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妹小嘴微張已經驚呆了,一開始她還以爲哥哥所說的貴人就是什麼縣官、士紳,結果卻聽到什麼郡公、少卿、盧國公、右武衛大將軍。

    雖然祖上也曾經闊過,可是家道早就已經沒落如普通農戶一般,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就好似話本小說一樣。

    薛母思索道:“盧國公是開國名將,這位樂安郡公倒是未曾聽說過,不過,既然能跟盧國公長子一起,想來應該是盧國公的部將。”

    “仁貴,既然那位貴人看重你,這對你來說是極好的機會。”

    薛仁貴連連點頭道:“娘,孩兒也是這麼想的,做了那位貴人的護衛,咱們就不用再過這麼清貧的日子了,孩兒就能讓娘和妹妹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薛母笑道:“娘倒是無所謂過的清貧不清貧,但是有那位貴人相助,你才能重振門楣啊,這可是你爹的遺願啊。”

    薛仁貴重重點頭道:“嗯,孩兒一定會完成爹的遺願,重振薛氏門楣。”

    薛母連忙問道:“那位貴人呢?可還在柳樹村?你現在快快去找他。”

    薛仁貴連忙道:“那位貴人就在外面呢!”

    薛母驚訝的問道:“就在外面?”

    薛仁貴點頭道:“嗯,他怕娘不答應,特意陪孩兒一起來的,讓孩兒先進來稟告娘。”

    薛母激動道:“你這孩子,明知道人家在外等着,還囉裏囉嗦的說了這麼多!快出去迎接啊。”

    說完之後,薛母整理了一下儀容,帶着兒女快步朝外走去。

    周睿翻身下馬,拱了拱手笑道:“想必這就是薛夫人了。”

    見到周睿翻身下馬,程處默有些無奈,也只好翻身下馬,他覺得周睿有些大題小做了,至於這麼隆重的對待一個農婦嗎?

    見到周睿那年輕的面容,薛母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福了福身:“不敢當,貴人就是樂安郡公?”

    周睿畢竟才聲名鵲起沒多久,靠的又是詩名,或許府城有很多人聽說過他,但是在鄉村,百姓或許聽過程咬金的英勇事蹟,卻沒聽過周睿的才名。

    所以,薛母並不知道樂安郡公周睿是誰,更沒想到周睿竟然如此年輕!

    這麼年輕的郡公,莫非出自顯貴之家?

    周睿也留意到了薛母臉上疑惑的神色,直接取出了隨身帶的官牒,遞給了薛母。

    “不錯,真是在下!”

    薛母接過官牒仔細看了起來,官牒是做不了假的,這人果然是郡公,是鴻臚寺少卿。

    年紀輕輕就爵至郡公,官至四品,要麼出身顯貴,要麼聖眷恩隆,無論是哪種對薛母來說都是好事,只是她心裏有些不解,按理說這樣的貴人不缺護衛,爲何偏偏相中了仁貴呢?

    周睿收回了官牒,笑着解釋道:“其實我也出身普通,前些日子僥倖立下了些許功勞,蒙陛下恩典,晉封樂安郡公,領鴻臚寺少卿。”

    “身邊缺少信任的人,我看仁貴相貌堂堂,忠厚正直,又從小習武,這才起了愛才之心,想聘爲護衛。”

    “他出身將門,總不能一輩子埋沒在鄉野,跟着我也能增長見識,多些歷練,等他成長起來,我必親自引薦他入軍中。”

    “不是我自誇,盧國公程知節、英國公李懋功、鄂國公尉遲敬德、河間郡王等都待我如子侄一般,有我引薦,加上仁貴精通武藝、熟讀兵法,將來必有一番作爲。”

    雖然不知道周睿爲何這麼看重飯桶小子,程處默還是幫着周睿說話,笑道:“不錯,周睿就是我兄弟,我爹還有叔伯們對周睿就如同親子侄一般。”

    薛母聽了這才明白,原來周睿出身普通,驟然顯貴,身邊無人,所以才相中了仁貴。

    弄明白之後,薛母終於放下心來,隨即她心裏就激動起來,她明白這真是上天給的機會。

    她明白兒子有一身的本領,若有貴人扶持,跟在貴人身邊長長見識,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

    薛母鄭重的福身道:“多謝郡公看的起,這是仁貴的福氣,妾身從小就教導他忠義之道,他一定會任勞任怨,忠心護衛郡公。”

    “仁貴,還不快拜謝郡公!”

    聽到母親答應了,薛仁貴喜不自勝,以後終於能喫飽飯了!

    薛仁貴重重的拜倒在地:“仁貴拜謝郡公!”

    周睿連忙將薛仁貴扶了起來。

    薛母笑道:“瞧妾身只管着高興了,還沒請郡公和小公爺入內喝口水,歇息歇息呢。”

    周睿笑道:“不瞞夫人,我這次匆匆趕來河東是收到消息,有人要出手連片的良田,爲防被人搶先買走,我就不叨擾了。”

    薛母聽了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剛剛她還爲怎麼招待兩位貴人而犯愁呢。

    薛母笑道:“那妾身就不強留郡公了,倒是讓仁貴的事耽誤了郡公,就讓仁貴跟着郡公吧,他對這十里八鄉也熟悉的很。”

    周睿拱了拱手笑道:“我正有此意,那就告辭了!”

    薛母福身道:“恕不遠送。”

    “娘,孩兒去了!”

    薛仁貴喜滋滋的上馬,跟着周睿縱馬遠去。

    離開了村口之後,周睿卻勒馬停了下來。

    程處默也連忙勒住了馬,疑惑的問道:“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周睿摸出了塊金子,扔給了薛仁貴,笑道:“把令堂和妹子留下想必你也不放心,這塊金子就當是我預支給你的月例吧。”

    “等此間事了,你就帶着令堂和妹子一起去長安吧,有了這塊金子你們也能安頓好。”

    剛接住金子,薛仁貴還有些懵,聽完周睿的話之後,他眼睛都紅了:“郡公……”

    周睿笑道:“男子漢別像女人一般扭捏,回去把金子交給令堂,好讓她提前收拾一下家當,然後再追上我們。”

    周睿心裏明白,薛仁貴家窮,若是沒有這塊金子,薛母絕不可能跟着薛仁貴一起去長安,畢竟長安居大不易,只能等以後薛仁貴穩定下來纔會接母親和妹子去長安。

    而有了這塊金子,薛母心裏就有底氣,纔會隨薛仁貴一起去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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