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宗笑笑,放開她,掀開被子出去了。
他離開前關了那盞燈,華陽全身痠軟,懶懶的,很快就又睡沉。
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無須她說什麼,四個大丫鬟就知道駙馬爺又復寵了!
傍晚,華陽喫過晚飯,依然早早睡下。
朝雲瞅瞅梳妝檯旁的蓮花碗,忍不住問:“公主,今晚駙馬不回來嗎?”
華陽只是躺着,人並不困,淡淡道:“應該會回來,外面給他留燈就是。”
朝雲應下,心裏犯嘀咕,公主這是還與駙馬置氣呢,沒有完全和好?
可東西都泡上了,莫非公主只惦記駙馬的身子,不想給駙馬好臉,免得駙馬以後又恃寵生驕?
戌時過了一刻鐘,陳敬宗終於回來了,因北風呼嘯,馬跑得也比平時慢一些。
沐浴過後,陳敬宗來了後院,見內室黑着,他眉頭一皺。
發現她真的不在次間,陳敬宗提起一盞燈來了內室,站在拔步牀垂下的紗幔往裏看看,試探道:“睡了?”
華陽:“還沒睡着。”
陳敬宗聽她的聲音好像也不是很困,走了進來。
他看向梳妝檯一側,蓮花碗在,東西也泡着。
陳敬宗放下燈,坐到牀邊,看着她憊懶的模樣,問:“是不是黎明那會兒累到了,所以困得早?”
華陽:“有點,不過我最近習慣飯後就睡了,以後你回來應該也是這樣,沒什麼好奇怪的。”
陳敬宗不喜歡這樣,他喜歡她在次間待着,看書也好擺弄針線也好,陪他一起喫飯。
念頭一起,陳敬宗忽然明白過來,以前她是願意等他的,就因爲他負氣跑去衛所住,他都不回來了,她自然沒有必要再等,也就養成了新的習慣。
亦或是,她不是養成了新習慣,而是生氣了,故意不等他。
華陽從來都不是瘦美人,臉頰也比尋常的美人要圓潤一些,一下子就被陳敬宗捏起一小團。
有點疼,華陽啪地打開他的手,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也瞪了過來,清凌凌又帶着火氣,哪裏有半點睏意。
陳敬宗越發篤定,她也在氣他的久不歸家。
“我看你好像一點都不困。”
面對華陽的怒視,陳敬宗反而笑了,說完也不給華陽反應的時間,竟是連着被子一起將華陽抱起,大步往外走。
華陽被他卷在錦被中,胳膊腿都不便動彈,氣道:“你要抱我去哪?”
陳敬宗不說話,出了內室,迎面撞上端飯進來的朝雲、朝露。
兩個丫鬟傻了眼,華陽垂眸抿脣,一雙耳朵卻紅紅的。
朝雲、朝露反應很快,迅速將駙馬的飯菜放到榻上的矮桌上,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陳敬宗再把華陽放到長榻西側,她經常靠在那裏看書的地方。
“你就在這躺着,看着我喫飯。”
華陽嗤道:“你喫飯的樣子很好看嗎?我爲何要看你?”
陳敬宗:“是我要看你,你長得跟仙女似的,有你在這兒,我喫飯都香。”
華陽直接轉個身,背對他躺着。
陳敬宗坐到矮桌旁,一邊看着她,一邊給自己倒了一盞溫酒。
“我是不是又該生辰了?”
喫到一半,陳敬宗忽然問。
華陽還背對着他:“你自己都不記得,又來問誰。”
陳敬宗:“你堂堂公主,難道要賴我一件生辰禮物?”
華陽不吭聲。
陳敬宗:“算了,誰讓我最近侍寢不力,今年不跟你要禮物了,換我送你。”
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