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靠舔狗系統種田養崽 >第199章 私鹽販子是壞的?
    柳初冬面上神色一緊,剛要開口,沈渺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一笑。

    “程大人若是想要將此事上達天聽,不如先上摺子,說明官鹽爲何被盜。”

    沈渺渺脣角微微勾起,“朝廷一直說要清剿私鹽,結果在程大人這邊,反倒是朝廷的官鹽佔了下風。”

    程初民嘴角抽了抽,驀然間扯出一抹笑來:“之前關於私鹽的事兒,是我做得不好。”

    “如今,沈大人過來了,我倒是要看看,沈大人能夠做成什麼樣?”

    程初民說着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衆人,拂袖而去。

    沈渺渺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察覺到身邊柳初冬身軀不停顫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沒事了,有我在這呢,別怕。”

    一邊輕聲安撫着,沈渺渺一邊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讓程初民有個應有的下場!

    “渺渺……”

    過了許久,柳初冬漸漸冷靜下來,可是卻第一時間定定的看着沈渺渺:“你一定要小心,他這一次是衝着你來的!”

    柳初冬緊緊的抓着沈渺渺的手,語氣急切而又迅速:“今日他來跟我說官鹽被盜的事,幾次三番想要掀開牀簾,都被柳大夫給擋下來了。”

    “當時他就有些不樂意,今日的事情,恐怕就是想要給你一個威脅。”

    說着又咬了咬牙,聲音也跟着低了下去:“都怪我不好,拖累你了……”

    “誰說的?明明是我連累了你,今日多虧有你拖着程初民,我才能夠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沈渺渺親身安慰,又細細查看一番,見他並未受傷,這才作罷。

    驛站被燒成這個樣子,自然是待不下去了,容鈺轉頭輕聲吩咐幾句,自然有建中的人,爲他們重新安排了宅院。

    如此一來,倒還方便許多,程初民無論如何,總不可能把手伸到他們的宅院裏來。

    說起話來自然也不用顧及着旁人。

    “程初民實在太囂張了。”

    沈渺渺把柳初冬安撫着睡下,果不其然就在迴廊處看到了容鈺。

    “不過是一個鹽運使,到底是誰給了他的底氣?竟然敢這麼做?”

    想起今日看到那片廢墟時的感受,沈渺渺深吸一口氣,“簡直無法無天!”

    容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找回被盜的官鹽吧?”

    “雖然如今官鹽制度腐朽,導致百姓們日子難過,可是關鹽私鹽,咱們還是得分清楚的好。”

    沈渺渺咬了咬牙,忽然一動不動的看着容鈺:“我想去會一會,我們今日看到的那位姑娘。”

    那位在江南小巷當中,把自己僞裝成一位老爺的姑娘。

    “不行!”

    容鈺頓時打斷,“她心機深沉,手段毒辣,在江南又有基底,今日若不是她有意放過,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脫身。”

    “他主動放過我們,就已經證明了他沒有惡意。”

    沈渺渺不知爲何,對於那位不打不相識的姑娘,卻有幾分興趣。

    “咱們今日去看看,若是她當真有用呢?”

    容鈺黑沉着一張臉,悶不吭聲,沈渺渺看他這樣子,眉眼彎彎的一笑,曹哲纔剛剛出來不久的院子飛身而去。

    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罷了,等到沈渺渺再回到院子當中之時,卻不見一人。

    書房當中的茶水還半溫,書卷散開,隨意放在一邊,古琴放在琴架上,旁邊還有換下來的弦。

    人走樓空。

    沈渺渺走進去緩緩掃視一週,不由得嘆息一聲。

    看這書房裏的裝飾,不像是個綠林盜匪,反倒有幾分書香,人家的小姐的意思。

    可是偏偏走上了販賣私鹽這一條不歸路。

    “這裏有張紙條。”

    容鈺忽然開口,袖子攏了手,捏起那張紙條,“明日午夜,城外蘆葦蕩見。”

    沈渺渺探頭看過去,只見紙條上面筆跡娟秀,乾淨利落,甚至隱約還帶着一股清香。

    “既然他有約,那咱們就去赴約又何妨?”

    沈渺渺將紙條浸在茶水當中,看着墨汁緩緩盪開,微微一笑。

    “總歸有劍宗,難道還有人能夠爲難我們不成?”

    容鈺雖然心裏不大讚同,可是卻也知道自己就算是提出來也沒用,也只能點了點頭。

    第二日,午夜時分,原本應該靜悄悄的蘆葦蕩,草木疏映之間,卻有暖色的燭光透出。

    “快點上貨!”

    “輕點!別把東西落水裏了!”

    “快快快!動作再快!”

