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捨得給柳樹村一塊金子,又豈會不捨得給薛仁貴?
尤其是看到薛仁貴臉上流露出的感激之情,他更是覺得這一塊金子送的太值了。
薛仁貴抱拳道:“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郡公的大恩大德,俺永世難忘,俺以後一定忠心護衛郡公,報答郡公的恩德。”
周睿笑道:“言重了,一塊金子而已,不值什麼,我身邊也有些小廝,你以後多指點指點他們的武藝。”
薛仁貴重重點頭道:“郡公放心,仁貴一定盡力而爲。”
周睿笑道:“快去快回。”
薛仁貴疾馳離開了,程處默很是無語:“又是收爲護衛,又是送金子,你不會是看上人妹子了吧?”
周睿聽了不由噗的一聲笑噴了,無奈道:“你胡說什麼呢?我都沒注意他妹子長什麼樣子。”
程處默笑道:“清秀可人,是個小家碧玉,我還以爲你看上薛家小妹呢,不然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爲什麼對這小子這麼好。”
周睿笑道:“我不說了嘛,我看他骨骼清奇是個人才。”
看他骨骼清奇是個人才?
騙鬼呢?
我怎麼沒看出這小子是個人才?
這裏面一定有古怪!
程處默沉吟道:“你若真想找個護衛,我幫你打聽打聽軍中的猛卒,做你的護衛教導你的家丁也足夠了,畢竟是承平年景,又在長安重地,誰敢不開眼的對你動武?”
軍中的猛卒再猛,能有勇冠三軍的薛仁貴猛?
常言道拳怕少壯,程咬金、尉遲恭等人都已經老去,打仗的經驗或許更老道,但是單論武藝真能打的過現在的薛仁貴嗎?
就算現在的薛仁貴還青澀,那再過幾年呢?
說薛仁貴是天下第一猛將或許過了,可說薛仁貴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猛將一點都不爲過吧?
周睿笑道:“再說吧。”
薛家,薛夫人激動的心情還沒有平復下來,自從丈夫去世之後,她獨自撫養一雙兒女,辛勞之餘還要教兒女讀書識字,督促兒子看兵書習武藝,就是希望兒子有朝一日能夠重振門楣,完成丈夫的遺願。
雖然知道兒子學了一身本領,然而若是沒有貴人扶持,要出人頭地何其艱難?
天可憐見,如今竟然出現了一條康莊大道。
薛小妹興奮的問道:“娘,我們要去長安了嗎?聽說長安可繁華了!”
薛夫人微微搖頭道:“你哥哥要去長安,我們不去。”
薛小妹聽了不由大感失望:“我們不和哥哥一起去嗎?”
薛夫人嘆道:“長安城固然繁華,可花銷也多,賃個院子不知道要多少錢,也不知道鬥米要多少錢,就我們這點家當,去長安城怕是安置不下來啊。”
“不過,你也別急,你哥哥做了郡公的護衛,月例應該不少,等攢下錢之後,會接我們去長安的。”
薛小妹懂事的點頭道:“嗯,我也多織布,多攢些錢,早日去長安找哥哥。”
怎麼又回來了?
娘倆剛想迎出去,就見到薛仁貴跳下馬興沖沖的跑進來了。
薛夫人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仁貴,不是讓你跟着郡公去買地嗎?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薛仁貴連忙從懷裏掏出了金子,獻寶似的叫道:“娘,郡公給了俺塊金子,說是提前預支給俺的月例,讓娘和小妹提前收拾收拾,待此間事了,讓俺帶着娘和妹妹一起去長安。”
陽光下,金子在薛仁貴的大手中熠熠生輝。
薛夫人看着金子不由怔住了,心潮起伏。
雖然兒子生的孔武有力,但是畢竟才十八歲,也沒見過什麼世面,讓他一個人遠去長安,她心裏如何能放心的下?
但是,這對兒子來說是非常難得的機遇,她只能硬下心來讓兒子跟着去長安做護衛。
可如果,有選擇,她當然想跟着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但是家裏一貧如洗,去了長安如何維持生活?
雖說兒子做護衛有月例,且不說月例什麼時候發,要在長安安家需要租房子,需要置辦傢俱物品,可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月例就能夠的。
但是,有了這塊金子,一切難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薛小妹無疑是最高興的,直接高興的跳了起來:“娘,娘,我們是不是可以跟着哥哥一起去長安了?”
薛夫人高興的點頭道:“嗯,我們娘仨一起去長安!”
薛小妹聽了高興的又蹦又跳:“哦啊哦!我要去長安嘍!我要和娘和哥哥一起去長安嘍!”
薛夫人感慨道:“郡公想的真是周到,真如古之孟嘗君一般,仁貴,以後一定要盡職盡責以報答郡公的恩德。”
薛小妹也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那位郡公如此大方,你可要好好保護他纔行。”
薛仁貴重重的點頭道:“嗯,娘放心,我會的。”
薛夫人接過了金子,囑咐道:“郡公人生地不熟,你快追上去吧,我和你妹妹收拾收拾家裏,能帶走的帶上,不能帶上的就變賣了,等郡公辦完事回去後,我們就一起去長安。”
薛仁貴答應一聲,急匆匆跑出去跳上馬,然後拍馬而去。
周睿走的不疾不徐,沒過多久,薛仁貴就追上了上來。
“郡公,俺知道那座莊園,俺來帶路吧。”
只是一座小莊園,不大也不奢華,不過放在鄉野間已經很顯眼了。
“就是這兒,往東的五個莊子都是這裏面的人管着,俺還來這裏幹過活呢。”
周睿問道:“知道這些地是誰家的嗎?”
薛仁貴搖了搖頭道:“東家是誰俺倒是不知道,只知道管事姓郭。”
程處默笑道:“長安的牙儈也不肯透露是誰家的地,搞的神神祕祕的,管他是誰家的地,咱們買他們還敢坑咱們不成?打官司就算是打到御前,咱們也不怕啊!”
儘管不知道賣家是誰,但是程處默和周睿還是來了,因爲心裏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