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非常意外。
他們兒子剛說什麼？讓他們明日去蘇府提親？重點不在於讓他們親自去，而是提親這倆字兒。
提親啊！
有生之年，他們還能從自家兒子口中，聽到讓他們提親這句話，莫不是還沒睡醒？就是做夢也該笑醒了好嘛！
“夫君，我沒聽錯吧？寧之他……讓你我去蘇家提親？”
顧侯上個月回的京，尚不知他離開這陣子，京城都發生了什麼大事。
如今顧寧之一回來，便讓他們去提親。
顧涉懷疑，這小子莫不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刺激不成。
“寧兒，你說的蘇家是？”
顧寧之：“翰林院大學士，蘇庚申，蘇大人家裏。”
顧涉擰眉。
“聽聞蘇家的二姑娘，是個體弱多病的嬌人兒，你確定她能與你相配？”
庶不庶出的且不說，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樣嬌弱的姑娘，他娶回來，別沒幾日把人氣出個好歹，到時候蘇家再上門算賬，那成什麼事兒了。
別親家結不成，結成仇。
知自家夫君是想岔了，顧夫人眯着眼笑：“不是蘇二姑娘，寧兒說的，應當是那位蘇四姑娘，那小姑娘我見過，挺討人喜歡的，上次寧兒得病，人家還來府上探過病。”
嗯？
顧涉凝眸。
還有這事？
他家這萬年鐵樹，真要開花了？他都還以爲，他這輩子都要與兒媳婦無緣了，這小子就差沒去寺廟當和尚，居然也有姑娘看得上他。
他倒是挺想見見那姑娘。
顧寧之解釋。
“是十幾年前被人販子拐走的嫡幼女，剛尋回來不久。”
“嗯，聽說是自幼長在鄉野，不過我看着倒是不比京城那些大家閨秀差。”
顧夫人接下話茬，話裏話外，都是對蘇小小的認可和喜歡。
對比，顧涉並沒有發表意見，在他看來，就是兒子娶回來一頭母豬，夫人估計都能誇出花來。
沒得辦法，誰讓顧寧之這個人憎狗嫌的，就是不招姑娘待見呢，放眼整個京城，哪家姑娘不是避他如蛇蠍。
顧涉坐在太師椅上，不動聲色押了口茶。
“你確定是認真的？”
顧寧之抿脣。
“確定，此生，非她不娶。”
顧父擡眸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興色。
顧母的臉上都要笑開花了，嘖嘖兩聲道：“哎呀！也不知道是誰，說什麼只拿人家當晚輩，這會兒倒好，就問臉疼不疼。”
顧寧之無話可說，任由自己母親在那兒說風涼話。
說着說着，顧母喜不自勝。
“我就不說，那蘇丫頭早早晚晚都是我顧家的兒媳，雖說年紀小了些……養個兩年也及笄了，兒子，有眼光。”
顧涉一聽，感情對方還是個尚未及笄的半大丫頭？
異樣地瞥了眼兒子，後者不動聲色。
“那好，明日，我便同你母親，親自去一趟蘇府。”
也好見一見那蘇四姑娘。
能讓他兒子看上的姑娘，他也好奇，長了什麼三頭六臂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