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此事過去短短几日,就在樊國境內傳開了。

    沈渺渺看着自己手上的帖子,輕笑一聲:“過了這麼久,總算是來了正事兒。”

    容鈺順手將帖子拿過來一看,只見上面的意思,大概是其他國師心生仰慕,請沈國師入皇宮一聚。

    值得一提的,是結尾處下了許多人的私印。

    “這些人……都是些名頭大點的國師,”容鈺眸色漸冷:“話雖如此,實際上也只是沽名釣譽之徒罷了。”

    能夠得雍王殿下一個沽名釣譽的評價,想來確實無能。

    “那咱們就啓程去都城吧!”

    沈渺渺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去會會這些不識相的國師。”

    如此說着,沈渺渺冷笑一聲。

    有些個國師大概是覺得這名頭實在是燙手,又懼怕轟雲宗的威名,不願與沈渺渺爲敵,自請去了。

    可是有些個偏偏不信邪,覺得就是個小丫頭片子,怎麼能夠動搖自己的地位呢?

    柳風端着一碗安胎藥剛走到門前,就聽到這話,“你這都要臨產了,就不能夠安分點嘛?”

    說着把黑乎乎的藥往前一遞:“我不管你去哪兒要做什麼,這藥一頓不落的都得給我喝。”

    柳風平日裏是個嬉戲風流的性子,可是一遇到治病救人這種事兒,板起一張臉倒也足夠唬人。

    如此,在第二天,衆人啓程前去都城。

    【這裏氣候可真好。】

    虛擬茶杯犬懶洋洋地趴在沈渺渺肚子上,【綠色能量也很足,宿主的寶貝和那顆蛋很快就要出來啦!】

    沈渺渺有一搭沒一搭的扶着肚子,閉目養神。

    這一行,大概是因爲知道背後有靠山,又或許是不想讓惹禍上身,竟然意外的安靜。

    等到三日過後,馬車停在都門之前,卻早早有一個深藍衣服之人候在一邊。

    “閣下可是沈國師?”

    那人看着面目十分和善,笑得像個彌勒佛似的:“小的驛館主事,姓劉,特意在此恭候國師。”

    這人態度看着放着低,可是實際上她們這一行從頭到尾就沒有向都城打過招呼。

    可偏偏就在他們剛到城門,就有人在此恭候。

    到底是和藹可親,還是滿目算計,那可是說不好了。

    “正是。”

    柳風騎着馬居高臨下,拿出了看病唬人的那一套板着臉,“驛館咱們就不去了,我們自有住處。”

    王主事吃了個軟釘子,面上倒也不氣不惱,只又笑道:“如此甚好,那在下便將您幾位送過去吧!”

    緊接着也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自顧自的說:“最近都城來了許多國師大人,熱鬧的很,都想着一睹沈國師尊容呢。”

    沈渺渺微微掀開簾子,眸子裏冷光一閃而過:“那就跟我們去一趟吧,之後勞煩您傳話了。”

    王主事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卻依舊擺出一副低姿態,在馬車前牽馬指引。

    容鈺早就讓建中之人在都城中也被了宅邸,一個三進三出的院子,不大不小,卻也雅緻非凡。

    王主事見了之後,態度似乎更加嚴謹幾分。

    “那沈國師,您就在此歇息,之後若有事情曉得,必定差人來報。”

    怪不得面對自己這個都城主事如此倨傲,原來是有這等家底。

    只是不知道,等到這位沈國師面對那些人的挑戰的時候,還會不會如此精神?

    在這院子裏歇了一晚上,等到第二日,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傳來口信。

    “在皇宮之中相約比鬥?”

    沈渺渺冷笑一聲:“這些人如此不知羞,難不成是狗急跳牆了嗎?”

    容鈺一目十行將傳來的信看完了,眸子微沉。

    文鬥也就罷了,左不過是下棋作詩。

    可是這武鬥……能夠做得下作之事,可就太多了!

    到底是誰給他們的雄心豹子膽?

    “無妨。”

    容鈺大馬金刀的坐者脊背挺直,看不出喜怒只是一雙眸子黑沉不見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二人既然收了拜帖,自然也就得赴宴。

    剛到宮門,就看見一倨傲的太監支了個桌子,“身上有毒藥利器的都交出來,莫要讓咱家搜身。”

    沈渺渺上前一步,微微側首:“可那人爲何不必如此?”

    太監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渺渺,輕笑一聲:“那位國師大人常居都城,自然不會範忌諱,沈國師,你是別國之人,還是守些規矩爲好。”

    這根本就是鴻門宴!

    纔剛進門就給了個下馬威,等到沈渺渺來到宴會場地之時,衆人幾乎有一瞬間詭異的靜默。

    “您就是沈國師?”

    還沒等他們坐定,就有人站起身來,高頭大馬一身腱子肉,看着很是不好惹。

    “正是。”沈渺渺直勾勾地回視,身形單薄卻不讓分毫:“閣下有何指教?”

