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一聽這話,便知道安幼彤的父親和劉木匠差不多,都是個死愛錢的主。

    哎,沒辦法,都是窮鬧出的。

    要家家富足,不用爲錢發愁。

    等等。

    人心不足蛇吞象,怕是到時候,要的彩禮更多。

    沒瞧見豪門的婚姻,綁定的利益更多嘛。

    這不是窮的問題,而是品性的問題。

    沒從女兒的終身幸福考慮,而是個人利益着想。

    安幼彤見張澤不說話了,哼了聲:“瞧見了吧,一聽50萬彩禮,你都啞口無言了,你出不起的,就別做美夢了。”

    “美夢做多了,人會變傻的。”

    張澤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做美夢呢?說不定我不是哦。”

    安幼彤白了他一眼:“瞧你那樣,我還不知道你,少做美夢了,美夢不可能成真的,這又不是童話故事。”

    張澤笑道:“你不告訴我,你叫什麼,怎麼知道,我沒法去你家提親啊。”

    安幼彤回道:“就不告訴你,告訴你了,你去造謠,壞我名聲,你不是害我嘛,我纔不傻。”

    “不告訴拉倒。”

    張澤也不含糊,拿手機拍了她照片。

    “你亂拍什麼?”

    安幼彤急的大叫。

    張澤一溜煙跑了。

    氣的安幼彤直癟嘴:“臭流氓!”

    張澤回了田嫂家。

    田嫂門口的人都拉走了。

    圍觀的人都散了。

    張澤進屋。

    田嫂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張澤嘿嘿一笑,對田嫂問道:“田嫂,門外的人呢?”

    田嫂回道:“都被村委拉去醫院了。”

    張澤哦了一聲,問道:“石原那老小子一直沒出現?”

    田嫂回道:“他不在村裏,說是去開會了。”

    張澤明白了。

    隨即掏出手機來:“嫂子,我問你個人,這是誰啊?”

    田嫂看了照片,告訴道:“她啊,安幼彤,你有印象不?”

    張澤想了想,搖頭道:“沒印象了。”

    田嫂笑道:“她爹你肯定有印象,安瘸子。”

    張澤頓時想起來了:“安瘸子啊,嘿,這老小子居然有個這麼漂亮的媳婦。”

    安瘸子,年輕時候不學好,是個混子。

    後來混着混着,被人打斷了腿,治好後,腿有些跛腳。

    再後來,出外打拼,等回來時,手上有點錢,包了塊地,蓋了房子,搞起雞舍養殖。

    在村裏,算是富的早的人。

    張澤和他沒什麼交集,所以不認識他女兒。

    田嫂好奇問道:“你怎麼和安幼彤認識了?”

    張澤回道:“就後山潭邊偶然碰見的,她和我說,別打她主意。”

    田嫂笑道:“她這是好心,你是不知道,這個安瘸子賺了兩個臭錢,那心比天高,眼睛都長頭頂了。”

    “上門提親的,開口就要人家50萬彩禮,還要奧迪車陪嫁,這還不算,有錢了,他還要看看人品,家世如何。”

    “不好的,一概不要。”

    “張澤,你不會是瞧上人家了吧。”

    “瞧上誰了?”

    歐陽瑾瑜洗好澡出來,好奇追問。

    田嫂笑盈盈道:“是我們村的大美女,你看。”

    歐陽瑾瑜看了照片,讚道:“哇塞,這妞真不錯,張老弟,恭喜,恭喜啊。”

    張澤一陣汗顏:“你們想多了吧。”

    “這我第一次見到人,瞧她漂亮,我纔多嘴一問的,你們可別多想。”

    歐陽瑾瑜笑道:“你敢說你沒動心思?”

    張澤回道:“那也要人家有那心思纔行啊。”

    田嫂立馬道:“你要有心,我去給你說媒。”

    歐陽瑾瑜立馬揮手催促道:“現在就去。”

    “好嘞。”

    田嫂立馬奔出門去。

    張澤急忙喊道:“嫂子,別去。”

    可惜田嫂根本就不聽,一溜煙就出門去了。

    張澤苦笑的看向歐陽瑾瑜:“你也太添亂了吧。”

    “想想我也不可能娶她啊,這次我回來就是祭祖的,可能在農村娶個媳婦嗎?”

