面帶尷尬的上前真摯道歉。
韓塵和風逐年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接受了對方的道歉。
倒不是韓塵大度,而是這些宗門的弟子也被矇騙了,如今人家都面對面的道歉了,就算是心裏不舒服,但韓塵也不打算弄到明面上來。
張峯然站在那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沒想到自己的陰謀竟然被韓塵和風逐年給揭穿了。
他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韓塵一顆留影石給制的死死的。
心裏的驚恐和憤怒交織,讓他幾乎無無法承受。
他知道自己此刻在衆人眼中的形象,已經從高高在上的少宗主,變成了一個卑劣的騙子。這種落差,讓他感到無比的羞辱和痛苦。
“韓塵,風逐年,你們給我等着!”張峯然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找回這場丟掉的臉面,要讓韓塵和風逐年付出代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韓塵早已將他的一切行爲看在眼中。
他並不是好惹的人,既然已經揭穿了張峯然的真面目,就不會再給他翻身的餘地。
韓塵上前一步,對上張峯然因爲憤怒而變得猩紅的眼眸,淡淡問道:“你是故意在污衊我和風逐年,對不對?”
張峯然哪裏會承認,大喊一聲:“我……有!”
張峯然愣住了。
他明明要回答我沒有,爲什麼那個“沒”子,卻喊不出來?!
還有他剛剛是說不出來話的,怎麼忽然間就能發出聲音了?
不管張峯然有多懵逼,在場的衆人卻只清楚的聽到了張峯然承認自己污衊韓塵和風逐年的肯定回答。
一時間衆人對他的印象跌落了谷底。
真的沒想到離合宗的少宗主竟然是這麼不容人的氣量。
不過就是對方得罪了他,他竟然就想着污衊對方,如此心胸狹隘之人,當人不能過深的交往!
但現在不僅是這些宗門的弟子看向張峯然的眼神不對勁,就連劉廣看向張峯然也變得越發犀利。
我不是,我沒有!
張峯然驚恐的張大嘴巴,不停地說話,可是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而他這幅張大嘴巴張牙舞爪的模樣,更像是惱羞成怒,破罐子破摔,讓衆人更加相信他喪心病狂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張峯然!”劉廣第一次稱呼張峯然的名字,平日裏都是阿然阿然的喊着,還是第一次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