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好詩的魅力是無限的。

    這首《月下獨酌》一經出世,立即就在平康坊裏以驚人的速度流傳開來。

    大唐立國至今還沒出過什麼像樣的詩人,也沒有什麼名篇詩作。

    初唐四傑要麼還在襁褓之中,要麼還沒出生。

    所以,周睿拋出了這首李白的名作,引起的轟動甚至超出了他的預料。

    甚至,聽他吟詩的鄭公子等人也沒意識到這首詩的威力,他們的水平畢竟有限,只是覺得這首詩很好,但是卻不知道有多好。

    或許,也只有在場的幾個青樓佳麗欣賞到了這首詩的光彩,正因如此,一向長袖善舞的她們纔不顧身份,對着世家貴公子直言辯駁。

    她們已經爲這首詩的才情所折。

    青樓裏的姑娘們對於詩歌最是敏感,突然出現了這樣驚才絕豔的詩歌,她們當然一邊驚歎心折,一邊咿咿呀呀的學唱。

    短短几天的時間,這首詩已經唱遍所有的青樓,傳遍長安。

    尤其宜春院的楚楚姑娘唱的最好,加上這首詩又出自宜春院,所以宜春院也是空前火爆。

    長安城裏的文人雅士對這首詩如獲至寶,時時吟誦,自然也想一探這首詩的究竟。

    寫下這首詩的周睿到底是誰?

    爲何會從宜春院傳出來?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才子佳人的佳話?

    所以不少文人雅士風流才子都涌向宜春院一探究竟。

    很多人並不知道周睿是何許人也,好奇爲何有這樣的詩才卻一直聲名不顯。

    但是,有人知道周睿是誰啊。

    周睿剛剛走進火爆的如意酒樓,就被程處默一把拽到了一邊。

    “出了什麼事?你這着急忙慌的。”周睿嚇了一跳,問道。

    程處默擠眉弄眼的問道:“夜裏咱們一起去青樓聽曲啊?”

    這小子終於想起來請我去青樓聽曲了!

    只是早幹嘛去了?

    早請我去青樓聽曲的話,我用得着去赴宴嗎?

    周睿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請我去青樓聽曲?”

    程處默用力的拍了一下週睿的肩膀,擠眉弄眼道:“兄弟,你瞞我瞞的挺緊的啊!”

    瞞着你?瞞着你的事多了去了!

    周睿疑惑的問道:“什麼事?”

    程處默激動道:“沒想到你寫詩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寫詩?”周睿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程處默連連點頭道:“對啊,你在宜春院寫的那首《月下獨酌》,寫的太好了!”

    “你怎麼知道的?”周睿失聲問道。

    程處默笑道:“嗨,如今長安城誰不知道啊?平康坊所有的青樓都在唱着你的小曲呢!”

    周睿一聽頓時頭都炸了,昨天一時上頭吟誦了李白的大作,他原想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畢竟一衆富貴公子丟了大臉,不可能主動宣揚。

    萬萬沒想到,宜春院的小姐姐竟然還主動幫他宣傳了,還宣傳到所有平康坊的青樓都在唱!

    雖然剽竊了李白的大作,但其實周睿並沒有什麼壓力。

    可問題是,他偏偏是在宜春院吟誦的這首詩。

    這首詩傳開了,那不等於告訴所有人他去宜春院參加銀趴了?

    這讓他以後怎麼找對象?

    更讓他欲哭無淚的是,他雖然去了,但是什麼都沒幹啊,就只是吟了一首詩!

    這特麼的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一時間,周睿心裏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

    周睿委屈的連連擺手。

    “不是我!”

    “你別冤枉我!”

    “小心我告你誹謗!”

    程處默一聽頓時懵了,瞪着大眼睛問道:“我冤枉你?我怎麼冤枉你了?人家都說了,寫這首詩的人叫周睿,是開國縣子,製造出了飛天神器,研發了新菜式,這不是你是誰?”

    周睿沉吟道:“有沒有可能是重名之人?”

    “就算是有人和你重名,難道他也是開國縣子?他也製造出了飛天神器?他也研發了新菜式?”程處默追問道。

    “那就是栽贓陷害,姓鄭的那孫子真不是東西,這是在打擊報復我!”周睿肅然道。

    程處默撓了撓頭,丈二摸不着頭腦。

    這會兒,他已經明白了過來,那首詩是周睿寫的這確定無疑,但是周睿不知是什麼原因,不願承認。

    “既然這首詩是你寫的,你爲什麼不願承認?你知不知道,現在她們都在說你是長安第一才子呢!”程處默連忙道。

    周睿擺了擺手:“什麼長安第一才子,我又不稀罕!”

    就憑他被語文老師逼着背的詩詞,混十個長安第一才子也沒問題。

    程處默聽了整個人都呆住了,長安第一才子啊!

    這是一個讓多少人豔羨的稱號!

    尤其是走進青樓的時候,只要報出名號,青樓裏的姑娘要麼會含情脈脈的看着你,要麼會熱情似火的撲上來。

    程處默拉着周睿嚷嚷道:“走,你跟我去宜春院,讓楚楚姑娘她們看看到底是不是你作的詩。”

    “我不去!”周睿無奈道:“你爲什麼這麼執着的這首詩是不是我作的呢?”

    “這首詩就是你作的啊!你爲什麼不承認?”

    “這首詩歌大火,昨晚我們想聽楚楚姑娘唱曲,結果楚楚姑娘竟然不願見我們,我說我認識你,她們竟然都不信,還有人嘲笑我!真是氣死我了!”

    “我程處默是個粗人,不懂吟詩作賦,但是我兄弟就是長安第一才子!”

    “兄弟,你必須幫我去撐撐場子!”

    “我要讓那些人看看,長安第一才子那是我兄弟!”

    程處默嚷嚷着,一臉期盼的看着周睿。

    聽到這裏周睿總算是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

    程處默他們長的五大三粗,都是粗魯的武人,去宜春院這種風雅之地肯定不如風流瀟灑的世家公子更受歡迎。

    當然了,以程處默等人的家世也不會受到怠慢,但是要爭什麼頭牌姑娘,很可能爭不過人家,有時候未免就受氣。

    昨晚,程處默知道這首詩是他寫的,當即大喜將他搬了出來,結果不但沒人信,還有人嘲諷他。

    聽到這裏,周睿也不好推脫了,因爲程處默爲人豪爽,算是他來到長安交的第一個朋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