    歐陽瑾瑜笑道:“怕什麼,大不了不扯證唄,這女人啊,你只要徹底拿下了,她纔不管你在外面有風流快活呢。”

    張澤白了他一眼,拿他沒轍。

    歐陽瑾瑜的心思,張澤明白。

    無非就是覺得自己保了大媒,知恩圖報,想給自己也拉一回紅繩。

    只是,這拉的太急了些。

    人家能答應纔怪。

    ……

    “安瘸子,安瘸子,你在家嗎?”

    田嫂到安瘸子家的雞舍喊道。

    安瘸子出來開門:“來了,來了,叫什麼叫,小心嚇到我的雞。”

    門開了。

    安瘸子一瞧田嫂,眼睛猛的一亮。

    賊笑問道:“田嫂啊,你怎麼有空來了,和我買雞?”

    田嫂回道:“我今兒不是來買雞的,是來提親的。”

    安瘸子一聽提親,立馬邀請進屋:“進屋談吧。”

    進屋,落座。

    安瘸子泡茶招呼。

    問道:“你要給誰家提親啊?”

    田嫂回道:“張澤。”

    “張澤!那個坐過牢的。”

    安瘸子一聽是給張澤提親,立馬擺手拒絕:“不行,這可不行。”

    “我閨女長的和朵花兒似的,怎麼能嫁一個坐過牢的呢。”

    田嫂笑道:“那要是這是冤獄呢?”

    安瘸子一愣:“冤獄啊?”

    頓了頓,他拒絕道:“那還是不行。”

    田嫂納悶問道:“怎麼不行了?”

    安瘸子告訴道:“他坐了三年牢,出來後肯定窮的叮噹響,我怎麼可能把女兒嫁給這種窮鬼。”

    田嫂鄙夷的白了他一眼:“你啊,小瞧人了。”

    “人家張澤在緬甸雖然吃了冤枉官司,可是吧,人可沒閒着,如今富貴了,認識的老闆都是上億身家呢。”

    安瘸子愕然,詫異問道:“你說真的假的?”

    田嫂回道:“我騙你做什麼,我啊,馬上就要跟着人家大老闆去城裏喫香的,喝辣的,這破山村,誰愛待就待去吧,我是不稀罕待了。”

    安瘸子喫驚的瞪向她:“你這是攀上高枝了?”

    田嫂嗯哼,得意道:“你也別羨慕我哦,現在你閨女就有機會攀上高枝,這高枝就到眼前了,你要自己不肯攀,錯過了機會,你可別懊悔。”

    “那劉木匠現在就在家懊悔呢,早知道張澤發達了,他就不把女兒塞給石昊那王八羔子了。”

    安瘸子笑道:“我聽說這小子一回來,就和石昊鬧的挺兇,石昊都進醫院了。”

    田嫂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安瘸子笑道:“這石原可不是好惹的,他這麼往死裏整他兒子,石原能輕易放過他?”

    田嫂明白安瘸子的意思,他是怕惹火上身。

    “你就怕死吧,我可告訴你,過了這村,可沒這店。”

    說完,田嫂起身就走。

    安瘸子也不送,看着她獨自出門。

    嘴角上揚:“想騙我把閨女往火坑推,沒門。”

    ……

    田嫂回了家,氣呼呼的坐下,破口大罵安瘸子。

    張澤給倒了水:“嫂子,你消消氣,何必和這種人置氣呢。”

    歐陽瑾瑜也勸說道:“他瞧不上張老弟,那是他的損失。”

    張澤嗯了聲:“不過他倒是提醒了我一句,這個石原怕是要來搞事情啊。”

    “今晚怕是要不太平。”

    “這樣吧,歐陽老哥,你帶着嫂子先去鎮上避一避,今晚我留下,我倒要看看這個石原能把我怎麼樣?”

    田嫂急的立馬起身:“怎麼能叫你一個人留在村裏,不安全。”

    張澤笑道:“嫂子,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倒是你和歐陽老哥,這新婚燕爾的,有我這個電燈泡在,可不合適。”

    說着張澤掏出了車鑰匙,遞給歐陽瑾瑜:“你先帶嫂子去鎮上。”

    歐陽瑾瑜也不含糊,拿了鑰匙:“好。”

    田嫂還有些不放心,但是張澤堅持,她也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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