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聽見一陣詭異的笑。
“桀桀……”
裴元恆伸出的手驀地一頓。
直到蘇小小踢了他一下，才立刻回神，哆嗦着將手中的紙片扔進火堆。
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桀桀的陰笑。
裴元恆搞不懂，明明就沒有人，空曠的馬街上除了他們三個，連個打更的都沒有。
驀地，裴元恆好像看到一隻枯槁的手，伸到他面前，來拿他手裏的紙錢，裴元恆抖着手將之送了出去。
就這麼一個動作，整個背後都溼透了，還好理智尚在，記着蘇小小的話，死死咬着牙關，一聲不吭。
直到那雙手消失在自己眼前，裴元恆才微微鬆了口氣，擡頭看了眼淡然的蘇小小，和抿着脣角，同樣臉色不大好看的蘇子玉，眼神詢問：這樣可以了嗎？
蘇小小回以眼神：還早着呢。
裴元恆：……
蘇小小不知從哪裏掏出一隻竹筒，打開蓋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之前出現過兩次的笑聲又一出現了，伴隨着用力吸鼻子的聲音。
蘇小小將竹筒中的雞血灑在地上，詭異的是，雞血落在地上後，瞬間就消失了。
按理說只有現殺的雞血才能保持新鮮，時間久了會凝固，只不過蘇小小用了法術封存而已，總不好大半夜的帶着大哥和裴元恆在這裏現場殺雞……
別的倒沒什麼，就怕再引來其他不好的東西就麻煩了。
一竹筒的血倒了個乾淨。
對方似乎意猶未盡，粗獷的聲音，好像貓爪子撓牆一般刺耳。
“念着規矩，我給你幾分臉面，不要給臉不要臉，衝撞你的是姓裴的，可不是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得了好處就該知足，速速退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俗話說得好，先禮後兵。
蘇小小早就想好了，若是對方明事理，肯好說好商量，得了好處就走什麼都好說，若是蹬鼻子上臉，她也不是喫素的。
總歸她先講了情面。
不給面子，她不要排面的嘛？
蘇小小袖中的金錢劍亮出，一個箭步衝到一處空曠之地比劃了起來。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夢遊跟人打架呢，可在場的蘇子玉和裴元恆二人清楚的知道，蘇小小是真的在跟某個東西打架。
他們甚至可以聽到兵器發出的噼啪聲，聲聲刺耳。
只是這倆人誰也沒有想到，蘇小小竟然會一言不合就開打，不是說好了，萬事好商量的嘛？之前是誰再三告誡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來着……
只是眼下這種情況，他們兩個明顯幫不上忙啊！
好在不多時，蘇小小就停手了，一隻腳擡高l幾寸，好像踩着什麼東西。
等蘇小小放下腳，彎下腰，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蘇子玉和裴元恆看清楚，蘇小小手裏正拎着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枯瘦如柴的……人？
那是人嗎？顯然不是吧？
“蘇，蘇家妹子……”
裴元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這麼看着，傻傻地張了張嘴，然後突然又捂住自己的嘴。
他好像忘了，蘇家妹子交代過，不可以開口說話的。
蘇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