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顧家主心底一陣陣發堵。
“你只需告訴我，若先遇到你的是我，你會作何選擇？”
他與顧寧之同名同姓，且連長相都一模一樣，他不是傻子，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或許......他和顧寧之本就是同一個人，一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另一個自己。
他會喜歡上蘇小小，或許也是因爲受了顧寧之的影響也說不定。
事到如今，顧家主不想再同蘇小小兩個人同時揣着明白裝糊塗，他亦不是婆媽的人。
“蘇小小，你若還顧念本家主收留過你情分，就給本家主一個痛快的答覆，倘若是我先遇見了你，你可會像對他那般對我？”
蘇小小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小小嘆氣：“顧家主，何必呢，揣着明白裝糊塗不好麼？非要捅破天窗。”
顧家主目光灼灼：“沒錯，本家主一向如此。”
“顧家主，我承認你很優秀，甚至比起我叔，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你就是你，他就是他，我從未將你們兩個混爲一談過，一樣的道理，我喜歡叔，也是因爲他，而非跟你一樣的臉，所以......即使顛倒過來我相信我喜歡的依舊會是他。”
這就是她給出的答案，顧家主蒼涼一笑。
“也好，總算讓我死個明白，蘇小小，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蘇小小微怔，他說這話什麼意思？
顧家主冷笑：“你既然這麼喜歡他，不妨本家主就成全你如何，但是蘇小小，你說本家主自私也好，過分也罷，本家主即便得不到，也要讓你永永遠遠記得本家主。”而不是可以遺忘的路人，這已是他唯一的念頭。
蘇小小驀地明白過來他要做什麼，瞠大眼想要阻止，卻被他定在原地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了，想要叫白朮他們回來阻止都不行，看樣子他是真的心存死志。
蘇小小不住搖頭，企圖挽回。
這又是何必呢！
就因爲她不喜歡他？只想讓她的餘生裏有他的記憶，永遠抹除不去，便要如此偏激。
直到他閉上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蘇小小才恢復自由，忙不迭跑過去，可惜爲時已晚，顧寧之的身體裏已經找不到顧家主的殘魂，這一次，他是真的不存在了。
蘇小小哇一聲哭出來。
對顧家主，她心裏有愧疚，也有怨怪。
怪他一意孤行，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她，就這麼自作主張的選擇去死，未免太極端。
可事實上，她的確欠了他的，儘管她並非有意，有句話說得好，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一樣的道理。
她還是欠了因果，就算這輩子無法償還，下輩子，下下輩子，早晚要還的。
“丫頭，你哭了。
不知何時，顧寧之醒了睜眼看到淚流滿面的蘇小小，溫柔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