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不是……”
顧寧之雙眼睨着她，截斷她的話道：“不是什麼？不是故意穿成這樣引人注目？不是故意甩開本督？不是故意以身犯險？”
知道瞞不過他，蘇小小索性主動坦白從寬，雙手抓着顧寧之的袖子，可憐兮兮道。
“叔，我錯了。”
顧寧之這回是真生氣了。
手指微微用力，蘇小小下巴被捏疼，也不敢叫痛，眨着水噹噹的大眼睛裝可憐。
天知道顧寧之最受不了她這樣，萌得不要不要的，屢試不爽。
然而這一次顧寧之是鐵了心要給她知道教訓，不長教訓她就學不乖。
“臨行前我怎麼說的，你又是怎麼答應的，嗯？”
蘇小小癟癟嘴，見他態度絲毫不軟弱，老老實實道：“聽叔的話。”
顧寧之睨着她。
“這就是你的保證？做事之前可有同我商議？”
一個人深入虎穴，還鬧了個烏龍，差點把自己賠進去。
天曉得他剛剛有多擔心，恨不得腸子都要悔青了，後來冷靜下來才猜到，這膽大包天的小丫頭打的什麼主意。
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她也敢，還不跟他商量。
蘇小小咕噥。
“跟你說了，叔肯定不會同意。”
豈不是沒得商量。
顧寧之更氣了，知道還去做！故意跟他作對，小孩子都是這麼不聽話的？
想到大姐家的皮猴子也是如此，顧寧之就忍不住青筋暴跳。
“對不起嘛，讓叔擔心了，下次不會了。”
還敢有下次？
“下次？”
蘇小小服軟的態度那叫一個溜，看就知道是個慣犯。
“的確沒有下次了，落月，送蘇四姑娘回京。”
啥？
蘇小小傻眼，沒，沒這麼嚴重吧？
“別呀叔，我都認錯了，就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嘛！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知道錯了。”
無論蘇小小怎麼一再保證，顧寧之絲毫不爲所動。鐵了心的要送她回去。
蘇小小急的不行，所有的小聰明都沒了，唯有真摯的道歉，企圖挽回顧寧之的決定。
顧寧之轉身欲走，蘇小小一見可急了，這可還行？今兒真讓顧寧之走了，她可真得被“遣送”回去了。
緊緊摟住顧寧之的腰，小手扣在一起防止他掙脫，側臉貼在顧寧之的後背。
以蘇小小現在的個頭，墊着腳都還夠不到顧寧之的肩膀。
“叔，你不喜歡我了？”
落月及其他錦衣衛有眼力勁的早早退出去，任由這倆人折騰。
背後的蘇小小看不到顧寧之微微勾起一瞬的嘴角。
“四姑娘言重，本督與四姑娘不過泛泛之交，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答應四姑娘離州之行也只是最初的交易，四姑娘莫要忘了。”
蘇小小心頭巨震，什麼意思？這是想跟她劃清界限了？
蘇小小心裏沒來由的委屈，帶着哭腔道：“叔說的都是真心話？”
顧寧之察覺到一絲不對，掙脫蘇小小的手臂回頭看她，豔麗的小臉上盡是委屈，眼眶微紅，看似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