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到底算不算名將有待商榷,但是毫無疑問,薛仁貴絕對是唐朝數得着的猛將。
而程處默呢,他從小習武,武藝應該是不錯的,但是卻並沒有闖出什麼名頭。
所以,雖然程處默並沒有和薛仁貴比試過,但是周睿理所當然的認爲程處默不可能打的過薛仁貴。
不過,周睿還是有些猶豫,一方面是現在的薛仁貴肯定還沒達到武力巔峯,至少欠缺經驗。
另一方面,周睿對鄭朝的人一無所知。
鄭朝所選的人是誰呢?
肯定不可能是軍中的猛將,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他的護衛,類似於習武的江湖人。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薛仁貴這樣的名垂史冊的猛將武力更強還是江湖中的習武強人武力更強?
想着想着,周睿突然笑了,手握薛仁貴這樣的王牌卻還不敢賭一把,那也太慫了!
況且就算是輸了,不就是烈酒的蒸餾法嘛,世家大族當成了不傳之寶,其實周睿並不怎麼看重。
周睿笑問道:“比武怎麼個比法?兵器還是拳腳?”
見到周睿上鉤了,鄭朝簡直是心花怒放,生怕周睿退卻,連忙笑道:“都依你,你說比兵器就比兵器,你說比拳腳就比拳腳。”
周睿笑道:“既然是比試,點到爲止,那就比試拳腳吧。”
鄭朝驚喜的問道:“這麼說,周少卿賭了?”
周睿笑着點頭道:“賭了!”
崔十九娘一聽頓時急了,低聲勸道:“你傻呀,這是陷阱!你明知道這是陷阱還往裏跳?”
周睿笑道:“我老家的人常說,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我這個人很愛笑。”
程處默面色凝重的問道:“你確定要賭了?”
周睿笑道:“確定,玩玩嘛。”
程處默聽完之後不由握緊了拳頭,沒想到周睿如此的信任他,今天不管怎樣他都要全力以赴,絕不能讓兄弟失望!
鄭朝從管事手裏接過了早就準備好的文書,笑道:“好,那我們就定下賭約吧。”
早有下人捧着筆墨上前來,鄭朝瀟灑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伸手笑道:“周少卿,請吧。”
落筆生字。
看到周睿在賭約上寫下了名字,鄭朝忍不住高興的大笑起來。
崔十九娘禁不住撫額,她覺得周睿太沖動了,他的釀酒祕方很可能保不住了。
不過,還是得掙扎一下。
崔十九娘低聲道:“等會兒我可以將我的小紅馬借給你們。”
她的這匹小紅馬可比周睿和程處默的馬好多了,希望這匹馬能幫助周睿扳回一分。
周睿笑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應該用不到。”
崔十九娘聽了有些疑惑,用不到是什麼意思?
難道周睿還有更好的馬?
可是周睿和程處默騎的馬明明都只能算是上乘馬而已。
程處默拍了拍周睿的肩膀,豪氣干雲的笑道:“說的對,根本就不用到第三輪,我會直接在比武和射箭上贏了他們!”
不用我出馬?
什麼意思?
程處默疑惑的問道:“不用我出馬,那誰上?你可別說是你!”
他知道周睿根本就不懂武藝,甚至連騎馬都是他教的。
周睿回頭笑道:“仁貴啊”
程處默直接傻了:“什麼?你要讓這傻小子上?這是比武,不是比喫飯!”
薛仁貴自己也傻了:“啊?郡公,您要俺上?俺能行嗎?”
雖然他一直勤練武藝,卻沒跟人交過手,要他跟普通人打的話,他很有信心,讓他和同樣是習武之人比試,那他就沒什麼信心了。
崔十九娘剛纔還在好奇仁貴是誰?
等看着這個穿着土布短打的魁梧的年輕人,崔十九娘也傻眼了,這怎麼看都像是個莊子裏的農夫啊。
崔十九娘禁不住問道:“他是誰?”
她心裏還有一絲幻想,這一定是一個隱居在鄉野間的武藝高人的弟子!
程處默撫額道:“他就是前面莊子裏一頓能喫一隻羊的傻小子,因爲太能喫而被周睿看重選做了護衛。”
崔十九娘聽了同樣撫額,這下真的沒有一點勝算了。
周睿沒有理會程處默和崔十九娘,而是看向薛仁貴,笑道:“你當然能行,你出身將門,自幼習武,要相信自己。”
薛仁貴撓頭道:“俺箭術倒是很好,無論是飛奔的野兔還是天上的鳥,俺都能百發百中,但是拳腳功夫,俺也不知道俺行不行,俺從沒有跟人交過手,俺怕輸了給您丟人,而且還連累您輸了賭約。”
周睿笑道:“不要怕輸,就算輸了也沒什麼,輸了我還白賺兩千畝地。”
薛仁貴聽了不由笑了起來,這老頭太傻了,贏了還要白送兩千畝地。
然而崔十九娘和程處默再次撫額,這傻小子真的沒救了。
崔十九娘拉着周睿問道:“你真的要讓他上?我覺不如讓程處默上,程處默的勝算要大一些。”
周睿斷然道:“我意已決,而且我相信仁貴。”
鄭朝笑眯眯的問道:“周少卿選好人了嗎?”
周睿笑着拍了拍身邊的薛仁貴,笑道:“選好了,你的人呢,叫出來吧。”
鄭朝轉身拍了拍手,從莊園裏走出了一個精悍的中年人。
此人一臉橫肉,渾身散發着江湖氣。
不過,來到鄭朝面前,他十分恭敬:“鄭公。”
鄭朝笑道:“宋大翁,這場比武就仰仗你了,若是勝了,賞你黃金百兩!”
聽到黃金百兩這四個字,宋大翁臉上閃過激動的神色,這豈不是意味着,只要贏了這場比武,後半輩子都能喫香的喝辣的了?
不過,鄭朝能出這麼大的賞賜,可見這一定會是一場惡戰。
爲了那一百兩黃金,今天豁出去了,無論如何都要贏!
而且,宋大翁也很有信心,因爲江湖人能夠勝的過他人屈指可數,而且都是前輩名宿,早就金盆洗手含飴弄孫了。
“不知是哪位,要與我宋大翁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