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寶擼起了自己袖子,大概指了個位置。
書上說是手臂的三角肌。
想了想又爬到顧淮北身上,把他的衣袖擼起來,捏來捏去,找到一個位置。
“扎進去,推下。”
針筒的針頭很短,應該是特製的。
顧淮北拿着針筒,猛的一下扎進去。
然後把針筒裏面的液體一下子都推了進去。
心寶捂着眼睛不敢看。
小哥哥也太猛了。
“這就行了。”
“起痘痘就好了。”
心寶只知道,空間裏有這個東西,至於這東西怎麼來的,她失去一半的記憶,哪裏還記得怎麼來的。
“這個東西,能夠重複利用嗎?”
顧淮北舉起針筒問道。
“能,消毒就行。”
“怎麼消毒。”
心寶第一想到的是酒精,但是這裏根本沒有酒精。
後來她想到用開水煮的方法。
“煮。”
“煮就可以。”
“對。”
“心寶,這個瓶子你收好了。至於這個東西,能不能先放在小哥哥這裏。”
心寶點了點頭。
然後把小瓶子放到包包裏面。
在空間裏面找了一個空位置放着。
“這樣的小瓶子,你有多少?”
心寶查看了空間,一盒有十瓶,裏面有十盒。
“一百個。”
只有一百個嗎?
這天花一旦傳染起來,成千上萬的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一百個根本不夠。
至於這東西能不能預防天花。
顧淮北壓根沒有操心過。
心寶出品,必是精品。
顧淮北心想和縣令商量完。
回去就讓心寶把這個先給魏家人都打上。
心寶從包包裏面拿出五十個透明的小瓶子,放在馬車內的小桌子上。
至於小瓶子上的標籤,在拿出來之前,心寶用意識都已經撕掉了。
“娘,小胖,柳銘,侍衛,暗衛。”
顧淮北感動極了。
不過這些透明的小瓶子,顧淮北並沒有收下。
他記得,心寶還有二爺爺三爺爺大爺爺他們呢。
“心寶,還有什麼辦法沒有?”
心寶想了想,“可以種痘。”
“種痘。”
“把痘種牛身上。”
“把痘種牛身上。”
“牛痘種人身上。”
“牛痘再種人身上。”
顧淮北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匪夷所思的方法。
他真的靠譜嗎?
“恩,書上說的。”
顧淮北想開口問什麼書。
剛張開嘴巴,又閉上了。
想來心寶的書並不是什麼凡書,說不定是天書之類的,這種書,可不是他這種凡人能看懂的。
心寶見小哥哥不信。
於是從空間裏找出一本關於種痘的書來。
“小哥哥,看。”
顧淮北拿起來,翻看了一下。
這樣的天書他這種凡人不配看。
上面的字和大周朝的文字完全不一樣,好像每一個字,都少了一半。
少一半就不知道什麼念法。
有什麼作用。
醫書不比別人,錯一個方子,就會要人性命。
“心寶,你還是把書收起來吧,小哥哥看不懂。”
顧淮北放棄了。
不過既然有辦法,多試驗總會有結果的。
顧淮北決定回大河村之後就找三伯。
三伯當然是被人陷害,纔來到大河村的。
他要三伯堂堂正正的再回到京城。
心寶把書放回包包裏面。
然後一直看着小哥哥。
結果,小哥哥一句話都沒有問。
到了縣衙的後門。
縣衙是開堂審案了。
縣令則住在後院。
顧淮北告知縣衙後門人自己的來意。
結果那縣衙後門守門人不耐煩的說道。
縣令現在沒有空。
顧淮北使了銀兩才從那門人嘴裏打聽到。
縣令公子似乎生病了。
縣令從考棚回來,才得知消息。
今天的審案的事情,都是交給錢師爺代理的。
顧淮北有種預感。
縣令公子有可能也被傳染天花了。
那就是說,洪桐縣也有感染天花的人了。
顧淮北轉身離開。
他現在還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皇帝派的這個縣令誰都不知道是什麼路子。
原來指派縣令這種事情,是吏部的事情。
可是皇帝似乎對吏部不滿意。
突然插手。
把其他地方的縣令調派到洪洞縣來了。
打的吏部錯手不及。
只知道皇帝新派的這個縣令剛正不阿。
很多人試過拉攏都沒用。
而且這個縣令姓徐,還是曾經的榜眼。
本應該在翰林院走動。
不知道得罪了何人,直接被降職當了縣令。
“顧淮北。”
顧淮北正要上馬車。
卻聽到有人喊他。
一看是柳銘。
“你怎麼來了?”
柳銘俯在顧淮北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我的侍衛稟報說村裏突然有幾個高燒不已,全身長痘的孩童,找村裏的大夫,說是天花,我就急得去找你。然後府里人說你剛出府的。我猜你就往縣衙來了,怎麼樣,我聰明吧。”
“聰明的很。”
“你這語氣不像是誇獎我啊!”
顧淮北氣不打一處來,他就說柳銘這段時間神神祕祕的,原來是打着這個主意來的。
柳銘也沒辦法,上次用了八百里加急。
然後皇帝便下令給他爹,讓他當皇帝的眼線。
不過大河村發生了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通報上去。
柳銘拿出自己的令牌。
“告訴你們縣令,說榮國公世子想要見他。”
縣衙守門人一看侍衛那架勢也嚇着了,也不敢查看令牌的真假。
就衝進去稟報了。
很快縣令大人來門口迎接了。
“不知道榮國公世子駕到,臣有失遠迎,還望怒罪。”
柳銘瞬間像變了一個人的樣子說道:“無妨,本世子來找你是有重大的事情和你說。”
“榮國公世子裏面請。”
縣令說道。
再看看旁邊站着的男童和小娃娃。
“不知道這兩位是?”
“他們是和我一起來的,怎麼,不能進。”
“沒有,兩位裏面請。”
縣衙後院
徐縣令讓府裏的下人上了茶。
“不知道榮國公世子來此有什麼事?”
“徐縣令,你兒子是不是得了天花?”
顧淮北開門見山的問道。
就看到徐縣令的臉色瞬間變了,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我兒子只是生病了,並沒有得天花。”
“可是我剛纔聽守門的人說,你兒子是得了天花。”
顧淮北纔不會放過他呢。
繼續逼問道。
“說不定哪個守門人胡說呢。我兒子並沒有得天花。”
徐縣令一口咬定。
“是麼?”
顧淮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徐縣令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八歲的孩童看的全身發麻。
(不錯,總好過被他看的全身發抖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