    船艙之中,以清瘦女子長髮高束,做男子打扮,一邊品着清茗,一邊靜靜的看着貨物們上船。

    沈渺渺和容鈺坐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像是對這邊的事情半分都不在意一般。

    “我姓何,名木兒,是這樣一片水域最大的私鹽販子。”

    何木兒微微一笑,說出口的話,卻狂妄不已:“按照朝廷的話來說,我應該是另外一個鹽運總商。”

    這話實在是猖狂,沈渺渺漫不經心的握着腰間的鞭柄,靜靜的擡眸看着她:“何姑娘這麼跟我說話,難道就不怕我們逮捕你?”

    “你們逮捕我有什麼用?”

    何木兒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爲好笑的事情一般,臉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幾分。

    “我做私鹽買賣,有萬貫家財,你們呢?不過只在這裏停留一兩個月而已。”

    “等到你們一走,只要我交足了錢,那麼,自然就能夠恢復自由身,還是能夠重新聚集起兄弟做私鹽的買賣。”

    “你們的緝私之舉,不過只是一場好戲而已,等到戲臺子空了,就沒人看了。”

    何木兒下巴微擡,左腿支起,一手放在腿上,支着腦袋,擺明了就是看好戲的姿態。

    “你在影射什麼?”

    沈渺渺坐直了身子,眸子裏放上肅冷的光:“你是在說,程初民實際上跟你們沆瀣一氣?”

    “沈大人,你可別這麼說,要是被程大人聽到了,那以後我的買賣可怎麼辦呢?”

    何木兒下巴微擡,眸子裏都是暗冷的光,“朝廷擊打私鹽的力度確實大,可是官差們沒這麼多時間啊!”

    “我們這些買賣私鹽的,個頂個的機靈口供時常反覆,官差們就要放下手頭一切事宜,也跟着被軟禁起來,等待隨時傳候。”

    “上邊所說的,捉拿私鹽販子的獎勵,他們也不一定拿的到手,反而要停了糧餉,但如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自然會尋着機會,去給這些個官爺上供。”

    何木兒說完,嘖嘖搖頭:“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人想出的,這樣的緝私之策,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沈渺渺靜靜的聽着,眼裏的冷意退了不少。

    只是她想不明白,何木兒爲什麼要跟他說這些朝廷政策的漏洞?

    “你告訴我們這些,是想要我們做什麼?”

    沈渺渺直起身子,定眉定眼的看着她,十分少見的坦率:“你是私鹽販子,我們是朝廷官員,原本就是勢不兩立的。”

    “沈大人還真是爽快的很。”

    何木兒不躲不避,直直的迎着他的目光,幾乎是一字一頓:“我想要,程初民的命!”

    說到這裏,她清秀矯好的面龐之上,浮現出一抹猙獰之色。

    “反正他貪贓枉法,無惡不作,你們要是把他給砍了,也算是爲民除害。”

    何木兒似笑非笑的看向沈渺渺:“反正你有對百官先斬後奏之權,施行這一次也沒什麼。”

    沈渺渺卻定定地搖了搖頭,直言不諱:“他就算是無惡不作,十惡不赦,那也應該由朝廷的法律去定罪。”

    “我對百官雖然有先斬後奏之權,可是不講證據的殺人無法堵住悠悠衆口,只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何木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臉色頓時變得有幾分難看:“原本以爲你是有膽色的,原來還是貪生怕死之輩。”

    說着,自顧自的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之上,迎着夜風,微微低咳幾聲,卻再也不說話了!

    原來不知不覺,當中船已經行駛到寬闊的水域,前方一片朝霧,看不清方向,水深不可測,隱隱泛着幽黑,坐在船上,猶如行走在雲霧之間。

    等了許久,何木兒卻沒見沈渺渺說話,不由得奇怪地看向她。

    “你不害怕嗎?被我給帶到這地方來,像這種水域,真就應了那句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沈渺渺微微搖了搖頭,脣角甚至帶着幾分笑意:“我是想要看看,你到底在做什麼?”

    何木兒面上神色有些不對勁,不過轉瞬之間就調整好了,微微側過頭去。

    “自然是賺錢的買賣。”

    夜風當中的水汽,不知不覺慢慢乾燥起來,太陽昇起的一瞬間,在波光淋漓的水面上灑下略帶橙紅的光輝,美不勝收。

    船停靠在一個破舊的港口,太陽剛剛出來,卻已經有許多人等在那地方。

    有的人手上捧着瓦罐,有的人手上拿着破布袋子,另外,情況再差一點的,就是把自己的衣服牽起來,形成一個兜子。

    “來了!何老爺的船來了!”

    不知是誰高呼一聲,頓時有人激動的想要涉水過來。

    “鹽來了!我們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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