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不知道，歷劫有多可怕，曾經黎叔就是歷劫魂飛魄散的，我是擔心長生有事瞞我，認識我之前他做過什麼，我一概不知，從未聽他提過。”
就是因爲未知，才擔憂。
“叔，長生是我最信任的夥伴，也是陪我最久的，我六歲認識他，好幾……好幾年了。”
差點順嘴說成好幾十年，好在蘇小小還有理智尚存。
她說。
“其實，叔應該知道我修爲倒退的事吧？其實我以前除了柳長生，還有好幾個鬼將，都在一場惡戰中犧牲了。”
“在我來京城不久前，我接了一樁生意，沒想到踩到茬子上，對方是個鬼王級別的，殺了我所有的鬼將，只有長生當時是個大鬼將，逃過一死，後來我用多了五雷符，殺了鬼王也把自己給炸了，導致修爲大減。”
聽她說完，顧寧之升起一抹心疼。
也明白，小丫頭跟柳長生，同生共死過，所以格外珍惜柳長生，怕他熬不過去這一劫。
他懂。
他也有生死與共的兄弟，也曾親眼見過他們爲他而死。
“丫頭的心情，我懂，你擔心長生，我也知道，只是事情尚未發生你就開始憂思，是不是不太好？乖，別胡思亂想了，相信柳兄吉人天相，會沒事的。”
……
柳長生？
馬車外，豎着耳朵的蘇秀玉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的重點不在柳長生，而是在蘇小小曾經大戰鬼王，修爲倒退。
折損了五六個鬼將，可想而知，那場大戰該有多激烈。
蘇秀玉心疼自家妹妹，打小丟失，不在血親身邊，還要整日與妖魔鬼怪打交道，動不動還要以命相搏，想想就心疼得緊。
這都怪他，是他把小小弄丟了……
一路安撫，蘇小小躺在
顧寧之懷裏逐漸睡着了，即便是睡着，眉宇間都還微擰着，顧寧之無聲嘆息。
小丫頭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心神，心知自己是中毒不輕了。
罷了，誰讓他甘之如飴。
走在隊伍最後面的涼生，騎在馬上，看了眼前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
夜幕降臨。
一行人馬行至荒郊野嶺，看樣子今天晚上又要夜宿野外了。
“督主，天快黑了，離下一座城鎮還要五六個時辰，來不及趕到了，可要安營紮寨？”
顧寧之坐在馬車裏低低嗯了一聲，怕吵醒蘇小小，遂沒再開口。
小丫頭睡了一下午，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抽動幾下，要他拍着肩膀安撫纔會逐漸好轉，就這樣一整個下午，顧寧之動都沒動一下，僵直着身子，半邊胳膊都麻了，都捨不得挪動，怕驚醒了她。
車隊停下，錦衣衛的人正準備就地下營，後面的涼生翻身下馬，走過來道。
“爲何停了？”
木子成等人還不知涼生的身份，卻知道他是蘇姑娘的朋友，語氣還算和善，說準備紮營，天不早了。
蘇小小和祁大師都在馬車裏睡着了，涼生看了看四周道。
“這裏不適合安營，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