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女人，爺可還沒活夠，別沒事咒我，不過是個人劫，很容易就過了，只是這陣子，爺還要做些準備，不能隨時隨地出現了，下次打架可悠着點兒，你……照顧好自己……”
柳長生頓了頓，垂眸道。
“不用太擔心我。”
柳長生的身形逐漸變淡，消失之前，蘇小小囁嚅了句：“要……回來。”
一定要平安回來。
柳長生驀地一笑。
“放心吧，爺還沒看到你生孩子呢。”上輩子沒把她嫁出去，砸手裏了，這輩子總算還有個顧寧之。
“只要他繼續眼瞎下去，生孩子，早晚的事兒。”
“你滾！”
看着柳長生徹底消失，蘇小小有種他真的要離自己而去的感覺，心裏發堵，酸澀得要命，就像當初祖父去世時一樣的感覺。
該死的，怎麼會突然歷劫。
……
這一整日，蘇小小心情都很低落，臨出發時，悶不聲響地鑽進馬車，沒嚷着騎馬，也沒纏着顧寧之撩他。
顧寧之察覺出異樣，故意慢了兩步，策馬走在蘇小小馬車一側。
“丫頭。”
沒人迴應。
顧寧之擰眉，又道：“有心事？可否同我說說？”
還是得不到迴應。
顧寧之着急了，從他認識小丫頭起，她就一直古靈精怪的，什麼事都能笑着面對，除了那一次，他還沒見過小丫頭情緒這般低落過。
到底出了什麼事？顧寧之略感不安，手臂一揮叫道：“停。”
小小一向是個開心果，少見她這般樣子，不由豎起耳朵。
卻見車馬停下後，顧寧之撩開車簾鑽了進去，此時，蘇小小正一臉愁容地出神。
“丫頭，出什麼事了，可以告訴我嗎？”
顧寧之小心翼翼靠近側臥在軟塌上，縮成一團的小姑娘。
此刻，她像個受傷的小貓兒一樣，安靜，乖巧，惹人憐惜。
習慣性揉了揉她的發，顧寧之語氣輕柔道：“可是在生我的氣？”
蘇小小搖頭，紅了眼。
“那是爲何？告訴我，可好？”
這是他第二次見小姑娘像個受傷的小獸，獨自舔舐傷口，就好像把自己籠罩在看不見的結界之內，讓人難以靠近，這種感覺，他該死的不喜。
蘇小小擡眸，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擔憂，還有馬車外，二哥窺探的眼神，她感受得一清二楚。
“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了，說不定不會有事。”
打從昨晚得知柳長生要渡劫，她就一直在反覆在用這句話安慰自己，可惜還是難以平靜。
“嗯。”
顧寧之放柔了嗓音哄道：“所以，到底出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麼？”
“是長生，他……可能要歷劫了。”
歷劫……
蘇小小簡單地解釋給他聽，同時，顧寧之明白了她的擔憂。
“或許並沒有那麼糟，你應該相信柳兄，他說沒事，可能是真的沒事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