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北，你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這事能成嗎？小兒體弱，萬一抗不住呢。本來沒得天花，反而讓你種痘給種死了，到時候人家爹孃還不得和你拼命。”
“所以這件事，還需要你爹的支持。”
“你找我爹做什麼，我爹就是個紈絝子弟，喫喝玩樂可以，做正兒八經的事沒戲。”
（榮國公：你個坑爹的，有你這樣說自己的爹的嗎？）
“再說了，你又不是我知道我爹的臭大街的名聲，京城誰見了他都得想辦法繞着走。”
“還如找你爹呢，你爹一瞪眼，誰都不敢說話。”
顧淮北冷眼看着柳銘吐槽他弟。
不知道榮國公知道兒子這麼吐槽他，會不會有掐死他的衝動。
“這事我爹做不了，還非得你爹來做？你爹的性子也適合做這樣的事？”
榮國公向來名聲不太好。
這件事需要所有官員的配合。
雖然皇上可以下令。
但是天高皇帝遠。
萬一有些人陽奉陰違呢。
皇上也不是想抄誰家就能抄誰家。
那都得有十足的證據。
那隨便殺人的，都是不講理的暴君。
不就是沒有讓新出生的娃娃們種痘嗎？
你個當皇帝的還能把人殺了不成。
可是榮國公就不同了。
他的惡名早已經傳遍了。
那官員們，誰不怕這紈絝。
榮國公讓他們做的事，他們要是不敢做。
榮國公可不管對方是不是當官的。
小官就直接威逼利誘。
大官他就去皇帝面前哭。
誰怕誰啊！
所以他來做這件事，還真的挺合適的。
“如果我爹做這事，會給我家帶來不好的後果嗎？”
“不會，不僅不會，而且還會讓人歌頌讚揚他。”
“那更不行了，我爹那種人，被人讚美了，那尾巴不得翹上天去了。而且他最喜歡的就是罵他的那些人恨的他牙癢癢，卻只敢背後罵他，卻不敢當着他的面。別提有多享受了。”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趕緊給你爹送信，讓他來一趟，就說要有事相商。”
顧淮北一錘定音。
柳銘只好認命，回去就給爹寫信，信上只有六個字，爹速來有事急。
然後綁在信鴿上放飛。
京城。
榮國公在園子裏遛鳥的時候，信鴿到了。
榮國公取下信，看到上面只寫的六個字，爹速來有事急。
心裏便一直納悶，到底大河村發生什麼事了，臭小子讓他這麼着急過去。
難不成那是小子不幸染上的天花。
想要見老子最後一面。
看來他還得努力了，再生個兒子出來了。
如果這個兒子沒了，這若大的國公府，要誰來繼承呢。
柳銘要是知道，他爹這樣想，估計要氣死了。
也不怪榮國公有這樣的想法，今早榮國公剛收到柳銘的信鴿，信上就說了大河村發現了染上天花的病人。甚至連新任的縣令之子也染上了天花。
（史上最累信鴿之一，白天飛晚上飛，信鴿雖然有夜盲症，但是有敏銳的導航能力，是可以在夜間飛行的。古代也沒有電線什麼的，也不會撞傷的。）
所以榮國公有這樣的想法也正常。
於是榮國公突然用手捂住了腦袋，大喊一聲，哎呀，頭好疼。
便暈了過去。
暈的時候還看一眼身後。
儘量往草地上面摔。
這樣不痛。
榮國公暈倒的事情，驚動了宮中的周文帝。
周文帝立刻派太醫來給榮國公診治。
太醫來給榮國公診治的時候，就看到榮國公對他擠眉弄眼，頓時明白了，榮國公是在裝病。
這位太醫也是榮國公的老相識了，以前沒少幫榮國公打掩護。
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道：“榮國公應該思念世子爺了，夜裏睡不着，感染了風寒，所以導致的頭痛，這段時間讓榮國公好好在家，儘量不要讓人打擾他。老臣開些藥，稍候煎服即可，至於榮國公的病情老臣也會如實和皇上稟報的。”
如實稟報就是他說真話。
榮國公上在裝病。
“謝謝太醫診治。”
榮國公夫人說道。
同時身邊的大丫鬟遞過了診金。
很快榮國公因爲思念世子染上頭疾的事情，便傳了開來。
之後便一波一波的人來探望。
都被榮國公夫人給拒絕了。
周文帝聽到太醫說榮國公是裝病。
便知道其中必有隱情。
夜晚。
榮國公府裏來了一位貴人。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周文帝問道。
榮國公立馬從牀上滾下來，掏出柳銘寫的紙條，逞上去。
上面只寫了六個字，爹速來有事急。
“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臣懷疑世子他不幸染上的天花，想要見臣最後一面。”
“有你這樣說你兒子的嗎？”
“那不然呢，爲何不多寫幾個字。肯定是病的沒有力氣了，只能寫下這六個字。又不能讓人代寫，怕臣不相信。”
今早榮國公收到信之後，就已經送到宮裏呈給周文帝了。
所以周文帝也知道洪洞縣有人染上天花一事。
今早上朝的時候已經下令太醫院派人趕往洪桐縣。
確保不讓天花傳到其他地方。
可太醫院就算徹夜趕路，不眠不休的，最快也要七八天的時間。
還有山王村的事情，皇帝也讓人暗中調查。
發現確實不光是山王村，還有其他幾個山上，也有類似的事情的發生。
至於爲什麼選在山上面呢？
這事還有待查清。
包括給學子下毒不讓參加童生試的事情。
童生試是參加科舉考試的最低門檻。
不查不知道，一查卻發現，確實有好多不錯的學生，因爲考前莫名其妙的生病而未能參加童生試。
還好顧家那小子找人研製出來的解藥。
已經給那些人服下了。
據說研製出來的解藥的那人還是魏家人。
還有那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真話丸也是這人研製出來的。
而這個人正是被人陷害沒進成太醫院的。
現在這麼大的功勞放在跟前。
周文帝總得給個說法吧。
不過一切都要等到天花的事情結束了之後，再一併封賞了。
這段時間皇帝那是心力交瘁。
從坐在那把龍椅上還是第一次這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