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
眼下正值五月，北方正是不冷不熱的季節，頗爲舒爽。
顧府的馬車，一大早便停在蘇府門前。
顧涉協同顧夫人親自登門拜訪。
蘇庚申親自出門迎接。
“顧侯，顧夫人。”
顧涉禮貌地施禮，呵呵一笑道：“蘇大人，冒昧來訪，還望勿要見怪。”
“豈敢，豈敢，顧侯親自前來，蘇府蓬蓽生輝，裏面請。”
待四人相繼落座，顧寧之也隨之坐下，蘇大老爺揮手：“來人，奉茶。”
兩家人心照不宣，只不過蘇大老爺刻意沒讓蘇小小出現。
顧夫人面上帶笑，率先開口道：“卿禾，有陣子不見，聽說，你家四姑娘從外祖家回來了？怎麼不見小小那丫頭。”
卿禾，是蘇夫人的閨名，顧夫人刻意這麼稱呼，拉近距離，畢竟倆人待字閨中那會兒，也多番來往過。
雖不是特親密的手帕交，倒也熟絡。
“實不相瞞，今日我和我家這口子，上門來，是想替我兒提親，四姑娘雖小了些，先定親也不是不可，你們說呢，卿禾，蘇大人？”
沒想到顧夫人如此開門見山。
蘇大老爺和蘇母對視一眼，蘇母略微一笑道：“說的也是，只是這婚姻大事，還需從長計議纔是。”
“蘇夫人言之有理。”顧涉道。
“只是我聽聞，兩個孩子是互生情愫，雖說差距是有那麼一點，但我家寧兒……倒也不是配不起令千金，蘇大人覺得，我家寧兒可還是個可託付的良人？”
“何況這小子回去也都說了，他可是非令愛不娶，蘇大人可願割愛將女兒下嫁我顧家。”
說到下嫁，可是硬生生擡高的蘇小小。
以顧家的身份權勢，蘇家嫁女，怎麼也是高攀，這麼說無疑是高看蘇家的，同時也讓蘇大老爺心裏舒服不少。
“哪裏，顧侯哪裏話，是我蘇家高攀了。”
顧涉嘴角勾笑：“如此說來，蘇大人是不反對了，那感情好，不如就此定下，改日尋個好日子，先把婚事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萬一那下蘇家姑娘想通反悔了，他兒子娶誰去？
娶不上兒媳婦，他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眼看別人閒暇時都在家含飴弄孫，他也羨慕得緊。
不得不說，這點倒是和蘇大老爺如出一轍，對那些早早抱上孫子的，那是一百個羨慕嫉妒恨。
“這……”
蘇大老爺擰眉。
不怪顧寧之是隻小狐狸，這顧涉更是老奸巨猾，三言兩句就把他帶偏了。
他何時同意了？
“顧侯，這婚姻大事，還要慎重纔好，怎可輕言定論，我看還是要從長計議。”
顧涉擺手。
“欸！”
“實不相瞞蘇大人，我這兒子我不說，想必你們也知道，都這把年紀了，身爲人父，本侯也是操碎了心，眼看別人都能在家抱孫子，奈何我家這個愣是不開竅，這好不容易開竅一回，說句掏心窩子的，本侯豈能不着急！想來蘇大人也能理解一二。”
說到此處，蘇大老爺心底也是微微一嘆。
他何止理解，簡直太理解了！
都是同病相憐啊。
“還有，若是令愛能早些與我兒定親，將來及笄之後也可儘早成婚，屆時爲我顧家添個一兒半女，莫說本侯能得償所願，蘇大人也能早早抱上外孫不是。”
若說別的可能多費脣舌，可說到這點子上，蘇庚申還真真有點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