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曹彰的屍身又死而不僵,更可疑了。

    祁大師聽聞眉頭一皺。

    死而不僵……

    “讓我先看一眼屍體,我懷疑可能是要屍變。”

    屍變?

    邵銘軒和李天刀同時一怔,這種說法他們也曾聽老一輩的人說過。

    正常人死後半個鐘頭後就會僵硬,內正常溫度下,一到兩天就會出現屍斑。

    可是曹彰的屍體,邵銘軒和李天刀都已見過,跟仵作所說一樣,身體沒有完全僵硬,一星半點兒的屍斑也沒有,宛如剛死去沒多久,很不正常。

    換成以往,邵銘軒或許會第一時間懷疑,這是中了某種毒的跡象,但是他明知道,這件事本身就非同一般,曹彰不是正常死的,難免往別處去想。

    所以祁大師說可能產生屍變,倆人下意識就信了大半。

    李天刀看了邵銘軒一眼,心有餘悸道:“大人,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邵銘軒一臉嚴謹,沉聲道:“先讓祁大師過目一眼,看看是否真的有可能是屍變,若有可能,先把屍體燒了再說。”

    絕對不能讓舅兄屍變,他本就含冤而死,再屍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只怕舅兄他自己,九泉之下也難安。

    “祁大師以爲何?”

    祁大師道:“嗯,還是先看一看再說,你們想的太簡單了,若當真屍變,你們直接用火燒也無濟於事,需要我親自出馬,用符咒加持,再另行做法,方可。”

    邵銘軒點頭。

    “那好,那便勞煩祁大師了。”

    祁大師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又不是白乾活,用不着恭維。”

    邵銘軒:……

    看得出來,這位大師是個實在人,用不着打官腔,客套。

    還不如實惠一點。

    “祁大師快人快語,那本官也不跟大師彎彎繞繞,只要祁大師幫了本官這個忙,有何要求,儘管提。”

    祁大師頷首,他就喜歡一樣實在點的,開門見山。

    那些虛的假的,他搞不來,也不屑。

    說說講講,幾個人到了縣衙後堂的一間屋子,停放曹彰屍首的地方。

    仵作此時也在。

    見到邵銘軒,停下驗屍的動作,朝門邊行禮:“大人,李捕頭。”

    邵銘軒頷首問道:“如何,可有檢查出新線索?”

    仵作一臉慚愧,搖頭道。

    “還沒有發現什麼,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就連一點擦傷的地方都沒有,更不是中毒的跡象,坦白說,這種情況,在下也是前所未見,無病無災的,好好的人又是如何死的?恕在下見識淺薄,實在想不通。”

    一旁的祁大師上前,隨意撇了兩眼道:“不是你見識淺薄,而是此人非正常死亡,是被妖物所害,而且,極有可能是要屍變了。”

    仵作一驚。

    妖物?屍變?

    聽上去完全沒有任何依據的迷信之說。不知爲何,仵作忽然感覺到背後涼嗖嗖的。

    說實在的,他做了半輩子仵作,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經歷。

    不是他要迷信,而是實在解釋不通。

    正想着再重新驗一次屍體,仵作背對着,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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