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了長孫衝的話,他心裏很矛盾,又是意動又是遲疑。
人的名樹的影,雖然他對自己這首詩很有信心,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作的這首詩,比不上《月下獨酌》。
但是,《月下獨酌》這樣的詩,是隨隨便便就能寫出來的嗎?
最近周睿風頭一時無兩,若是能壓周睿一頭,憑他的樣貌家世,成爲楚楚姑娘的入幕之賓,將美人收入懷中還有何難?
正所謂色膽包天,韓瑗點頭道:“衝哥說的有道理,《月下獨酌》這首詩確實有的好,就算周睿真有才華,他一輩子又能寫幾首這樣的詩?”
“難不成還又讓我們碰上了?我昨晚苦思冥想,有感而發,覺得我準備的這首詩非常出彩。”
杜荷和房遺愛聽了還是有些猶豫,不是他們不相信韓瑗,實在是《月下獨酌》這首詩太驚豔了。
剛纔長孫衝吆喝的聲音那麼大,小樓裏的程處默他們早就已經聽到了。
若是以往,聽到長孫衝、杜荷他們來了,程處默他們心裏肯定會發慌。
畢竟這是青樓,是文雅風流之地,不是施展拳腳的地方,他們還真搞不過長孫衝他們。
但是今天,他們身邊可是有長安第一才子周睿,還會怕長孫衝他們幾個?
所以,程處默他們聽到長孫衝的聲音,反倒是激動了起來。
這幾個憨貨簡直是自投羅網,豈能放過?
程處默、尉遲寶林他們大步走了出來。
“哎呦,這不是自詡風流的長孫衝嗎?怎麼被攔在外面?”程處默咧着嘴笑道。
長孫衝哂笑道:“手下敗將,也敢叫囂?昨晚不知道是誰灰溜溜的走了!”
程處默當即擼袖子:“來來來,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嗎?”
杜荷啪的一聲打開了摺扇,搖頭晃腦的笑道:“粗鄙!甚是粗鄙!簡直玷污了楚楚姑娘這文雅風流之地!”
房遺愛嘲笑道:“你們能欣賞的了楚楚姑娘精湛的琴技和美妙的聲音嗎?”
韓瑗笑道:“識趣的還是趕緊離開,免得自取其辱!”
若是以往,程處默他們聽了這些話免不了要跳腳,但是現在嘛,他們卻老神自在。
“你們眼瞎嗎?此時此刻,我們在裏面,你們在外面,該灰溜溜逃走的是你們!”程處默叉着腰得意洋洋道。
長孫衝哂笑道:“按照規矩,兩者相爭就要鬥詩一決勝負,你們得意的未免太早了!”
“噗,哈哈哈,你們要鬥詩?來來來,儘管放馬過來!”
聽到長孫衝他們說要鬥詩,程處默他們頓時笑了起來,連忙讓他們進來,好似生怕他們反悔一般。
長孫衝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小樓,小樓裏燈火通明,他一眼就看到了周睿。
當初,長孫衝也曾爲熱氣球的飛天而激動不已,覺得周睿是個能人異士,值得結交一下。
後來,他才聽到了一些傳聞,周睿落在宮苑裏將長樂公主撲倒在了地上。
狗賊!今天必定叫你顏面掃地!
楚楚姑娘迎了上來,嬌笑道:“幾位小公爺,韓公子,奴家今天已經說好招待周郎,幾位還是明日再來吧?”
周郎?
韓瑗聽了心裏的醋罈子頓時打翻了。
“楚楚姑娘,此言差矣,還沒都鬥詩呢,怎麼就定下了他們呢?這可不公平!”韓瑗陰陽怪氣道。
尉遲寶林大笑道:“你們幾個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既然你們要鬥詩那就鬥詩!”
程處默指了指周睿,得意洋洋道:“認識他不?長安第一才子周睿,我們兄弟!想鬥詩儘管放馬過來,今天就讓你們體會一下什麼叫自取其辱!”
周睿聽了很是無語,說鬥詩就鬥詩,你們就不問一下我的意見嗎?
你們當詩是大白菜嗎?
好吧,對周睿來說確實跟大白菜差不多。
長孫衝冷笑道:“知道你們今天有了靠山,不就是寫下《月下獨酌》的周睿嗎?”
“我承認,《月下獨酌》那首詩是不錯,今天我就不信了,他還能寫出這麼好的詩來!”
韓瑗嚷嚷道:“對,有本事就讓他再寫出一首來,不然,我們今天贏定了!什麼長安第一才子,今天也要灰溜溜的夾着尾巴走!”
不得不說,長孫沖和韓瑗的話有些道理,畢竟寫詩也是需要靈感的。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寫出膾炙人口的名篇!
所以,程處默、尉遲寶林他們也感到遲疑。
最擔心的卻是楚楚姑娘,她心思細膩,已經猜到了長孫衝他們肯定已經提前寫了自認爲出彩詩句,所以才底氣十足的來叫囂。
而她在前廳的時候,已經聽到周睿說了,近日並無新詩。
長孫衝他們有備而來,而周睿卻倉促作詩,肯定是喫虧的。
當初周睿的那首《月下獨酌》,她也猜測是舊作,畢竟並不應景。
楚楚姑娘上前一步,笑道:“今日何必相爭呢?那晚蒙周郎贈詩,奴家這幾天略添薄命,今日是要答謝周郎,還請幾位賣奴家個面子,改天定當撫琴一首答謝。”
聽到楚楚姑娘如此迴護,聽到楚楚姑娘一口一個周郎,韓瑗也是妒火中燒,忍不住譏諷道:“人稱長安第一才子,還怕鬥詩不成?”
長孫衝以爲周睿是慫了,更是急不可耐的譏諷道:“什麼長安第一才子,就只會躲在女人後面吧?”
周睿聽了不由長嘆了一口氣,你們是不知道我當初背唐詩宋詞吃了多少苦!
誰能想到,還真有用上的一天呢?
“其實呢,我對長安第一才的名頭並不在意,也不喜歡寫詩,不過,非要寫的話倒也能寫的出來。”周睿嘆道。
“既然你們非要鬥詩,那就鬥吧,你們先來還是我先來?”
“那當然是你先來!”長孫衝脫口而出。
好不容易逼周睿鬥詩,他自然不想多給周睿時間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