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融把人放在牀邊,用被子先把人蓋好。

    “我頭髮有點溼。”顧止辛的模樣,像一隻可憐的小貓。

    蕭融嗯了一聲光着身體大搖大擺去衣櫃找衣服。

    顧止辛看着對方的身影,腦子裏只剩下剛剛用腳尖不小心碰到的地方。

    他緊緊咬着脣,害怕泄露自己不該想的事情。

    過了幾分鐘,蕭融已經套好一身短袖,拿着衣服和風筒走了進來。

    “我不知道你要不要擦什麼潤膚露之類的,先給你穿好衣服。”

    “誰要擦潤膚露。”顧止辛抱住被子,鬱悶不已。

    他覺得自己越發不像自己,像個傻瓜。

    他腦海裏不斷迴盪着蕭融那雙筆直的腿,有力的臂彎,強壯的身軀,炙熱的溫度。

    蕭融也不在意顧止辛的話,掀開被子一角,先幫對方穿好上衣。

    “褲子我自己穿。”顧止辛堅持道。

    他只要坐在牀的邊緣就能自己穿褲子。

    纔不要讓蕭融看到他那裏。

    和他腳尖碰到的尺寸,差太多了。

    一個晚上接連被打擊。

    蕭融似乎猜到了什麼,調侃道:“你哪裏我沒有看過?”

    他把人雙腿抓住,“上次不是說要包養我?”

    “你不是說開玩笑嗎?”顧止辛目光澄澈,帶着隱晦的期盼。

    蕭融的掌心握住顧止辛那雙白皙修長的腿,緩緩往上移動。

    他感覺到掌心下的肌膚顫慄起來。

    “你——”顧止辛咬脣,忍住想要泄露出來的曖昧聲音。

    這個傢伙到底在幹什麼!

    仗着他的腿廢了,就想亂來?

    “這雙腿很好看,”蕭融眼神幽深,帶着讓人難以察覺的迷戀,“不用來走路,很浪費。”

    如果是這雙腿,他似乎也能接受。

    一股邪惡的念頭,緩緩升上心頭。

    陌生又熟悉。

    “你給我出去!”顧止辛忍不住拿出一個枕頭砸向蕭融,“你再對我這樣,我就不客氣了!我可以解僱你。”

    他的心狂跳不止。

    被子底下的他,明明雙腿早無知覺,卻好像被刺激到了什麼一般,想彈跳起來,踹飛蕭融。

    這個傢伙,太過分了!

    憑什麼這樣對他!

    蕭融趁機幫顧止辛穿好內褲,再套上長褲,“穿好了,給你吹乾頭髮。”

    掙扎間,顧止辛微微出了一點汗,臉色反而好了一點。

    “下次不準再對我這樣。”顧止辛忍住顫抖,堅持警告。

    他不知道將來的自己到底有多懊惱今日的警告。

    如果可以穿越回來,絕對不會再說這一番話!

    可惜,現在的他並不知道。

    而蕭融,還沒有意識到他對顧止辛莫名的迷戀,縱容。

    蕭融開始用風筒幫顧止辛吹頭髮。

    安靜的房間內,只聽到風筒的聲音。

    頭髮幹了之後,蕭融把風筒放回原位,把人塞進被窩裏,關掉燈,對顧止辛道:“乖乖睡覺,不準說話。”

    顧止辛下午才睡了好幾個小時,剛剛又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哪裏還睡得着?

    他鬱悶得想起來去書房看報表,但一想到房間裏還有另一道呼吸的存在,便明白自己不可能離開的。

    他蒙着被子思緒萬千。

    一會是蕭融的身體。

    一會是他沉入浴缸裏的恐懼。

    一會是蕭融抱住他時候的溫度。

    一會是蕭融摩挲他小腿的樣子。

    想着想着,他感到眼皮極爲沉重,慢慢睡了過去。

    夢中,他似乎坐在一個人的身上,眼神癡迷又執着。

    那個人抱住他的腰,湊了過來,奪走他的呼吸,還有他的心跳,他的思想。

    佔據他的一切。

    旖旎的夢境延續了一整晚。

    第二日,負責廚房的傭人發現整個洗碗池都是碎裂的碗碟,嚇得立刻跟福伯彙報。

    福伯在顧家負責管理傭人以及顧家所有的日常瑣事。

    白子言打了個哈欠走出來,恰好聽到工人在說碗碟碎了的事情,便道:“昨晚我很早就從廚房離開了,是不是還有誰進過廚房?”

    一個女傭非常給力,“蕭融,我記得後面蕭融一直在廚房裏,該不會他不滿意少爺,所以故意摔壞那些碗碟報復吧。”

    白子言‘好心’解釋道:“蕭融應該不是這種人。”

    “那還能是誰?難不成是小偷嗎?我們顧家進小偷了?”

    “不要胡思亂想,顧家怎麼可能會進小偷!”福伯沉聲道:“都做好自己分內事,碗碟沒了就再買,這點小事猜來猜去。”

    “福伯,不查一下是誰弄壞這些東西嗎?”白子言一臉關心道:“這些都是顧家的財產吧,就算碗碗碟碟不值錢,也不能這樣浪費啊。”

    “白少說得對呢。”

    傭人們紛紛附和,看起來一副白子言真善良的模樣。

    “碗碟是我浪費的,需要我賠償?”顧止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衆人身後,冷冷道。

    “少爺。”

    衆人看到顧止辛出現,個個低着頭,不敢說話。

    顧止辛面對外人,氣場十足,完全不像面對蕭融的樣子。

    冷漠,疏離,禁慾。

    早上起來,沒有看到蕭融,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多久沒有過的慾望,讓他感到慌亂和丟人。

    幸好蕭融不在,否則也不知道會怎麼想他?

    他自己從牀上起來,洗漱換衣服,毀屍滅跡。

    絕對不能讓蕭融發現。

    要把昨晚的夢境都忘掉。

    說起來,那個傢伙一大早去哪裏了?

    “顧家是少爺你的,你想怎麼摔就怎麼摔,”福伯哄道:“少爺餓了嗎?要喫什麼?我現在立刻讓廚房去做。”

    “先喫點清淡的。”顧止辛抿了抿脣。

    福伯給了幾個傭人一個眼神,幾人立刻退下。

    白子言站在一邊,看着顧止辛臉色紅潤的樣子,想到蕭融和顧止辛的關係,一臉曖昧道:“大哥,沒想到你和蕭融是一對。”

    顧止辛聽到白子言的話,擡頭皺着眉,似乎不明白對方準備玩什麼把戲。

    “蕭融上次當衆表白,你不是挺厭惡他的嗎?”

    難道是霸總的趣味?

    小說都是這樣的,越是突出,越容易引起霸總的注意。

    蕭融肯定是用這樣的方式,勾起了顧止辛的興趣。

    真狗血。

    顧止辛不想跟外人多談蕭融的事情,淡淡道:“他挺特別的。”

    白子言一聽,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小說都這樣,霸總都沒什麼腦子,個個都是戀愛腦。

    “分公司的事情,你研究得如何了?”顧止辛看着白子言手裏提着一袋兩袋,裝作關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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