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用一個嬰兒去換取全家的性命,他們當然是願意的。
就這樣,經過幾個時辰的討論,事情基本達成共識了。
試驗牛痘的犯人由他爹那邊提供。
到時候顧淮北準備讓魏正西的幾個兒子跟着一起去種痘。
讓大周朝的嬰兒種痘,這個就由榮國公帶頭了。
至於集中地的那些人,顧淮北準備找個由頭,給他們一人打一針免疫球蛋白,幫助他們撐過去。
至於給他們身上種痘,顧淮北不是沒想過,但是萬一失敗了呢。
據下人每日來報的信息得知,到目前爲止洪桐縣的集中地隔離的天花病人,已經有數百人了。
有些人剛開始沒有天花的症狀,之後纔有的,然後里正和族長們便把名單報上來,縣令派得過天花的把人送到了洪桐縣集中地。
至於天花傳染的源頭,還不知道。
***
大南國
王宮。
一個人虎背熊腰的人坐在一張虎皮墊子問道:“你確定那邊的人已經感染上天花了。”
“回大王,小的可以確定,小的看到那裏的人身上起痘的時候,才離開的。”
“真是天助我也。”
這人正是大南國的現任的大南王--龍戰天。
如果顧淮北在這裏,就能認出這人龍戰天和他們在山王村挖出的那具屍體很像。
“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嗎?”
“沒有,只有小的一個人。大王放心,小人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好好,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去領賞吧。”
“謝大王。”
那人高興的說道。
轉身離開。
突然一柄大刀從他的胸前穿出來。
龍戰天用力抽出了大刀,用一塊潔白的布把上面的血跡擦乾淨。
“這個世界,我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祕密。”
前段時間,大南國突然有人生了天花,於是有人便獻了一計,只要拿着生了天花人的衣物,去其他的國家讓他們的子民也得了天花,到時候這些得了天花的人再傳染上別的人,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能傳得大周朝遍地都是。
就算傳不出去,大周朝只要把人困在原地,想要把那些人燒死,爲了生存,必然會引起暴亂。
最終選了洪桐縣的大河村,那裏地處偏遠地方,不容易被人發現,等發現了,整個南陽府說不定都已經淪陷了。
千算萬算,大南朝的人卻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早已經被人打亂了。
顧淮北第一時間讓洪桐縣的縣令把得了天花的病子都隔離在一處,最大程序的限制了天花的傳染,還給他們每日好喫好喝的人,最終被傳染天花的病人一個都沒有死亡。
後面還有心寶給那些人打的免疫球蛋白。增加了身體的抗體,讓他們順利的抗過了天花最嚴重的時候。
最後,所以得了天花的病人都安然無恙。
最終,他們的計劃就這樣被消滅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來發生的事情。
至於打免疫球蛋白的事情,之前還不好辦,但是榮國公來了,一切都簡單多了。顧淮北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他爹是更是偷跑來的,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柳銘只是榮國公的世子。也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只有榮國公可以借皇帝的名頭來行這樣的事,反正他來也是皇帝同意的。
想明白這一切,顧淮北恭敬的說道:“還有一事,需要柳伯伯出面。”
“什麼事,只要我能幫上忙。你儘管開口。”
“這事情不難,柳伯伯只需要藉口犒勞一下守衛集中地的那些侍兵們。把他們暫時支開半柱香的時間就可以了。”
“這好辦。我這就讓人去置辦酒菜。一會就去犒勞那些人。”
榮國公不在意的說道。
“柳伯伯,最好在天黑的時候。這樣比較方便。”
“知道,正好我先去見見這洪桐縣的新來的徐縣令。聽說他剛正不阿。”
榮國公笑咪咪的說道。
雖然他好奇顧淮北想要做什麼,但是也知道,就算他問了,顧淮北必然也不會說的,而且就算說了,也不定是真消息,還是不問爲好。
“那我就在府裏等柳伯伯的好消息了。”
“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榮國公帶着柳銘大搖大擺的走了。
按理說,大周朝的榮國公來了,縣令應該設宴招待的。
不過現在洪洞縣的縣令呀,都快被他老孃鬧的煩死了。
自從把兒子送到集中地之後,他老孃每天見到他就是又哭又鬧,還揚言再不把他寶貝孫子給放回來,她就要尋短見,讓他後悔終生。
爲此洪桐縣縣令藉口公事繁忙,這段時間一直住在縣衙。
連後院都不回了。
還把縣衙和縣衙後院的那道門給鎖上了。
每次縣令的娘派人來請的時候,都讓錢師爺給打發走了。
這不,錢師爺剛打發走縣令的娘派來的人。
就聽到,縣衙那邊的有人敲起鼓來。
早已經過了上衙的時間(縣衙每日清晨即開始辦公,日暮時方纔散衙),究竟是誰在外面擊鼓。
錢師爺去外面一看。
便看到擊鼓的人拿出手裏的腰牌,“我家老爺想見縣令大人一面。”
錢師爺認出來了,那腰牌是金質的,上面寫的是榮國公三個字。(別細究,就是個意思而已。)
錢師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草民叩見榮國公。
“你認識這腰牌?”
榮國公問道。
錢師爺當年也是想考舉人然後當官的,當然對於這大周朝的腰牌有所瞭解,人家都說在京城,街上隨便碰上一個人,說不定都是三品,爲了不給自己惹禍上身,當然要背的滾瓜爛熟了。
“是。”
錢師爺如實的說道。
榮國公也沒有問他,是如何得知的。
“起來吧,帶我去見你們的縣令。”
“榮國公里邊請。縣令此刻就在縣衙呢。”
錢師爺恭敬的說道。
“喲,真沒想到這徐盛開,這麼盡忠盡職,都已經這麼晚了,還在縣衙辦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