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沒把小菲威脅的眼神看在眼裏，甚至伸了半截身子，擡手要去彈馬二腦瓜崩，就見顧寧之和蘇小小推門而入。
前傾的身子定在原地，和馬二兩人雙雙側過頭，僵了僵。
“顧，顧公子，蘇姑娘，你們怎麼來了？”
“可是要審問這人？”
馬二有那麼一丟丟心虛，低着頭趕緊起身，理了理衣袖。
“顧公子，四姑娘，這人這兩天還算老實。”
廢話，整個人都被鐵鏈鎖着，動都動不了，能不老實麼。
馬二又道：“顧公子先前交代，不許喂水餵飯，已經兩日滴水未進。”不知道會不會餓死？
顧寧之擺手。
餓死倒是不會，不是有小菲這個狐仙在？只要不斷生機，人就死不了。
“好了，你們也辛苦了，先出去一會兒，本督要親自審訊。”
馬二三人聞言，立馬魚貫而出。
蘇小小走了幾步，坐到之前阿福的位置上，抓起桌上的瓜子磕起來。
“那行，叔你先審着，我就看着。”
顧寧之眉毛動了動，這有什麼好看的。
他身爲錦衣衛督主，召獄裏的犯人多了，刑法也是一應俱全，他都深諳其道，只是這些東西，不便讓小丫頭見到。
而且今日要審的也不是普通人，動動大刑就能招的。
顧寧之袖子一揮，鎖鏈落地，被鎖在半空的人瞬間跌落在地，一身黑袍遮不住消瘦的身形。
嗓子乾巴巴沙啞着道：“能給杯水麼。”
之前不是他不想朝馬二他們要，這幾日也不是可以一句話也不說，是因爲顧寧之封了他的嗓子，根本說不出話來。
只是這人突然出現，反倒讓他心裏莫名一緊。
顧寧之居高臨下，好整以暇地看着狼狽的黑袍，黑袍略顯蒼白的手，展開頭頂的帽兜，一張白皙清瘦的臉，出現在二人眼前。
此人看上去剛剛弱冠的年紀，蒼白的臉多了幾分病態的羸弱美，嘴脣單薄帶着乾澀的皮，下意識吞嚥口水的動作，顯示出他對顧寧之的忌憚。
蘇小小倒了杯茶甩過去，那人下意識接住，一滴未灑，顯然功夫不弱。
“謝謝。”
嗓音沙啞中帶着清朗。
蘇小小看了他一眼道：“叔，你問？”
“你是何人，是何身份，黑市中售賣的那些物件，又是從何而來。”
顧寧之接連三問，毫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
那人乾笑兩聲。
“我，我就是個普通的盜墓賊，還以爲你們是官兵呢，搞了半天……”
黑袍人故作輕鬆，想以此矇混過關，卻被顧寧之輕而易舉識破。
“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們不是官兵？”
那人一怔，語塞了。
“我……猜的，我真的就是個普通的盜墓小賊，那些東西都是我盜墓盜來的，我是真不知何時得罪了二位大爺，真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