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第 164 章(七罪之六——勾結邊將...)
    小小地看過一場熱鬧的衆官員迅速散了。

    秦紀:“父親,我陪你去。”

    駙馬本來就在酸長子得了長公主的青睞,秦元塘哪敢帶上長子,小兒子同樣儀表堂堂,帶過去也容易惹事。

    最終,秦元塘擺擺手,叫兒子們都先去驛館外面等着,他請了一位宮人領路,神色虔誠地來了長公主暫居的別院。

    別院分前後進,猜到會有官員過來探望,陳敬宗住的是前院。

    華陽正坐在牀邊陪陳敬宗說話,聽朝雲來報,說秦大將軍想探望駙馬,夫妻倆便對了個心照不宣的眼色。

    “請大將軍進來。”

    朝雲出去傳話。

    陳敬宗看着挪到牀腳那邊端坐的長公主,問:“我躺着就行,還是也要說點什麼?”

    華陽:“寒暄歸你,正事歸我。”

    很快,外面傳來腳步聲,健碩魁梧的秦大將軍跟在朝雲身後,被朝雲的嬌小襯得彷彿一個門神,只是這門神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拘謹神色,減損了不少威風。

    其實秦元塘不怕陳敬宗,怕的是一看就很不好招惹的長公主!

    聽說當年廢湘王被屎糊了眼睛調戲到長公主頭上,被長公主不留情面地抽了一頓鞭子,抽鞭子還不足以消氣,長公主竟然替陵州百姓做主寫信給先帝告了湘王一狀,直接導致湘王被廢,長公主還從先帝那得了一條打王鞭!

    打王鞭打王鞭,王爺都能打,打他一個大將軍更不在話下!

    進了內室,秦元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牀邊的長公主,美是真美,那不容忤逆的威嚴也是真的唬人!

    根本沒看清楚長公主究竟長啥樣,秦元塘立即垂下眼簾,恭恭敬敬地行禮:“末將見過長公主。”

    華陽:“退下吧。”

    秦元塘:……

    他纔剛來,長公主就打發他走,這麼不待見?

    幸好,身後傳來朝雲輕柔的聲音:“是。”

    秦元塘的心,就被長公主這三個字高高拋起,又迅速落了下來。

    “大將軍免禮。”

    秦元塘鬆了口氣,站直後,關切地看向躺在牀上神色還算愉悅的駙馬:“駙馬傷勢如何了?”

    陳敬宗笑道:“這點皮肉傷,大將軍應該比我清楚,養着就是,沒什麼大不了,您也不必再專門過來探望了,傳出去倒顯得我嬌氣。”

    秦元塘心想,你就是嬌氣啊,皇上第一嬌氣,長公主排第二,你這個首輔兒子就能排第三!

    肚子裏嘮叨,大將軍面上還是很誠懇的:“還是怪末將,一把年紀的,駙馬虛心請我指教,我竟然因爲棋逢對手忘了分寸,一心想逼駙馬認輸,但凡我注意一些,駙馬都不用受這番苦。”

    陳敬宗:……

    您拍馬屁的功夫簡直與您的槍法一樣爐火純青!

    華陽也聽不下去了,對秦元塘道:“大將軍在東南沿海抗倭時,駙馬還只是個滿山亂跑的無知少年,他何德何能與您棋逢對手?大將軍謙遜是美德,卻不該信口開河,失了誠心。”

    陳敬宗:“等等,我去山裏是爲了打獵,打獵才能練習射箭,怎麼就成了滿山亂跑?無知少年又從何說起?”

    華陽瞪他:“閉嘴。”

    陳敬宗閉嘴是閉了,神色卻不服。

    秦元塘看愣了,什麼意思,長公主剛剛是在誇他嗎?

    旁邊早就準備了一把椅子,華陽擡手,笑着對秦元塘道:“大將軍請坐。”

    秦元塘再次怔住。

    如果說長公主生氣的時候如一朵寒雪凝成的冰牡丹,如今長公主燦然一笑,那拒人千里的冰牡丹立即變成了隨着暖陽而融化的春日牡丹,雍容華貴,美豔無雙。

    幸好秦元塘一把年紀了,又是金戈鐵馬的大將軍,方沒有被長公主的美色所惑。

    他看看旁邊的椅子,猶豫片刻,還是坐了下去,雙手放在膝蓋上,難掩緊張。

    華陽見了,低聲道:“未來薊州之前,我想象中的大將軍當如山嶽偉岸,如蒼松一身傲骨,待我這個長公主有禮卻不卑不亢,此時大將軍就坐在我面前,卻連看我一眼都不敢,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我便只覺得心酸。”

    秦元塘難以置信地擡起頭,直視幾步之外的長公主。

    華陽眼中有淚:“我想請大將軍一敘,苦於沒有合適的理由,不得不叫駙馬用一出苦肉計,也不得不對大將軍出言責備,然親眼看着大將軍爲這種小事在我面前折節,我實在慚愧。”

    多少百姓靠着秦大將軍才能在倭寇、朵顏手下活命,這樣的英雄,她哪裏受得起他的跪拜?

    秦元塘眼睜睜地看着長公主的淚滴落下來,又好像滴在了他心上,弄得他心裏也一片溼熱熱的。

    他對陳廷鑑都那般阿諛奉承了,又豈會在乎跪一跪對駙馬關心則亂的長公主?

    長公主怪他,那是應該的,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他還能跟小姑娘較真?

    可是,當這個被他當成嬌氣女孩子看待的長公主柔聲細語地說了這麼一番暖心窩的話,秦元塘便發現他確實有些委屈無奈的情緒,可這些本就不值一提的委屈與無奈,也馬上因爲長公主的理解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不能一直盯着長公主看,低下頭,笨拙地安慰道:“都是小事,小事,您莫哭。”

    戎馬半生,每次上戰場都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他真不介意這些。

    華陽手裏拿着帕子,一點點地吸走涌出來的淚,避免更多的失態。

    陳敬宗酸溜溜地道:“明明受傷的是我。”

    華陽瞪了他一眼。

    秦元塘看看這對兒小夫妻,不解道:“長公主想見末將,爲何非要用這種辦法?駙馬真若有個三長兩短,末將恐怕也只能以死謝罪。”

    華陽冷靜下來,道:“因爲我要跟大將軍說的,關係到您與父親的前程。”

    秦元塘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長公主口中的父親是指陳閣老。

    秦元塘正色道:“末將洗耳恭聽。”

    華陽:“自打父親開始推行新政,朝裏朝外始終都有官員反對新政,更是想方設法地要扣各種罪名在父親頭上,這點相信大將軍也有所耳聞?”

    秦元塘頷首,習慣地又拍起陳廷鑑的馬屁來:“陳閣老爲國爲民,乃是大賢大德之臣,皇上、太后英明,絕不會被那些小人矇蔽。”

    陳敬宗嗤了一聲:“您倒是會替他戴高帽。”

    秦元塘:……

    這駙馬,真是陳閣老的親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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