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想來,周睿不過是一個工匠,一個廚子,不過走了狗屎運獲得了皇帝的賞賜。
他怎麼可能懂詩文?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不願,也不得不承認這首詩的才氣。
這首詩才氣沖天!
至於一衆青樓佳麗們則還沉浸在這首詩的韻味當中。
吟誦完之後,周睿環顧四周看着這些人傻眼的樣子,突然又覺得索然無味。
這可是詩仙李白的大作,若是李白知道拿他的詩和這羣廢物比詩,估計會氣的從棺材裏跳出來。
等會兒,現在李白還沒在棺材裏呢。
“和這些蠢材比什麼詩?真是的!”
周睿搖着頭嘀咕了兩句,轉身向小樓外走去,宜春院沒什麼意思,這些人更沒意思。
然而周睿的這兩句嘀咕聲在安靜的小樓裏卻十分清楚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鄭公子等人聽了差點氣的差點吐血。
蠢材?
不屑和我們比試?
竟敢如此輕視我們!
不過,鄭公子等人氣憤歸氣憤,卻終究沒敢吭聲。
因爲他們真的被這首詩的才氣嚇到了。
都已經被打臉了,他們又不傻,怎麼會再將另一張臉湊上去讓人家打呢?
剛剛還有些嫌棄周睿的芸兒和初雪見到周睿離開了小樓,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她們也被周睿這首詩給震住了,對她們而言,周睿的家世出身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她們已經確定周睿是大才子!
最受青樓佳麗歡迎的人是什麼人?
是大才子!
誰若是能攀上大才子,讓才子幫着寫兩首詩文,那一定會美名遠揚!
有財有勢的公子哥她們也喜歡,那只是虛情假意,只有才子纔會讓她們真心傾慕。
不只是芸兒和初雪追了出去,還有剛纔唱曲的姑娘、撫琴的姑娘也都跟着追了出去。
其他姑娘其實也想追着出去,怎奈何她們正陪在貴公子身邊,實在不好起身離開。
但是追出去的姑娘很快就回來了。
初雪有些鬱悶的嘟囔道:“這位大才子的腳程未免也太快了吧?怎麼剛出去就不見人影了?”
芸兒連忙問道:“蓮兒蓮兒,那位才子的大作你都記下了嗎?”
蓮兒連忙點頭道:“我都記下來了,絕對一字不差,就是忘了問大才子詩名。”
衆人全都圍到了書案旁,欣賞詩作。
不只是她們,就連鄭公子他們也圍了過來。
剛纔聽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震住了。
如今走過來重讀,細細品味之下,更感到才氣逼人。
“沒想到周公子竟然有如此讓人驚豔的才情!”
“才華橫溢,不外如是!”
“這首詩真是動人心絃,將一個人的寂寞寫絕了。”
“哎呀,周大才子也真是的,覺得孤單寂寞可以來我們宜春院啊,我們可以陪他呀。”
“你是饞人家的詩吧!”
“嘻嘻,我不只是饞大才子的詩,我還饞大才子的人呢。”
“那倒是,周大才子不止詩才橫溢,還十分英俊呢,而且看上去還孔武有力。”
被人打臉打的啪啪響不說,周睿一個人竟然搶了他們所有人的風頭。
人都走了,這些姑娘們竟然還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
尤其是裴公子更覺得難堪,因爲是他首先向周睿發難的,理所當然,他也承受了更多的羞辱。
裴公子冷哼道:“這首詩確實不錯,但未必是他寫的,說不定是從哪兒抄來的。他不過是個工匠加廚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才情?”
撫琴的楚楚姑娘正色道:“裴公子此言差矣。”
“楚楚雖然不才,卻也略通詩詞之道,這首詩普天之下沒幾個人能寫的出來!他能從哪兒抄?”
“無論是誰憑這首詩都能名揚天下,那麼請問,誰又會將名頭讓給別人?”
“公子貶低他是工匠是廚子,可他並不是朝廷在冊的工匠,也沒有在酒樓做廚子。”
“熱氣球也罷,新菜式也罷,也許不過是他的遊戲而已。”
一衆姑娘們聽了連連點頭。
“那位公子既然有這樣的詩才,又何必去做工匠,做廚子?”
裴公子聽完之後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因爲這根本就反駁不了。
他們瞧不起的周睿,真的是位大才子。
和這樣的大才子比詩,那就是自取其辱。
裴公子轉頭看向鄭公子,瞧瞧你乾的好事,竟然請了這麼一位大才子來參加詩會,這等於主動請人家來砸場子嗎?
鄭公子其實也很鬱悶,誰能想到周睿還有詩才啊?
不只是有詩才,還是嘩嘩往外淌的那種。
更讓他感到鬱悶的是,他的目的沒有達到。
周睿並沒有向他投效,也沒有將新菜式雙手奉上。
有才華的往往都有傲氣,尤其是周睿看上去就是一個恃才傲物的人,這也就意味着他想收服周睿變得更難了。
一想到這裏,鄭公子就再也沒有吟詩歡宴的心情。
“罷了,今天大家也都累了,散了吧,改日咱們再聚!”鄭公子有些無奈的揮了揮手。
“好,那就改日再聚吧!”
“散了,散了!”
“那我就先走了,告辭,告辭!”
氣氛全被攪和了,就連這些青樓佳麗的心也不放在他們身上了,一衆貴公子們也覺得無趣。
況且,今天算是被人砸了場子,丟了好大臉,他們也沒臉再繼續開詩會了。
不說別的,誰還敢作詩?
一衆貴公子紛紛離去,只有初雪等姑娘還留在小樓裏,她們眼巴巴的瞅着紙上的詩作,讚賞不已。
“這首詩寫的真好啊,可惜是一首對月獨酌的詩,若是一首情詩的話,那就更好了!”
“楚楚姐,你唱一唱給我們聽吧?”
“是啊,你教教我們吧?”
難得出現這樣一首驚才絕豔的詩作,她們明白,這首詩過不了兩天就會傳遍整個長安,誰不想學唱這首詩呢?
楚楚姑娘也是見獵心喜,也不推拒,笑着點頭道:“好啊,那我就試着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