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周圍人所說,這是他們的祠堂。
裏面供奉的都是他們安吉村的列祖列宗。
只有招待尊貴的客人或者是逢年過節時,這個地方纔會開放,然後開席。
而鄭鴻先,就是他們當代鄭氏的族長。
此刻,他就在門外等待着葉薇等人的到來。
“葉小姐,抱歉啊,我們這裏條件着實有限,也只能夠安排在這裏了。”
“還有各位朋友,真的抱歉了。”
遠遠地看見了葉薇等人的到來,鄭鴻先的臉上溢出喜色。
上前迎接道:
“我在門外千盼萬盼,可算是給你們盼來了呀。”
“請進,請進!”
葉薇帶着歉意回答:
“抱歉啊,鄭村長,讓你久等了。”
鄭鴻先聞言,擺手加搖頭:
“害,你這是哪裏話,讓你們來我們這窮鄉闢嶺搞宣傳,那我們才應該不好意思嘞。”
“來,請進請進!”
“正好啊,我給你們好好介紹一下。”
走進去後。
能看見裏面坐着的人基本上都是中午在外頭迎接的。
雖然有生面孔,但是不多。
進去時,他們正在激烈的交流着,整個祠堂的屋頂都交錯着他們時不時發出的歡笑聲。
而伴隨着葉薇等人的入場,祠堂內突然的安靜了一剎那。
就像是晚自習時班主任突然出現時的安靜。
安靜的令人可怕。
可也就維持了一剎那的時間,所有人就再次交流了起來。
直到鄭鴻先拍了拍巴掌,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
“我身邊這幾位啊,我就不跟你們介紹了。”
“來之前我就跟你們不止一次的說過了。”
“你們呢,人那麼多,我也不挨個幫你們介紹了,你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
鄭鴻先說完,所有人都笑了,唸叨着,“應該的。”
唸叨着,第一張桌子就站起來了一個人,是一個青壯年。
操着一口鄉音,滿懷笑意的說道:
“你們好啊,你們的事俺爹都給俺說過了。”
“真的很感謝你們能來我們安吉村。”
“話不多說,我先乾爲敬!”
接着,就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鄭鴻先也笑着捧場,跟身側的葉薇解釋道:
“這是犬子,叫鄭光勇。”
隨後,便一個接一個的起身自我介紹。
身份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但高低是說不到點子上,也沒有什麼窮人的樣子。
介紹完,便落座了。
“各位喝酒麼?今天爲了迎接各位,我特意開封的我釀造了十餘年的老酒。”
鄭鴻先拍了拍自己腳底下放着的酒樽,熱情的問道。
但葉薇等人自然是不敢喝的。
“抱歉啊,我們現在是在出差,屬於一個工作的性質,工作期間我們是不能夠飲酒的。”
葉薇搖頭回答。
常安等人也應和的點了點頭。
鄭鴻先表示遺憾,但也沒有多說其他的。
讓人給上了幾杯茶水,自己則自顧自的喝着酒。
喝着酒喫着菜,不知不覺就酒過三巡(葉薇以茶代酒)。
鄭鴻先的臉已經喝的微微紅潤了,顯然已經微醺。
而此時,紀向榮突然起身,捂着肚子急切的問道:
“鄭村長,請問這祠堂內有廁所嗎?”
“我這突然就肚子疼了。”
鄭鴻先微微擡了擡眼瞼,晃了晃腦袋後回答:
“祠堂內是沒有廁所的。”
“你出門左拐,然後順着一直走,就能夠見到廁所了。”
“需要我找人給你帶帶路嗎?”
紀向榮捂着肚子,邊往外跑邊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見狀,常安和衛國都是皺了皺眉頭。
幾人先前的計劃裏沒有這一步啊。
不過也沒有多想,只以爲紀向榮確實臨時來事了。
畢竟,人有三急。
祠堂外。
紀向榮也確實按着鄭鴻先所給的路線一路跑到了廁所內。
只是一路上,一直都有着一雙眼睛在緊盯着紀向榮。
直到確定紀向榮確實進了廁所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卻沒發現,在他眼睛一睜一閉的時候,紀向榮就出現在了他的背後,撇了撇嘴後,消失在了黑暗中。
那雙眼睛就一直在外面緊盯着,等待着紀向榮出來。
可突然!
在他身後的某個方向,突然傳出了一聲女人的嘶喊聲,接着是聲聲瘋狂的,“救命。”
隱隱約約的還能聽見救命之前的名詞,似乎是……
“爺爺?”
與此同時。
就在安吉村不遠處的盤龍村內,一個人突然從牀上驚起。
正是中午時,葉薇見到的老人。
此時他滿臉驚恐,額頭上的溝壑中都夾雜着許多汗水。
在牀邊燭火的照射下,顯得恐怖逼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老人立刻從牀上跳了下去。
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走到了自己孫子的房間。
到了門口,聽見了房間內傳出的微微鼾聲,老人卻依然不放心。
直到看見自己的孫子還安然的躺在牀上後,老人才微微舒了口氣。
輕輕地將門帶上。
轉身,緩步走到了一處帶有門鎖的房間外。
門鎖上的蜘蛛絲,代表着這裏已經許久沒有人關顧了。
老人,顫抖着手,拍去了上面的蜘蛛絲。
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門鎖。
門也隨之打開。
門內的世界,則跟外面的不大相同。
是一個粉色的世界,四周的牆面上都粘貼着粉色的牆紙。
老人低着頭,不敢多看,打開了燈後,就徑直走到了一處桌子前。
桌子的上面還擺着前任房主沒有寫完的作業,和一隻沒有蓋上蓋子的黑色水筆。
而作業本的前面,就是一張相片,這也是老人的最終目的。
相片豎立在桌子上,被一個相框包裹着。
其中除了有老人和隔壁睡着正香的小男孩外……
還站着一個笑靨如花的可愛小女孩。
彼時,她的手正緊緊地被老人握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