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酒樓轟動長安,引起了巨大的反響,也引起了很多富人的追捧,他們以能喫一頓如意酒樓的美食爲榮。
可是,如意酒樓畢竟只有一家,面對整個長安的富人可以說供不應求。
很多人想喫卻喫不到,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去別的酒樓。
所以,如意酒樓的名聲雖然如日中天,但是對長安城其他的酒樓影響並不大。
名樓,昔日的長安第一酒樓,雖然生意銳減了三成,但是依然熱鬧。
不過,賓客雖然身在名樓,提到最多的卻是如意酒樓。
“以前覺得名樓的菜實乃長安第一美味,可如今和如意酒樓的菜相比,簡直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是啊,是啊,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品過如意酒樓的菜餚,再喫名樓的菜餚,實在是難以下嚥!”
“可惜,如意酒樓太火爆了,一席難求啊。”
“是啊,不然誰還來名樓?”
“你們沒聽說嗎?如意酒樓正在開分店呢!”
“如意酒樓要開分店?這可太好了!”
“希望多開幾個分店,這樣我們以後就不用來名樓了!”
名樓的夥計們往來穿梭,往常他們臉上都掛着熱情而又驕傲的笑容,他們名樓是名副其實的長安第一酒樓呢。
然而,現在聽着賓客們的議論,他們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勉強。
自從如意酒樓重新開張,他們就一直聽着這樣的議論,一開始他們還不在意,然而這樣的議論卻越來越多。
以往對他們名樓讚不絕口的賓客們如今竟然將名樓的菜餚比作豬食!
“大掌櫃,小的聽賓客說,如意酒樓要開分店呢,一下開兩個分店!”
大掌櫃聽了不由臉色一沉,如意酒樓的重新開張已經讓名樓的生意銳減了三成,若是再開兩個分店,那他們名樓還有生意嗎?
“慌什麼?公子已經帶着幾個大廚去了名樓,到底如何,等公子回來自然就知道了。”大掌櫃沉聲道。
正說着,突然有夥計吵嚷起來。
“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
大掌櫃立即迎了上去,卻見到公子面沉如水,隨行的管事和大廚如喪考妣。
大掌櫃的心裏立即了不好的預感,恭聲道:“公子,如意酒樓的菜餚真的如傳說的那麼邪乎?”
“如意酒樓的菜餚確實不同凡響,雖然沒什麼名貴食材,也不算上繁複精緻,但是味道新奇,實屬一絕。”鄭公子沉聲道。
大掌櫃聽了心中一沉,肅然道:“這麼說,如意酒樓的菜餚在味道上面確實勝過我們,老奴聽說如意酒樓要開分店,這樣下去對我們名樓的衝擊可就太大了。”
豈止是衝擊太大了,假若如意酒樓多開分店,根本就沒有名樓生存下去的可能!
其他的小酒樓或能靠着便宜實惠存活,可名樓卻會直面如意酒樓的衝擊!
鄭公子沉聲道:“家族讓我來長安歷練,名樓絕不能在我手裏葬送,不然我無法向長輩交代!”
年過半百的李大廚慚然道:“那應該是一種全新的烹飪方法,我毫無頭緒。慚愧,慚愧!”
大掌櫃聽了不由皺起了眉頭,大廚也毫無頭緒,這就有點麻煩了,因爲如意酒樓是盧國公府的產業。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弄到這種新奇的烹飪手法。”鄭公子沉聲道。
“那是盧國公府的產業,盧國公是朝中顯貴且人脈頗廣,他性格又有些混不吝,不好惹啊。”大掌櫃皺眉道。
鄭公子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種新的烹飪手法出自一個叫周睿的年輕人,他是開國縣子,就是之前製造飛天神器的人。”
“這人爵位不高,也沒什麼顯赫的背景,人倒是機靈,折騰出些新奇東西。”
大掌櫃聽了立即鬆了口氣,臉上重新展露出了笑顏:“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子罷了,公子且寬心,交給老奴便是,只需向他透露公子的身份,他一定將會新奇的烹飪手法雙手奉上!”
鄭公子微微頷首道:“那就交給你去辦!這種新的烹飪手法對本公子甚是重要。”
“有了這種新的烹飪手法,大唐所有大城的第一酒樓都將是本公子的!這將爲我的歷練添上濃重的一筆,待本公子執掌家族大權,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老奴願爲公子效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大掌櫃激動道。
鄭公子自矜的微微頷首,然後一甩袖子出了名樓。
“去芸香苑聽曲!”
周睿趕緊將沉重的箱子扔下,然後長長出了一口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
從前的從前,周睿曾經想過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往自己家裏搬錢,他會覺得累嗎?
現在周睿終於有了答案,太他孃的累了!
如意酒樓紅紅火火,分店都快要開業了,然而周睿卻無所事事,除了往家裏搬錢。
庫房都快被錢堆滿了,這可都是他用辛勤的汗水一箱一箱搬回家的啊!
以前,周睿還覺得這座宅院太空曠了,房間太多了。
但是現在,周睿卻覺得房間有些少。
把門一關,周睿就直接邁步往前院走去,他都懶得鎖門。
他也不怕有人來偷。
如果,有人來的偷的話,呵,累死你丫的!
剛剛來到前院,正準備弄點喫的填飽肚子,周睿就聽到有人將門拍的咣咣直響。
竟然有人上門了?
會是誰呢?
除了程咬金、程處默父子,還真沒人來過他這裏。
打開大門,一個五十許的陌生人立在門前。
“你找誰?”周睿疑惑的問道。
“請問,是周縣子嗎?”
周睿點頭道:“我是周睿。”
“我是滎陽鄭家的人!”
周睿客氣道:“原來是鄭老丈,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姓陳,是滎陽鄭家的奴僕!”來人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