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也連忙上前,抱拳道:“多謝郡公。”
周睿笑道:“客氣什麼,你是我的護衛,那就是我的人,我可不能坐視我的人被欺負。”
薛母雖然覺得周睿今天的行事有些魯莽,但是也爲周睿的所作所爲感動。
薛母感激道:“老身爲小女拜謝郡公援救大恩,給郡公添麻煩了,只是對方畢竟是國公之子,未必會善罷甘休。”
周睿笑着寬慰道:“薛夫人不必擔憂,武元爽調戲薛小妹在先,並不光彩,應國公未必會怎樣,就算他真的要以勢壓人也不怕,大不了到御前掰扯,當今陛下乃是聖明之君,會向着我的。”
聽周睿說的輕鬆,薛母略感安心,不過還是有些擔憂,問道:“這位應國公不知道是何許人也?怎如此嬌慣兒子?”
說起這個應國公,周睿也很疑惑:“英國公我倒是熟悉的很,待我如子侄一般,但是這個應國公我還真不知道是誰。”
“等會兒讓人打聽一下便知,對了,你們怎麼纔到長安?我等了你們許久,正打算派人去河東道尋你們呢。”
薛仁貴解釋道:“俺娘在路上生病了,所以耽擱了些時日,倒是讓郡公久等了。”
原來如此,周睿關切的問道:“薛夫人身體如何?要不要找個郎中看一下?”
聽周睿如此關懷,薛母心裏也不禁大爲感激,兒子遇到了個如此寬仁的主家也是幸事。
“勞煩郡公掛心,老身已經痊癒了。”
周睿笑道:“那就好,先回府,爲你們接風洗塵。”
薛母聽了有些受寵若驚,仁貴再看重也不過是護衛,哪有讓郡公給他們接風洗塵的道理?
薛母推辭道:“多謝郡公好意,就麻煩郡公了,老身想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薛仁貴之前只是農夫,如今也不過即將成爲他的護衛,周睿也明白薛母的爲難,笑道:“也好,我在平康坊給你們準備了個小院落,這就帶你們過去吧。”
薛母聽了不由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周睿竟然想的這麼周到,連院落都給他們準備好了。
來到長安,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她覺得最難的就是找個合適的房子安頓下來,沒想到最大的難處竟然迎刃而解了。
薛母鄭重的福身道:“如此勞煩郡公,真是老身過意不去。”
薛仁貴感動的眼睛都紅了,重重的抱拳:“多謝郡公!”
周睿擺了擺手笑道:“無妨,舉手之勞而已,以後出行就多仰仗仁貴了,還有這些小子們勞煩仁貴多指點一下。”
常福他們對薛仁貴的本事都十分欽佩,都拱手道:“以後還請薛大哥多多指點!”
薛仁貴撓了撓頭憨笑道:“好說,好說,俺一定會竭盡全力。”
薛母見狀心裏也大爲安心,仁貴出身莊子,她還擔心會被人瞧不起會受到排擠,如今見到這些人都很欽佩仁貴的樣子,總算是放心了。
周睿帶着薛仁貴他們繼續前行,很快就進入了平康坊。
程處默拍馬迎了上來,笑道:“我正找你呢,晚上沒事吧?咱們聽曲呀?”
周睿淡淡道:“不去,沒心情!”
薛仁貴拱手見禮:“見過小公爺。”
程處默看着薛仁貴疑惑的問道:“原來是仁貴啊,你怎麼纔來長安?”
薛仁貴憨笑着解釋道:“家母有恙,休養了些時日。”
程處默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程處默絕對算是個長安通,周睿問道:“你可知道應國公?”
“知道啊,應國公武士彠,怎麼了?”
程處默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是說着去青樓聽曲的事兒嗎?怎麼突然扯起應國公來了?
周睿問道:“他什麼來頭?我怎麼沒聽說過?”
薛仁貴、薛母等人全都豎起了耳朵,他們都想知道這個應國公到底是何許人也。
程處默解釋道:“他家世代經商,他以前經營木材生意,家資鉅富,太上皇起兵時,武士彠貢獻了大半家財,爲太上皇籌集了很多糧草兵械,武德元年,太上皇評定太原元謀功臣,武士彠位列其中。”
“他先封郡公,後來參制典章有功,晉爵爲應國公。”
周睿恍然道:“原來太原元謀功臣,早早就晉封了國公,只是我在長安這麼多時日,怎麼沒聽過這位應國公的動靜。”
程處默笑着解釋道:“玄武門之變後,陛下重賞了他,然後就打發出去了,今年才以朝集使回京。”
聽到這裏,周睿總算是明白了,這位應國公是太上皇的親信,玄武門之變後,李世民先安撫,然後就派出去了。
怪不得他沒聽到這位應國公的什麼動靜,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況且這位應國公還一直不在長安,自然沒什麼影響力。
看到周睿臉上帶着思索的表情,程處默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應國公府得罪你了?”
周睿笑着解釋道:“今天把應國公次子武元爽的胳膊打斷了。”
程處默聽了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哂笑道:“打了就打了唄,打斷了條胳膊,又不是把人打死了,多大點事兒!”
薛仁貴和薛母一直在豎着耳朵仔細聽着,心裏十分的緊張,他們以爲郡公會和程處默一起商量該怎麼辦。
卻怎麼也沒想到程處默的反應竟然如此輕描淡寫。
怎麼叫多大點事兒?
這可是把國公之子的胳膊打斷了!
郡公畢竟只是郡公,難道還能比國公還體面?
周睿笑道:“倒也沒覺得是多大的事兒,就是聽到應國公這個名字,感到陌生的很。”
程處默笑道:“武元慶、武元爽兄弟我也有印象,文不成武不就,慫包的很,他家又出身商賈,大家都不愛帶他們玩,話說他們怎麼有膽子敢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