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縣令被顧淮北說的有些汗顏。
可是他能怎麼辦?
他母親也一起跟着上任了。
家裏妻子早逝。
獨留下這一個兒子了。
他也沒有再娶妻。
母親以命相抵讓他留下來,照顧獨子。
徐縣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世子爺救救我兒子,我家三代單傳,我就這一個兒子啊。”
柳銘看了一眼顧淮北這不對啊。
不過讓一個比柳銘大許多的人給他下跪。
柳銘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的。
“徐縣令,你起來說話。”
“你兒子自有大夫可以救。”
“但那可是會死人天花啊!”
“你也知道是天花,所以你眼裏只有你兒子,那這一城中人呢,你有沒有統計過,現在有多少人已經得了天花了,有沒有把醫館的大夫都組織起來,想出解決的辦法。”
顧淮北訓斥道。
徐縣令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冤枉了。
這些事他雖然沒有親力親爲。
但是已經讓錢師爺去統計了。
錢師爺也已經在縣裏找了一塊地方,把有天花症狀的人都關在一處了。
還有這個孩童。
竟敢如此猖狂,他好歹也是曾經的榜眼,如今洪桐縣的縣令,竟然被一個八歲孩童指着鼻子罵。
榮國公世子就算了。
他爹是榮國公,他惹不起。
可是這個孩童,他又算是什麼東西。
於是徐縣令喝斥道:“你只不過是世子爺的小跟班,世子爺在此,豈有你說話的份。”
屋裏的氣壓飆升。
柳銘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眼睛看着縣令,裏面寫的三個字“你完了。”
顧淮北長大這麼,還沒有人敢訓斥他呢。
當然魏家的人不算。
心寶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她有種預感,小哥哥很生氣。
後果很嚴重。
顧淮北本來真是很生氣。
一個小小縣令而令,竟然敢喝斥他。
但是看到心寶嚇得直往後退。
顧淮北卻不氣了。
他怕嚇着心寶。
顧淮北給柳銘使了個眼色。
柳銘上前說道:“連他你都不知道,你這個縣令可是白做了。”
徐縣令,他只是個縣令,難道要知道這麼多嗎?
“徐縣令,你聽過顧大將軍吧。”
徐縣令點頭。
顧大將軍,誰人沒聽過。
那可是戰神。
而且他還不是將軍的時候,是一名讀書人。
他可是他們這幫讀書的人楷模。
做得了詩詞,上得了戰場。
“他,就是顧大將軍的大兒子顧淮北,這名字你總聽說過吧。”
徐縣令聽了,撲通一聲跪下了。
朝着顧淮北:“臣不知道是顧,大,將軍之人,臣有失冒犯,還望顧大少,爺,原諒。”
一句話說的那是磕磕絆絆的。
他可不是怕顧淮北。
而怕的是顧將軍。
但是非常的護犢子。
說他壞話不要緊,說他的家人,那這人就完了。
剛纔他可以喝斥顧大將軍之子。
怕是頭上的烏紗帽不想要了。
“站起來說話。”
顧淮北說道。
徐縣令腿軟。
還是柳銘身邊的侍衛出手扶起了他。
“你現在趕緊給京中傳信,告訴洪桐縣有人出現天花的症狀。讓京城派太醫下來。”
“那我們會不會活不下去?”
徐縣令也害怕吧。
他一直不給京城那邊傳信,就是怕那京城的人知道,不讓他們活了。
“放心,有我和榮國公世子在這裏,他們不敢那樣做的。”
“臣遵命。”
錢縣令可算是皇帝的親信。
自有專門的渠道。
很快,一隻信鴿朝京城的方向飛去。
“你現在讓人挨家挨戶去統計,誰家有這類症狀的病人,讓他們把人送到統一集中點集中治療,至於不願意去的,你是縣令,應該不用我說,就知道怎麼做吧。”
徐縣令額頭出了大汗。
他當然知道怎麼做了。
“還有其他村,讓他們發現情況,及時通報。”
“是。”
“我們這就告辭,大河村的病人我會派人送到縣裏的。”
“是。”
“令郎,也要立刻送過去,讓大夫檢查一下,這府裏還有沒有別人有症狀。”
“是,臣,現在就派人把令郎送過去。”
“你們幾個,去把公子送到集中隔離的地方。”
顧淮北他們準備離開。
徐縣令的老孃聽到徐縣令要把他的寶貝孫子送出去。
一路哭喊道過來。
拽着徐縣令,猶如潑婦一般罵道:“你個沒良心的,你就這麼一個兒子啊,我們家三代單傳,你就眼睜睜看着你兒子被送到那個地方。被送到那裏,還能活着回來嗎?”
徐縣令有些尷尬不已。
趕緊指揮下人:“你們趕緊把老夫人拉開。”
“輕點,別傷着老夫人。”
顧淮北他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回大河村的馬車上。
“是那位讓你把這邊的事情都彙報過去的。”
顧淮北突然問道。
“小北,我也不是故意的,上次吧,你也知道我爲了京中送信就擅自用了八百里加急,然後我爹讓我將功補過,把大河村這邊的情況每天都傳信鴿過去,尤其是山王村那些人的。”
“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傳你和魏家的消息。我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只不過......”
柳銘有些害怕的看着顧淮北,生怕顧淮北看了會生氣,一個巴掌把他拍到馬車外面去。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有時候如果問道別的話,我就多多少少說一些。”
“那真話丸的事,你也說了?”
“小北,不是我想說,是那事已經弄的沸沸揚揚的,我要是不主動說,早晚我爹也是能發現的。”
還好顧淮北提前有準備。
讓魏正西擔下真話丸是他無意中研製出來的。
雖然他們一直用榮國公世子當藉口。
但是心寶知道,他們說的是京中的那位。
“除了這些,你還和他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