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搖晃的一聲。
仵作下意識回頭看,不禁仵作,邵銘軒和李捕頭,還有那位祁大師,也都不約而同看過去。
之間架子上死去不知多久的曹彰,忽然坐起來了。
兩眼翻白,一點黑色都沒有,眼角帶着血紅,一隻眼留下一行血淚來。
一齜牙,沒等着站起身,就猛地朝仵作撲了過去。
仵作哪經歷過這個,整個人都嚇懵了,反應都來不及,直愣愣地傻在原地,邵銘軒和李天刀想拉他一把已經來不及了,距離太遠。
千鈞一髮之際,祁大師一張黃符飛速甩出去,掐訣唸咒,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敕!”
詐屍的曹彰張牙舞爪的定在原地,上身起空,下身還在架子上,導致重心不穩,碰一聲倒在地上。
“娘嘞!嚇死個人嘞!”
仵作大叫一聲,臉色發白嘴發抖,渾身冷汗直冒,腿腳立馬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嚇尿。
邵銘軒和李天刀倆人見仵作無恙,總算鬆了口氣,同時慶幸果然沒找錯人,這個祁大師,看上去是個有真本事的。
“祁大師,實不相瞞,這位乃是我家舅兄,如今含冤而死,死後也難得安寧。”
祁大師撇了邵銘軒一眼道。
“邵大人放心,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會替他超度一番,爭取讓他早入輪迴,只是這屍首已經屍變,再留不得,還需儘快處理掉。”
邵銘軒嘆息一聲,無奈點頭,舅兄忠厚了半輩子,到頭來竟落得個屍骨無存,挫骨揚灰的下場,難免讓人唏噓。
“也好,希望舅兄下輩子可以投個好胎,享一世之福吧。”
事不宜遲,幾人聽從祁大師的意見,直接將曹彰的屍身火化了。
可是此事並不算完,邵銘軒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知祁大師,包括成文景被成守業上身,成守業被滅口的事都說了。
祁大師狐疑,他們是怎麼知道那個叫成文景的人,被奪舍附身的?又是如何制服對方的,導致被幕後黑手滅口?
難道說他們之中也有玄門中人?那又爲何找了他來?
只是邵銘軒三緘其口,對此隻字不提,祁大師也沒有追問的慾望。
將曹彰火化之後,留下一句明日會再來的話,直接走人了。
過後,仵作排着胸口替自己壓驚,頭一回感覺到,做仵作也這般有風險。
倒是李天刀,天生膽子大,又有點功夫傍身,看着漸漸熄滅的火光,不禁感嘆:“今兒可真是見識了!”
真特孃的邪乎!
原來這世上,真有神鬼一說,從前不相信,那是因爲沒見過,這回他可真是實打實的信了嘿!
那邊仵作抹了把臉。
“見識個鬼!我特孃的都快嚇死了。”
差一點,差那麼一點,就輪到別人給他驗屍了。
“大人啊,您看,我這歲數也不小了,這把老胳膊老腿的,經不住折騰,要不,您準我提前告老如何?”
李天刀在一旁懟道:“算了吧老吳,你可是澤州城內數一數二的仵作,你告老了,找誰接替?更何況,你這還不到五十歲吧?哪裏老胳膊老腿了,依我看,你就是再幹個十幾二十年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