    那高大男子戲謔一笑:“沈國師可知到,此次分爲文鬥武鬥?在下不才,姓李,以國師之名,請沈國師賜教!”

    說話間,李國師就已經佔到了場地中央,腳尖一劃,擺出個穩如泰山的姿勢,沒有給半點回旋餘地。

    “你!”

    沈渺渺臉色猛然狠戾,剛想應戰,就被一隻大手沉沉地按在了肩上。

    “李國師身材魁梧,看樣子又是個名家習武出身。”

    容鈺上前幾步含首一笑,“沈國師身爲一介女流,弱質纖纖,就算是李國師贏了,未免也有勝之不武之嫌。”

    李國師見她身形精瘦,很是瞧不上,“罷了,雖然你長得也個娘們唧唧的,但是總比我真下手打一個姑娘家的要好。”

    容鈺面色不變,眉宇間猛然一沉,已掌出擊,直逼面門!

    李國師猛然後退一步,握拳格擋,雙方稍一觸碰,只覺喉嚨裏泛出一股子血腥味兒。

    容鈺半分未停,見李國師驚詫之下,下盤不穩,立時攻去!

    李國師雖然也出自名家教導,可終究比不過身經百戰的雍王,幾個回合下來連連敗退。

    “我輸了!”

    李國師眼看着掌風向脖頸之間襲來,連忙認輸求饒。

    “快停下,我輸了!”

    容鈺充耳不聞,猛然一下抓緊李國師脖頸,手上緩緩用力,全然不管掌心之人掙扎。

    “你!你怎麼可以妄自傷人性命?!”

    有人終於反應過來了,大聲譴責,“沒有半點君子風範!”

    李國師呼吸漸弱,直到他脖子一歪,再無聲息,容鈺這才冷笑着看向說話的人。

    “你們下的拜帖上面,可是說了,若是你們輸了,解除國師之名。”

    “可若是沈國師輸了,那就得以命獻祭樊國諸神!”

    容鈺擦了擦手上的汗,緩緩環視一圈,輕言細語十分好商量的模樣:“我私以爲這拜帖上的條件實在不平等,不過就按照你們的來。”

    “輸了,就死!”

    這話擲地有聲,李國師脖頸上的指印讓人又實在膽寒,一時間,就連最開始出頭說話的那人,也只覺得額頭之上冷汗津津。

    “這……”

    有人嚥了咽口水,自己給自己臺階下:“既然武鬥並非沈國師親自出手,那也沒什麼必要了!”

    “咱們直接開始文鬥吧!該不會沈國師文鬥也不參加吧?”

    分明是自己生了怯意,卻還是要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容鈺冷眼看了那人一眼,走到沈渺渺身邊站定。

    “你爲什麼要替我出手?”沈渺渺眉頭輕蹙:“就那樣的,十個都不夠我打的。”

    “怕你累着了。”容鈺微微低頭寵溺一笑:“這樣的垃圾,不值得你出手。”

    旁邊叫囂之人見沒人理會自己,又揚聲說了一遍。

    沈渺渺冷凝的臉上綻放出一抹妖豔的笑容:“那咱們就開始吧。”

    說着又緩緩打量了一圈,“咱們參加文斗的人這麼多,難道你們要用車輪戰對付我一個弱女子?”

    “爲了公平起見,還請各位先行對決,等到決出前兩名,我在同時對戰,如此速戰速決,也不耽誤大家時間。”

    這話實在是狂妄的很,但是在這之前也看到了容鈺是如何狠辣,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了。

    大概是早有商定,不過區區一個時辰,就決出了兩位勝者,美苒飄飄,看着就是德高望重的主。

    【呀呀呀怎麼都出來老妖怪呀!倚老賣老,臭不要臉!】

    虛擬茶杯犬竄到二人身前,汪汪直叫,憤憤不平。

    【我可是戰神,等會兒咱們配合些,懂了沒?】

    茶杯犬烏黑的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嘻嘻嘻,我就知道宿主對付這些老妖怪,有的是辦法!】

    棋局開始。

    兩位挑戰者呆在兩個房間之內,沈渺渺在房間之外,由挑戰者先行走棋,而後沈渺渺先後進入房間,下子應戰。

    “以一己之力面對樊國兩大國手,真是狂妄至極!”

    “可不是嘛!到時候看她怎麼收場!”

    與此同時,虛擬茶杯犬也沒閒着,蹲在其中一老者身邊,身上散出瑩瑩綠光,只是旁人瞧不見,分毫異常。

    最開始,沈渺渺在兩個房間之中行走快速,可是到了後面間隔越來越長,旁邊那些人不明所以,反倒是沾沾自喜的幸災樂禍。

    【腦子進水的傢伙們當然看不懂戰神的佈局啦!】

    【等着驚掉下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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