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幹嘛要舒緩一下霸總的心情？
霸總心情挺好的，都摔了一池子的碗和盤子。
“別洗了。”蕭融抓住顧止辛的手，“再洗下去，明天你們家沒碗用了。”
“沒就再買。”顧止辛霸氣側漏。
他不可能連一個碗都洗不好。
蕭融見狀，從身後虛抱着顧止辛，雙手覆在對方的手上，慢條斯理地引領着對方把一個碗洗得乾乾淨淨的。
隔着輪椅的靠背，顧止辛都感覺到對方滾燙的溫度，以及有節奏的心跳聲。
水流聲嘩啦啦地流下來。
但他耳邊，只有蕭融呼吸聲，還有雙手觸碰的感覺。
空氣好像變得稀薄起來，顧止辛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明明沒有喝酒，卻有種醉醺醺的感覺。
清脆的聲音讓他有些發漲的頭腦慢慢清晰，只聽見蕭融道：“洗好了，我們回去洗澡睡覺。”
顧止辛看着溼淋淋的手，“幫我擦手。”
“你手斷了？”蕭融塞了兩張紙巾讓他自己擦乾淨。
顧止辛抿脣，心情有些複雜。
這個傢伙一會對他那麼好，一會對他那麼差，什麼意思？
寂靜的夜晚，兩道身影重疊着，倒映在路邊的草叢裏。
坐着的那道身影一直沉默不語。
蕭融本身不是一個話多的人，面對顧止辛這個目標人物，他自問話夠多了。
“今晚的心情是不是好一點了？”
顧止辛回過神來，“還行吧。”
如果最後蕭融幫他擦手的話，他心情可能會更好一些。
這個想法一跳出來，他的心開始慌亂了。
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
之前還覺得這個當衆表白的傢伙猥瑣又醜陋，要不是當時爲了麻痹白子言，也不會讓蕭融通過面試應聘進來。
就連白普也是他故意放進來的。
白普就是什麼本事都不會，只擅長找茬和拉幫結派。
用他來做刀是最合適的。
結果，這刀沒舞對人，只能丟掉。
顧止辛身邊沒有幾個人不倒戈白子言的，他不可能傻得從這些新人裏面找人出來培養。
只是想觀察爲什麼這些人最後都倒戈喜歡上白子言。
沒想到一段時間後，蕭融性格變化得這麼明顯。
和當初面試的時候，完全兩個模樣。
還對白子言冷言冷語。
顧止辛從小優秀，是父親引以爲傲的兒子。
正是因爲這份獨立，反而容易被忽略。
他很少會做任性的事情。
想想今晚如此倔強非要洗出一個碗來。
太幼稚了。
等明天傭人起來後，看到滿池子的碎碗，估計以爲廚房進賊。
“謝謝你。”顧止辛低聲道。
蕭融低頭，看着身前那個腦袋，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不用謝。”
“你……”顧止辛扭頭，掃了蕭融一眼，“雖然你幫了我，但我是你老闆。”
所以不要摸老闆的頭！
蕭融聳聳肩，沒有誠意道：“好吧，下次不摸了。”
顧止辛：“……”
爲什麼不說清楚不摸什麼，又說一些令人遐想的話。
把人推回房間後，蕭融知道顧止辛有潔癖，直接把人橫抱起來，前往浴室。
浴室內還分爲泡澡區和淋浴區，而且浴缸還是極爲昂貴多功能的浴缸。
有什麼按摩模式，溫泉模式，各種各樣。
只是，顧止辛從來都沒有時間享受。
他的時間幾乎都用在工作上。
“你……”顧止辛坐在浴缸內發呆，突然擡頭，看到上半身不穿衣服的蕭融走了進來。
他連忙撇開臉，“你……你幹什麼！”
“洗澡。”蕭融走到另一邊的淋浴區，直接開始脫褲子，準備洗澡。
“不是有員工宿舍的浴室可以洗澡嗎？”顧止辛蒼白的臉色慢慢漲得通紅。
淋浴區恰好對着一面落地全身鏡。
而他擡頭就可以從鏡子裏面看到蕭融洗澡的背影。
從頭到腳。
這……
這個傢伙是故意的吧！
絕對是哪個集團派來對他用美男計的。
顧止辛撇開臉，又忍不住視線上移，看着鏡子裏的那道身影。
寬肩窄腰，渾身沒有一絲絲贅肉。
就連屁股也……
顧止辛低頭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之前他也有點腹肌，最近喫不下，腹肌沒有了，渾身瘦得只看到骨頭。
好醜。
這個念頭一旦形成，就再也無法遏制。
看着鏡子裏的蕭融，顧止辛忍不住自慚形穢。
“你要看，看一會就算了，不要一直盯着我。”蕭融突然開口道。
顧止辛嚇得屁股一滑，直接沉入水裏。
他雙腿本就沒有知覺，又沒有力氣，“嗚嗚……”
蕭融來不及關掉水，光着身子把人從水裏撈出來，摟入懷裏。
“咳咳……咳咳……”
吃了幾口浴缸水的顧止辛猛地咳嗽起來。
他緊緊抱住蕭融，渾身微微顫抖。
剛剛那一刻，他很怕自己就這樣死去。
他不能死！
他要查清楚車禍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他要重新站起來！
絕對！
絕對不能就這樣死去！
此時此刻，他內心充滿求生的慾望。
一雙大手放在他的屁股上，還順手捏了一下。
顧止辛滿心的驚懼和複雜的心緒突然被打散了。
“不小心捏到的，你別介意。”蕭融淡定道。
他完全不覺得兩人赤裸着身體抱在一起有什麼問題。
還是兩個男人。
顧止辛本來已經緩和的臉色又一次紅得無法自控。
抱住他的人，渾身溫度炙熱。
而且他還貼着對方的胸膛。
他的腳還碰到對方下身。
太……
太曖昧了。
“你快放我下來。”顧止辛想散發冷氣把人趕走，可他根本無法動彈，不依靠蕭融連浴室門口都走不出去。
蕭融伸手環住顧止辛的腰，伸手抓過浴巾，幫對方擦拭乾淨身上的水珠，又順手擦自己的。
顧止辛：“……”
爲什麼要用同一條浴巾！
他咬牙，靠在蕭融肩膀上，不想再看蕭融做這些曖昧的事情。
可是對方的氣息一直纏繞在他的身邊，根本就無處可逃。
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