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嘴角笑容加大。
“叔送我這個？”
顧寧之脣角微抿，低沉的聲音道：“嗯，喜歡嗎？”
“喜歡！叔送什麼我都喜歡，我也有禮物送你哦，叔，你閉眼。”
見她一臉促狹，顧寧之挑眉看她，蘇小小催促道：“快閉眼。”
窗外寒風呼嘯，夜裏就下了雪，今個兒又是大年夜，，小丫頭頂風冒雪的跑來跟他一起守歲，就這麼點兒小心思，他便容着她鬧吧。
顧寧之閉上眼。
蘇小小雙手摟着的脖頸，踮着腳尖兒，嬌軟的脣，蜻蜓點水地印在顧寧之左眼皮上。
顧寧之直覺眼皮一熱，猜到她做了什麼，雙手扣在不盈一握的小腰上，把人從自己身上拎下來。
“新年快樂，叔兒。”
蘇小小笑盈盈道。
“我的新年禮物，叔喜歡不？”
顧寧之輕笑，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嗯，新年快樂，丫頭。”
恰好，子時的更鼓敲響，顧寧之溫熱的大掌牽住白嫩的小手，薄脣輕啓。
“我很高興，今年能跟丫頭一起守歲，小丫頭又長了一歲。”
暈色的燭火下，顧寧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頭一暖，說出心裏話。
往年大年夜，除了跟父母喫過一頓年夜飯，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過，他爹一向膩歪他娘，巴不得過二人世界，眼裏心裏都嫌他礙事，各種藉口讓他趕緊走人。
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自從懂事起，就一個人守歲。
“我也很高興，能跟叔一起過年，明年，後年，以後的每一年，我都想跟叔一起過，好不好，叔？”
顧寧之眼底溢滿笑意，小丫頭專門會說好聽的，嘴巴抹了蜜似的。
“就會說好聽的，大冷的天兒，着涼了怎麼辦，何況……”
顧寧之一頓。
何況，或許明年，以至於後年，小姑娘還會心血來潮，大半夜翻牆來跟他一起守歲，但她總歸會長大的，日後會成親嫁人，屆時，就不會像如今這般粘着他一個外男了。
還有可能會因爲未來夫家，或忌諱，或什麼的，而同他保持距離，繼而漸行漸遠。
幾乎可以預見的結果。
顧寧之心底一涼，逐漸冷靜下來。
“竟說不着邊際的話，等日後小丫頭許了人家，怕是就要離我遠了。”
蘇小小拉下臉。
“不可能。”
她可是說過，此生她非君不嫁。
這話她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偏偏每次叔都不當回事，生氣。
顧寧之穩下心神，笑道。
“好了，不說這個，難得跟小丫頭一起過年，不掃興。”
至少小姑娘還要等兩年才及笄，何必這麼早就杞人憂天，徒增煩惱，倒不如珍惜現眼前的光景。
再者說。
將來小姑娘的良人，他也要過眼的，若是他不滿意，誰也別想說成，即便蘇家人同意，他也能攪和黃了。
“可想喫點東西？”
顧寧之岔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