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精通琴棋書畫的青樓姑娘,對才華就越是傾慕。

    所以,看到周睿的時候,她心裏非常的激動。

    “什麼大才子不大才子的,當不起,叫我周睿就成,今天就是陪朋友來聽曲的。”周睿笑道。

    “叫大才子確實生疏了,那奴家就稱呼公子一聲周郎吧,那晚周郎賦詩一首,奴家驚爲天人,可惜周郎匆匆離去,倒是讓奴家日夜牽掛。”楚楚姑娘含情脈脈道。

    “奴家十分喜歡唱周郎的詩,一直期盼周郎能品鑑指點一二呢。”

    程處默他們聽了頓時眼睛都直了,楚楚姑娘芳名遠播,他們一直想聽楚楚姑娘唱曲,結果卻爭不過別人。

    沒想到,今天,楚楚姑娘卻主動相邀,這可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程處默他們禁不住激動了起來,連連點頭道:“好啊,好啊,就讓周睿指點你一二。”

    聽聽這叫人話嗎?

    這簡直就是鋼鐵直男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年代直不直男的沒關係,不耽誤結婚生娃,也不耽誤逛青樓。

    周睿笑道:“那天聽姑娘唱了一曲,雖然詩差了些,但姑娘美妙的聲音卻是餘音繞樑啊。”

    聽到周睿的誇讚,楚楚姑娘笑的更加嫵媚了,至於程處默他們,已經被她自動忽略了。

    “周郎,請隨奴家來。”

    楚楚姑娘說完拉着周睿的手,嫋嫋婷婷的向前走去。

    程處默他們呼啦啦的跟了上來,甚至走到了前面。

    對於,宜春院他們熟的很。

    “程小公爺你們也要聽曲啊?”楚楚姑娘笑語盈盈的問道。

    程處默連連點頭道:“那是當然,我們早就想聽你唱曲了,可惜昨晚讓長孫衝那幾個憨貨搶了先!”

    楚楚姑娘聽了感到十分後悔,早知道昨晚就選程處默他們聽曲了。

    周睿、程處默他們剛剛走出大廳進入後院,前廳就又進來了一行人,迎客的姑娘也非常的熱情。

    來人是長孫衝、杜荷、房遺愛、韓瑗,他們並非在大廳停留,而是直奔後院的香竹小樓而去。

    香竹小樓裏沒有傳出楚楚姑娘天籟般的歌聲,卻傳出了程處默他們那鬼哭狼嚎的聲音。

    長孫衝他們在小樓外面面相覷,程處默他們怎麼進去了?

    楚楚姑娘才貌雙全,尤其擅長撫琴唱曲,怎麼讓程處默、尉遲寶林他們進去了?

    這不等於對牛彈琴嗎?

    一想到楚楚姑娘對着程處默、尉遲寶林幾個大憨貨撫琴唱曲,長孫衝他們就感覺像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一般噁心。

    這不是白白辜負了楚楚姑娘高超的琴技和天籟般的嗓音嗎?

    長孫衝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香竹小樓,只要他們出現了,楚楚姑娘還會留下程處默他們?

    呸!一羣粗魯的憨貨,也配聽楚楚姑娘撫琴唱曲?

    然而,長孫衝他們卻剛剛穿過水榭就被丫鬟攔住了。

    “長孫小公爺,還請止步,我們姑娘已經有貴客了,幾位小公爺要是想聽我們姑娘撫琴唱曲,還請明天再來。”丫鬟福了福身客氣道。

    長孫衝哼了一聲:“我們知道里面的貴客是誰,不就是程處默、尉遲寶林他們嗎?他們懂詩詞嗎?他們懂的欣賞琴曲嗎?”

    “以楚楚姑娘的才藝當世無雙,給程處默、尉遲寶林他們幾個憨貨撫琴唱曲,那無異於對牛彈琴!”

    “再說了,若是有客人相爭,可鬥詩來決定去留,你去問問程處默他們,敢與我等鬥詩嗎?”

    長孫衝越說聲音越大,目的就是想讓裏面的楚楚姑娘還有程處默、尉遲寶林他們聽到。

    鬥詩?

    丫鬟聽了面色有些古怪,好言相勸道:“好教長孫小公爺知道,裏面不止有程小公爺他們,還有周大才子。”

    長孫衝聽了眉頭一皺:“周大才子?哪個周大才子?”

    杜荷心頭一轉,連忙問道:“不會是這幾天聲名鵲起的周睿吧?”

    丫鬟聽了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寫出了《月下獨酌》,有長安第一才子支撐的周睿周大才子!”

    杜荷、房遺愛聽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那可寫出了《月下獨酌》的周睿,跟他鬥詩?

    那不是自討沒趣?

    而且,人家楚楚姑娘就是因爲唱周睿的《月下獨酌》一時風頭無兩,肯定更偏向周睿,他們拿什麼跟周睿鬥?

    杜荷乾咳了一聲,笑道:“算了,今天就放程處默他們一馬。”

    然而,長孫衝一聽卻眼睛都紅了。

    外人只知道周睿寫下了《月下獨酌》,只知道周睿獨創了新的烹飪方法,只知道周睿製造出了能夠飛天的熱氣球。

    然而,他卻知道更多內幕。

    他知道周睿在御園中從天而降,將長樂公主撲倒在了地上。

    長樂公主是他表妹,他見過幾次,印象極爲深刻。

    長樂公主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將來一定能出落的天仙一般漂亮,而且還熟讀詩文,尤擅丹青妙筆,更難得是,她還沒有一點公主的驕橫,十分溫柔嫺靜。

    他對這個表妹十分傾慕,不止一次的央求父親,想尚長樂公主。

    結果呢,周睿竟然將長樂公主撲倒在了地上,一想到這兒,他就感覺心都在滴血。

    “不行,不就是周睿嗎?我們今天必須得幹他!”長孫衝越想越是氣憤。

    杜荷、房遺愛、韓瑗全都轉頭看向長孫衝,一臉的驚詫。

    長孫衝這傢伙最是機靈,一向識時務,什麼時候喜歡迎難而上了?

    雖然大家沒少和程處默他們鬧騰,但是不過爭風斗氣罷了,又沒有深仇大恨,你怎麼還眼睛都紅了?

    杜荷兩手一攤:“問題是,我們幹不過啊,人家可是有長安第一才子的名頭呢,咱們去了只是自取其辱。”

    長孫衝沉聲道:“長安第一才子怎麼了?他周睿之前名聲不顯,也許是靈光一現才突然冒出了這首詩,他也不可能隨時都能寫出好詩來吧?”

    “現在他頂着長安第一才子的名頭,我們輸了固然丟臉,可要是贏了,那收穫可就大了。”

    “韓瑗,你最擅長詩文,不是說準備了一首好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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