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娘忘了撒蔥花,心寶還提醒一聲:“娘,小蔥。”
“知道了,娘都記得呢。”
趙氏笑着離開。
很快趙氏就端着香噴噴的蛋炒飯來了,因爲心寶愛喫蛋炒飯,所以每天晚上,魏老太太都會吩咐老大媳婦給心寶蒸一碗白米飯。
這是隻有心寶纔有的待遇。
(蛋炒飯必須放多點油纔好喫,家裏那麼多人,哪捨得放那麼多油。)
心寶一邊喫着香噴噴的蛋炒飯,一邊看着三叔和五叔在商量怎麼用竹子編箱子。
(真不容易,兩人終於說到正題了。)
結果兩個人的意見都不統一。
心寶有些着急,不知道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嘛。
還是她去提點一下吧。
天大地大,喫飯最大。
心寶用最快的速度把碗裏的飯喫完。
放下空碗。
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白水。
漱漱口。
趙氏已經習慣了,心寶每次喫完飯,就會用水漱漱口。
做完這一切,心寶走到院子角落放着簍子跟前。
就是上次二叔用來裝她的那個簍子。
踢了一腳。
又踢了一腳。
然後又踢了一腳。
直到魏大誠和魏大民聽到響聲扭頭看過來的時候才停下。
“心寶,你在做什麼?”
魏大誠問道。
“就是,心寶,這簍子咋得罪你了?你告訴三叔,三叔幫你踢,別把你腳踢疼了。”
魏大民心疼極了。
心寶不說話,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簍子。
她現在嗓子很疼。
不想說話。
(其實是她怕一說話,娘和奶奶他們聽到她嗓子啞了,會心疼。)
而且她相信聰明的五叔能看明白她剛纔的意思。
魏大誠也知道心寶突然踢簍子肯定有她的用意。
所以一直盯着簍子看。
魏大民也跟着一起看。
雖然他並不知道不就一個破簍子嗎?能看出什麼花來?
於是不以爲然的說道:“這簍子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用竹子做的嗎?”
簍子,竹子。
魏大誠恍然大悟。
“心寶,你的意思是說找編簍子的人編竹篾?”
心寶用力的點了點頭。
看着她五叔。
那眼神好似在說,“五叔,你終於開竅了。”
一旁的魏大民聽了也突然拍了一下腦袋。
心寶:三叔本來就不聰明,再拍腦袋就更傻了。
“哎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這簍子是我問村裏的王大爺家買的,王大爺最喜歡用竹子編東西了,我讓他教教我,不就行了。”
心寶看着三叔,帶着不贊同的眼神。哎,這個三叔估計是沒救了。
魏大誠也嘆了一口氣說道,“三哥,如果是你,你願意把自己做木匠的手藝教給別人嗎?”
村裏人說的喫飯的手藝就是賺錢的意思。
於是魏大民搖了搖頭。“那肯定不願意了,我把我的木匠手藝傳給了他,那我以後賺的錢不就少了。”
可是他木匠手藝完全是自學的。
不知道爲什麼,他從小對木樹木這些特別的有好感。
知道用他們做什麼樣的傢什,可以發揮他們最大的作用。
心寶知道在書上看到過,很久很久以後,人們會把自己會的東西,無私的奉獻給其他人。
但是現在大周朝是不會的。
這就是爲什麼很多時候,那些學徒跟着師傅做幾十年白功。
什麼都沒有學會。
甚至師傅還會說。
師傅領進門,學藝在自身。
在他們看來師傅只起着引導作用,想要在學業或技藝上的鑽研與提高,還得靠學子自身的努力纔行。
但是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得師傅先教吧。
師傅都不教。
學徒就算鑽破腦袋也想不出什麼東西了。
再說,如果有那種悟性的學徒,還找什麼師傅啊。
自己就是師傅了。
“那不簡單,花錢做唄。”
魏大民不以爲然的說道。
“錢貨兩訖最好了,三叔,既然這東西是爲我做的,理應我來掏錢。”
“不是爲心寶做的嗎?怎麼又成了給五弟你做的了?”
魏大民不太明白。
“讓你做你就做,你管是誰做的呢,哪來的那麼多事。”
魏老頭罵道。
“爹,你啥時候回來的?”
魏大民看到他爹腦袋一縮,小心的問道。
“問那麼多做什麼,你趕緊去王大爺家裏求他把這個箱子做出來,不管王大爺要多少錢都要答應,知道了嗎?”
“知道了,爹,我這就去。”
魏老頭其實早就回來了。
只不過一進院子。
就被魏老太太拉到前院的堂屋裏去了。
然後魏老太太就把心寶做夢的事情告訴了魏老頭。
因爲太着急說的有些快,魏老頭沒有聽的特別清楚。
“老婆子,你剛纔說的是啥?你說慢點。”
“我說,心寶做夢,夢見咱老五在院試的考場上作弊被抓了。”
魏老太太重複道,這次說的比較慢。
“不會的,老五不會作弊的。”
魏老頭滿臉的不相信。
他家的幾個孩子別的不說,個個都敦厚老實。
這種事情不會做的。
“我也知道老五不會作弊,可是心寶夢到了,就證明這件事肯定會發生的。你說,咱老五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魏老太太擔心的問道。
“這還用說,咱老五肯定是被人陷害的,而且陷害他的人就是想要老五不能考上秀才功名,要知道這考上秀才纔算是邁進科舉的第一步。”
魏老太太聽了心裏一緊。
突然感覺到心口有些不舒服。
(不是心臟病。)
“還有你忘了,咱老五這次可是童生的案首呢。那眼紅的人多的去了。想到找到誰陷害的,這事還真不好查。”
魏老頭巴巴的說的,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家老婆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嘴脣也越來越白。
(心寶,這是氣急攻心。有點缺氧了。)
“這,這陷害老五的人也太壞了,我的老五啊,可咋辦啊!”
魏老太太喊了一聲。
兩眼一翻。
便暈了過去。
魏老頭趕緊把老婆子扶到牀上,“這咋說的說得說得,又暈了,再說了,這不是有心寶在嗎?還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