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有意思了。

    聽杏河鎮縣令話外的意思便不難猜出,他此番是來投誠的,是想巴結顧寧之咯?

    “叔的魅力可真大。”

    蘇小小揶揄。

    顧寧之嗔她一眼,蘇小小掩嘴偷笑,顧寧之無奈,拿她沒辦法。

    轉過頭繼續聽樓下的對話。

    “史縣令?”

    史城辛哈腰點頭:“是,正是下官。”

    落月冷着臉道:“用不着,我們到此只是路過,史大人無需驚慌。”

    史城辛擦了把腦門子上的汗,誠惶誠恐道:“不敢,不敢,上峯即使是路過,亦是我杏河鎮的榮幸,下官備了酒席爲各位大人接風,還請大人賞臉,下官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蘇小小嘖嘖兩聲。

    還是有權有勢好啊,別人想請客還得求着人家上門。

    小丫頭的心思自然逃不過顧寧之的法眼。輕笑道。

    “可知這杏河鎮縣令爲何急於巴結錦衣衛?”

    蘇小小側目,巴結上峯還有旁的原因?無非不就是想找個靠山麼。

    “杏河縣令史城辛,是天啓三年的兩榜進士,當初因得罪權貴被下放,否則以兩榜進士的成就,不至於至今都還只是一個縣,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多着呢。”

    原來如此。

    蘇小小恍然大悟。

    “這麼說來,他是想借着巴結叔的機會,重返京城?”

    不過顧寧之的記性也未免也太好了,如天啓三年,都是五年前的事了,他居然還記得。

    連一個兩榜進士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到底喫什麼長大的?

    顧寧之押了口茶,繼續聽着。

    “接風就不必了,有事在身,我們今日就走。”

    落月板着臉,聲音毫無起伏,聽上去就像一副棺材板,更別說正面面對他的杏河鎮縣令了。

    史城辛此時緊張的不斷擦汗。

    “這……實不相瞞,今晚是本鎮一年一度的燈籠節,熱鬧非凡,只是最近柺子猖獗,下官實在有心無力,此番厚顏相邀,下官還有個不情之請,想請上峯助下官一臂之力,抓獲那柺子團伙兒,還杏河一個太平。”

    沒想到杏河縣令會突然這麼說,居然想要求助錦衣衛。

    落月冷着臉,毫不客氣道。

    “人販猖獗就去抓,抓不到是你沒本事,我們沒這個義務幫你,沒什麼事,史縣令就請回吧。”

    落月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史縣令不敢反駁,也不敢再多留,躬着身匆匆告退。

    燈籠節不過是他找的藉口罷了,總好過被錦衣衛認爲他有巴結之意,回頭再借這個由頭參他一本,豈不是得不償失。

    雖說他是真的有心巴結……

    到他不能再說了,人家明顯不受,史城辛索性就此收手,隨便找了個臺階罷了。

    蘇小小瞥了眼門口,落月推門而進,朝顧寧之行禮。

    “督主,人打發走了。”

    蘇小小呲牙。

    “看不出來嘛,這麼多錦衣衛當中,只有落月最像叔,架勢拿捏的十乘九。”

    落月嘴角一僵,尷尬道:“不敢。”

    顧寧之卻道:“你說落月像我?你方纔還說他棺材臉,是在說我像棺材?”

    蘇小小吐着舌頭,坐到顧寧之身旁,挽着他的手臂蹭了蹭。

    “我叔這麼和藹可親,哪裏像棺材了,我是說落月,他像棺材臉,叔跟他一點都不像,不像!”

    顧寧之渾身一僵,感覺到手臂碰觸的柔軟,想抽出手,卻被蘇小小緊緊挽着,又不敢動作太大,怕傷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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