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周朝的律法,縣令見了一等公爵,還真需要行跪拜之禮的。
當年在京城的時候,徐盛開一個新科狀元,二雖然人在翰林院,職位比一等公爵低,但是徐盛開可是皇上特許可以在御前行走。
可見一斑。
徐盛開默了默,接着撩起袍子,便要下跪。
“算了,看你一把年紀的份子,就不用跪了。”
錢師爺趕忙扶着徐縣令。
看着這樣的徐盛開,柳宗元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
這時,
徐盛開摸摸鼻子突然開口說道:“對不起,當年是臣聽信讒言,誤會國公了。”
柳宗元沒想到,事隔十幾年,他還能聽到徐盛開的道歉。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已經不記得了。”
纔怪。
“還有,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說,當年你被皇上調任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我不是那種背後使陰招的人。”
徐盛開笑了笑說道:““臣知道。”當年他年輕氣盛,又在御前行走,眼紅和嫉妒他的人多的是,正好遇上這麼好的送人頭的機會,還不趁機把他弄走。
“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
“國公爺請說。”
“我看那些在集中點看守天花的都太辛苦了,所以我有意訂了幾桌酒菜,犒勞犒勞大家。”
“這,集中點那些人都是三班倒的。”
徐盛開有些爲難的說道。
“所以,我纔想犒勞一下大家。再說了我已經讓人把酒席送到集中點外面了,現在就等你一句話了。你總不能駁了我的面子吧。”
徐盛開也知道,這是榮國公給他的臺階下,今天這事他答應了,那麼以前的一切那是真的煙消雲散了,如果他不順着榮國公給的臺階下的話,那結果......
“行吧,但是時間不可以太長,最多隻能半炷香的時候,而且不可以給他們喝酒。”
“沒問題,你讓人把他們都叫出來吧。”
徐盛開轉頭吩咐錢師爺:“錢師爺,麻煩你去跑一趟。”
“明白,縣令大人。”
錢師爺跑到集中點的時候,那裏確實如國公爺說的,早已經擺好了幾桌飯菜,聞上去香氣逼人,錢師爺都覺得自己餓了。
錢師爺趕緊找守在這裏的人說明來意。
那人一聽便招呼裏面看守的人都出來了。
這時,幾道人影快速的從牆頭跳進去。
卻沒有一個人發覺。
***
錢師爺走後。
柳宗元和徐盛開便陷入了沉寂。
徐盛開拿着桌上的文件胡亂的看着。
連拿倒了都沒有發覺。
而柳宗元則四處走動的。
就差把木頭盯出一個洞來了。
等錢師爺一進來。
告訴縣令大人事情已經辦妥了。
榮國公立馬起身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辦好了,本國公也要離開了。”
”臣送國公爺。”
“不用。你忙你的。”
榮國公擺了擺手說道。
榮國公出了縣衙,跳上馬車就讓馬車伕趕緊趕車。
好像後面有什麼追着他一樣。
他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但是又想不起來。
在集中點外面等着他爹來接的榮國公世子柳銘。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爹的馬車來。
馬車在半路上就把柳銘放下來。
柳銘只好腿着到了集中點。
正好酒樓把他們訂好的飯菜也送來了。
柳銘就跟着一起張羅。
這段時間他在顧府沒少做這樣的事情。
都已經習以爲常了。
馬車走到半路的時候。
榮國公想着這下顧燁欠了自己一份大大的人情了。
兒子欠的賬當然是老子來還了。
(顧燁:“都說父債子償,到我這裏怎麼是子債父償了。”)
這時榮國公才突然想起,他好像把兒子給忘在縣城裏了。
怪不得,他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呢。
榮國公趕緊讓馬車伕掉頭,回去尋兒子了。
柳銘都快凍繮的時候,終於看到他家的馬車了。
雖然已經快要四月份了,但是深夜還是挺冷的。
柳銘是和榮國公一起出來的,所以身邊的侍衛的小廝都沒有帶。
而保護柳銘的那些暗衛,榮國公有令,除非世子遇到生命危險,否則不許他們動手幫忙。
所以那些暗衛也只是眼睜睜的看着柳銘挨凍。
有一個暗衛快要忍不住動手的時候。
看到馬車來了。
馬車在柳銘的身前停下。
榮國公從裏面探出腦袋來。
柳銘見狀趕緊跳上馬車。
問道:“爹,你怎麼纔來。”
“叫什爹,叫父親。”
榮國公糾正道。
“我不,小北都叫顧大將軍叫爹,還能心寶,小七小八他們都叫爹。”
“我的事情有些麻煩,所以來晚了。”
榮國公說道。
他纔不告訴兒子,是他早已經把兒子忘到後腦勺了。
反正馬車伕也不可能告訴他的。
大周朝的氣候就屬於那種早晚溫差比較大的。
柳銘鑽進馬車,馬車裏面還生着小爐子很暖和。小爐子上面還坐着一壺茶。
柳銘趕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也不怕燙嘴。
就那麼一口喝了一下。
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事情辦的怎麼樣?”柳宗元問道。
“什麼事情?”
“小北說的事?”
“小北有什麼事情,他也沒告訴我啊!”
柳銘迷惑的說道。
“你這裏待了這麼久,竟然不知道顧淮北那小子每天在做什麼?”
“我爲什麼要知道,小北是小北,我是我,況且你讓我把這邊發生的事情都傳信鴿告訴你,小北已經生我氣了。”
柳銘鬱悶的說道。
“他爲什麼生你氣?”
“還不是因爲心......”
這時,一陣風把馬車的窗戶吹開了,突然的寒冷,讓柳銘打了一個寒戰,趕緊閉上嘴巴。
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他在心裏不停的責怪自己,他剛纔怎麼這麼不小心,差一點把心寶的名字說出來。
“心什麼?”
榮國公卻緊追不放。
“你剛纔想說的是心寶吧!”
“你不坑聲就是默認。”
柳銘倒吸一口冷氣,他爹也太狡猾了。他是說也不對,不說也不對。
榮國公看柳銘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有事情瞞着自己,於是若有所思的問道:“說吧,你到底還有什麼事瞞着我?”