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之,你這是作甚?膽敢私下查抄我尚書府?你可知本督乃是黎陽王的人,本官要進宮面聖,參你一本!”
顧寧之不爲所動。
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任其翔。
“入宮面聖?怕是你沒這個機會,三省河道堤壩被毀,本督親自查明,但是因爲偷工減料,剋扣公款,幕後黑手剛好就是你任其翔任大人,剛剛人大人可是說,你是黎陽王的人?難道說黎陽王也參與其中?你想入宮面聖?本都隨你一同入宮,人大人剛好當着聖上的面,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任其翔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心虛之餘又強裝鎮定,抖的手指着顧寧之:“胡,胡說,本官何時說過這話,你莫要含血噴人!”
顧寧之嗤笑。
“到底是本督含血噴人,還是任大人做賊心虛?”
“你,你莫要信口開河,三省河道的工程款之一事與本官無關,更與黎陽王無關,你這是誣陷,本官要到聖上面前告你個構陷朝廷重臣之罪!”
顧寧之冷笑:“本督有沒有污衊你,任大人心知肚明,倘若你當真問心無愧,大可隨本督走一趟,帶走。”
錦衣衛署庭獄。
任其祥一家老小都被關在這裏,只有任其翔一人被動了大刑,半死不活的趴在老虎凳上。
“怎麼樣,任大人?你是招還是不招?這件事情到底和黎陽王有沒有關係?”
任其翔緊咬牙關,寧死不招,還算是條漢子。
“呸!顧寧之,你想屈打成招?本官死也不會如你的意。”
他之所以年紀輕輕就坐穩錦衣衛督主的位置,一是因爲能力出衆,其二也是因爲他夠狠夠手段。
那些陰暗面的東西,他比誰都懂。
“很好,既然如此,那本督就看看人大人的骨頭有多硬,落月,把咱們把刑獄裏頭的各種酷刑,都讓任大人嘗試一遍,只要別讓人死了。”
落月躬身道:“是,督主。”
顧寧之剛轉過身,一個錦衣衛進來傳話。
“督主,蘇四姑娘來了。”
顧寧之眉峯一緊:“落月,繼續。”
說完,顧寧之一撩袍子,出了刑獄大門。
去見蘇小小之前,還專程換了件衣裳,那件袍子染了血腥味兒,他不想被蘇小小看見。
只是一見面,蘇小小就聞出來。
“顧叔叔,你受傷了?血腥味兒這麼濃?”
小丫頭狗鼻子?這麼靈。
顧寧之暗忖,下次可能要先洗個澡,光換衣服不行。
“沒有,不是我的血。”
蘇小小擰眉,卻沒再多問。
“不喜歡血腥味兒?”
顧寧之眉宇沉重,似乎是在擔心蘇小小真的不喜,又擔心被她知道自己陰暗血腥的一面,嚇着她。
更或者直接把人嚇跑了,再也不敢接近他。
想到這種可能,顧寧之心裏就堵得慌。
也正是因此,那些京中貴女,才視他爲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旁人怎麼看他顧寧之全然不在意。但是蘇小小……他不想被她害怕,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